和平﹐寧靜﹐由雀凝率領的南疆用最和平手段解決了數十萬妖人﹐一舉收復了南相城以南所有區域﹐若在平時如此輝宏的壯舉必定引得世人矚目﹐然而東疆和天庭承受的巨大沖擊使得南疆的勝利變得微不足道。
東疆﹐壯麗雄偉的雲河關是妖軍必須攻克的要塞﹐即便擁有數十萬飛妖﹐他們也無法隨意在空中移動﹐爲數衆多而且強大的天器一直盯着天空﹐東疆也同樣擁有強大的飛行部隊﹐飛妖自保能力不足﹐屢次妄圖突破都被殺得片甲不留﹐因此地面部隊只能狂攻。
三百萬大軍﹐像潮水樣的妖軍狠狠地撞擊了號稱東疆第一險關的雲河關﹐關城其高﹐又座落在懸崖邊緣﹐關下便是深達百丈的雲河峽谷﹐只有一條頗爲雄偉的石橋連接另一側的懸崖﹐除此之外無路可走﹐因此就演變成一陣世所罕見的攻堅戰。
在這樣的環境戰爭﹐攻擊可謂極其慘烈﹐真是狹路相逢勇者勝﹐只有勇氣和鬥志才能把一條條生命送上了那條名符其實的斷魂橋﹐妖軍幾乎是在用血肉鋪開穿越雲河關的道路﹐長長的石橋上早已鋪滿了屍體﹐橋面也被鮮血浸透﹐染成了紅色。
即便是天人也不得不承認妖軍士卒的勇氣與膽識﹐尋常人士即便站在橋上也會心驚肉跳﹐何況如今滿是屍體和鮮血﹐即便是狂暴也不足形容妖人的決心。
正是這樣的決心﹐雲河關頭的情況相當狼狽﹐原本整齊的石牆被打出一個又一個坑﹐就像狗啃似的﹐足以證明妖軍攻勢之猛。
「殺啊!衝過去我們就能回家了。」
「攻下它﹐空間就在前面﹐那是我們唯一的生路。」
對於普通妖兵而言﹐任何一場戰爭都是生死關頭﹐不需要任何鼓舞和激勵也會拼命向前衝﹐尤其是面對這此險峻的雄關﹐再笨的人也知道如果攻不上關城就肯定會跌入峽谷中粉身碎骨﹐即便殺上去也必須保證自己能支持到援兵到來﹐所以他們能做的只有一個字――殺
對於城上的守軍而言﹐雖然敵我不同﹐正邪不同﹐但所要做的事情是一樣的――殺
天人比妖人少得多﹐三十萬對三百萬﹐用腳後跟想也知道誰憂誰劣﹐每一個天人都必須殺死十個妖人才能夠本﹐而且還要在敵人的狂攻之下完成﹐這樣的事情與賭命沒甚麼區別。東疆的軍民上下一心﹐近三十萬臨時組成的軍隊死守關上﹐他們之中只有大約十萬修練與戰鬥有關的天冊﹐其他都是普通的天人。
殺﹐殺﹐殺!
石頭﹐圓木﹐甚至把屋子也拆了﹐一塊塊基石變成了殺人利器﹐帶着血腥與慘叫飛落百丈深淵。
天界的戰場不比人界﹐除了武器交鋒還有強大的天術與妖術﹐站在城頭上的士兵必須時刻小心飛來的毒雲毒氣﹐各種妖器的力量。
當然﹐天界也有同時的防禦﹐紫月天將的「清心月」高高掛在半空﹐用它純潔的紫色月亮洗禮城市﹐讓毒物現形。東相府天刑司的聞國平一手「幻夢鎖」把城頭變成了幻境﹐許多妖人爬上城頭後被幻境所迷﹐自己又跳下了深淵。
僅僅三天時間﹐掉下雲河峽谷的屍體就把河道完全堵塞了﹐流水不通﹐水位上昇﹐形成一個血紅色的湖泊﹐見證了這一場慘戰。
妖軍沒有選擇﹐因爲他們的出路在東方﹐在遙遠的裂空幻地﹐穿空門他們就可以爲所欲爲﹐扭轉一切頹勢。
天庭戰場的激烈程度並不比東疆差﹐但這裡匯聚了大量明遠天的精英﹐單是天帝的一手誅天劍便斬下近萬顆妖人頭體臚﹐氣勢磅礡無可比擬﹐在天人心中堪稱第一勇士﹐而專心修練的天武院精英們也都殺紅了眼﹐做爲明遠天最強者的集中地﹐他們擁有最強大的攻防陣式﹐無數強大的天器、法器﹐各種強大的天冊也練爐火純青﹐隨便一招便能把方圓百丈納入攻擊範圍。
妖軍似乎早已料到此事﹐也選擇了個人戰實力強大的妖將妖術﹐因此這一路的攻防以寶物爲主﹐術法技能爲輔﹐倒是肉摶戰輪爲末等﹐少了肉摶﹐殺戮也相對少了些。
滿天妖器飛舞﹐到處都充滿着辛辣的妖氣﹐天帝領着衆臣以誅天劍爲核心佈下了十三劍陣﹐又用三十六件天器組成乾坤之陣﹐天色時晴時雨﹐時雪時霧﹐時明時暗﹐名符其實殺得昏天黑地﹐星河無光。
「守我聖地﹐殺滅妖軍﹐衝啊!」
儒雅的天帝一改常態﹐勇猛若虎﹐大大的感染了身後的天人﹐連天帝都如此拼命﹐他們又何必惜命。
西疆﹐五十萬南征大軍失去了西相的指揮﹐西疆大軍分成了兩撥﹐三十萬封住了西面各處關要﹐二十萬投入了天庭的戰場﹐而更多的天人正從西疆趕往天庭﹐希望在天庭之戰中出一分力。
北疆之兵也漸漸匯入天庭戰場﹐就像萬川入海﹐天庭戰場上短時間內凝聚了西疆北疆以及天庭的三股強大力量﹐即便在人數上也不亞於百萬妖軍﹐氣氛直衝鬥牛﹐弄得妖軍也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當然﹐妖軍是爲了生存而戰﹐沒有退路的情況下他們也只能硬着頭往前﹐因此戰場的態勢還是以妖軍爲主。
兩處戰場吃緊無疑加重了南相城的增援壓力﹐尤其是東路﹐雲河關一戰關係到妖軍的未來﹐消息日夜不停傳送到南相城的指揮總部﹐各類調動命令也不停也傳向各地﹐即便雀凝這樣的強者見了也會大吃一驚﹐南相城就從未如此繁忙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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