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我纔想起來,昨晚邵易寒睡在自己家裡,我剛想跟他說沒有。邵易寒的聲音就在我身後冒了出來,“你們來幹嗎。”
“寒哥,我錯了。”那男的突然狠狠的搧了自己一個耳光,那力道看的我……好疼,何況他臉上還全是傷。
“少他媽跟我來這套,滾蛋。”邵易寒面色冷煞,厲聲低喝。
我被他嚇的一顫。
那女的突然撲了過來,一把拽住邵易寒的手,“寒哥,都是我不好,阿強他是爲了我纔跟他些人打起來的,還連累你受傷,都是我的錯。”
邵易寒眸色厲變看着她那隻手,有點厭惡的說道:“把你的手拿開。”語氣冷的嚇人。
我心頭有點疑惑,這女的怎麼說也是他火包友,態度怎麼能這麼不好呢。
“對不起……”那女的紅着眼放開了手,可她看邵易寒的眼神,是個瞎子都能看出來她喜歡他。
“我是爲了強子,你別太給自己臉了。”邵易寒說話極不客氣,轉眸盯着那個紅毛,“以後要是讓我知道你帶着她住在我這,我廢了你。”
紅毛連忙搖頭,“你上次說了,我那還敢。”
聽這對話…我愣了愣。
邵易寒側過臉來,意味深長的與我對視了一眼。
難到我之前誤會了什麼……夜夜鬼叫的是眼前這一對。
邵易寒朝紅毛伸出手,“算了,你還是把鑰匙還給我。”
紅毛兩眼腫成一條線,淚眼閃閃,從兜裡掏出了鑰匙,顫着手遞到他手上。
邵易寒接過鑰匙,便甩上門。轉頭,他又回了客廳,倒回沙發上繼續睡。
我愣在門口……有點懵。
有點懷疑這是他的家。
我走到沙發邊,見他抱着靠枕又變回昨晚那個姿試,有點哭笑不得。
“誒,你家在隔壁。”我用指手桶了桶他的肩。
他倏地從沙發上坐了起來,對上我的眼,輕笑,“不好意思,我都給忘了。”
我見他臉色還是不好,“你還燒嗎?”
他捂了一下自己額頭,“退了。”
“退了就好。”話落我打了個哈欠。
“你昨晚是不是一夜沒睡?”他指了一下我的眼圈,“眼睛有點紅。”
我沒好氣的橫了他一眼,“家裡睡着一個有病有傷的男人且還是個半生不熟的,讓我怎麼可能安心睡。”
邵易寒聽着樂了。
看他笑的眼波盪漾,我試探着問道:“你昨天真跟人打架了?什麼人下手那麼狠。”
“幾個小混混,”他輕描淡寫,“沒事,就是一些皮外傷。”
“你那傷口挺深的,你最好去醫院縫一下,不然以後肯定會留下一條大疤。”我勸道。
他一臉無所胃,“男人身上有點疤沒事。”
“醜死了。”我嘀咕了一句。
“那我…一會去醫院看看。”他說這話時,眼眸與我對視着,話說的……好像是爲了我纔去醫院。
我突然覺的氣氛有點曖昧,忙垂下眼瞼
又聽他說道:“你上次說我有女朋友,是不是以爲是剛纔那一位?”
“啊?哦,”我有點不自然的笑道:“我好像是誤會了。”
“那現在你應該相信我沒女朋友了吧。”他又很鄭重的問道,桃花眼閃着灼灼光芒。
一時我不知道怎麼回他。
他有沒有女朋友關我什麼事。
邵易寒走後,我還在納悶他爲什麼要那樣鄭重其事的跟我解釋他沒有女朋友……莫非這小子對我有什麼想法?
還是我想太多了?
躺在牀上我腦子裡亂七八糟的,最後抵不住睏意沉沉的睡了過去。
一覺醒來,已是中午十二點多,睡的我頭髮沉腰發酸,在牀上想起都起不了,肚子餓的實在不行了才逼着自己起牀。
吃了一碗熱湯麪後,出了一身的汗,整個人纔有了精神。
吃完飯,我搞了一下衛生,然後窩在沙發上看電視,感覺至從自己住進這小公寓就沒開過電視,今天終於有閒心可以看一看。
我喜歡看綜藝節目,總能讓我笑的沒心沒廢,一樂我什麼煩惱我都會忘掉。
就在我笑的肚子抽筋的時候,手機響了起來,我邊笑邊拿過手機,看到來電顯示‘邵易寒’三個字,立馬就閉上了嘴,調整了一下姿式才接起來,“喂!”
“你在幹嗎,笑那麼大聲,我都被你吵醒了。”他的聲音帶着初醒的沙啞和不爽。
“啊?”我看着電視又笑了起來,“呵呵……”
邵易寒在那邊說道:“我終於知道你之前爲什麼晚上會睡不着了。這牆根本就不隔音,你能小點聲音笑嗎,聽着你的笑聲,我胃就疼。”
“你胃疼關我笑聲什麼事呀?”這人還真會扯。
“當然相關,我睡着了就沒感覺,一醒來就疼。”男人很哀怨的說道。
呃!
“你不是說要去醫院看嗎,怎麼還在家裡?”
“我胃疼走不動。”
我翻了一下白眼,“你別告訴我,你從早上到現在也沒吃東西。”
“這你都知道。”
“喂,大哥,你一天不吃東西你那胃能不疼嗎?”我幾乎是吼過去的。
那頭很弱的回道:“家裡只有泡麪我不想吃。”
“那你叫外賣。”
“外賣太油。”
“那你餓死得了。”我沒好氣。
那頭靜默,不出聲了。
我心一橫,“沒事我掛了。”我想着他早上那口氣,心想以後還是跟他保持點距離好。到時他誤會了也不好。
可是掛了電話,那人皺着眉頭的臉……就會出現在我面前。我忙甩了甩頭,繼續看電視,手機剛要扔一邊,突然震了一下,有短信進來,是邵易寒發過來的:【你真不管我死活了。】
看着那幾個字,總覺的哪裡有點不對……好像語氣有點怪。這樣的語氣像是……熟人間或是戀人之間纔會有的,而我跟他好像兩種都不是。
我突然覺的這小子有點危險。
剛要把手機放一邊,又震了一下。
【我胳膊上傷口好像裂了】
我蹙眉。
緊接着,【很疼。】
呃……這男人不會真把我當成他媽了?
【胃也疼】
看着不斷冒出來的信息,我深吸了一口氣,把手機重重的拍在沙發上,這人什麼時候變的這麼無賴了呢?
而我哪裡知道,他這點小無賴跟他以後相比,那簡直算是紳士了。
我這人有一個缺點,就是經不起別人軟磨硬泡,說白了就是心太軟。
我以最快的速度給他做了一碗西紅柿雞蛋麪,隨後給他發了條信息:【如果還沒有餓死,過來吃吧。】
對方几乎是秒回:【還沒死,還有口氣,就是沒有力氣走過去,麻煩你好人做到底,幫我送過來。】
呃……太得寸進尺了!
信息又蹦了出來:【我好像又發燒了】
看到這條信息,我氣火一下滅了。心想:算了,面都給他做好了,端過去一下也沒什麼,何況是一個病人。於是我就回了過去:【那你還能起來開門嗎?】
【門框上有一把鑰匙】他很快回了過來。
我輕嘆了口氣,端着面出去。
當我打開隔壁房門時,心莫明的砰砰直跳,就好像打開了一扇不該打開的門,站在門口有點猶豫,再看到一塵不染的地板,我很是詫異,一個男人竟然能把家收拾的這樣乾淨還真的是少見。
緩緩進了門,我掃了一眼,他家是兩居,比我那邊要大很多,格局也有點不一樣,家裡像是剛翻新過,傢俱都很新,擺放整潔。
“我在這裡。”邵易寒在臥室裡叫道。
我吸了口氣,朝他發出聲音的那間臥室走去,走到門口,見房門是開着的,我輕咳了一聲道:“我進來了。”
“進來吧。”他聲音有力無氣的樣子。
我端着面走了進去,室內擺設很簡約,灰白色調,邵易寒靠在牀頭,臉色確實很不好,胳膊上我昨晚給貼的紗布隱隱有血跡滲出來。
“不好意思,老這麼麻煩你。”男人俊跡的臉,帶着虛弱的笑,語氣難得的客氣。
我瞅了他一眼,把面放到牀頭櫃上,“你都成這樣了,怎麼不讓你朋友帶你去醫院看看,胃疼加發燒可不能馬虎,萬一是別的什麼疾病呢?”
男人與我對視了一眼,便轉眸去看那碗麪,似乎是餓的不行了。但我端過來的時候沒有拿筷子也沒有拿勺,“家裡有筷子嗎?”
“廚房有。”他朝我笑了笑。
我瞥了他一眼,轉身出去。
找到廚房,看到竈臺上乾乾淨淨的什麼也沒有,果真是一個從來不開火的人。
拿了筷子回到邵易寒臥室,見他正接電話,說話眉眼都很柔和。
“嗯,我知道。”
“好了,你放心吧。”
“嗯嗯,你自己要照顧好自己。”
“下週有空我就回去看你。”
“那我掛了。”
我看他掛了電話,把筷子遞了過去,他擡眸,眼底的柔光盈盈,接過筷子,輕笑,“我姥姥,超可愛的一位老太婆。”他說這話的時候,眼裡的笑意純淨如水,像一個頑皮的男孩。
“快吃吧,一會面都駝了。”
“你幫我把那本書拿過來,我墊一下。”他指了一下電腦桌上的一本很厚的書。
我走過去給他拿了過來,遞給他的時候掃了一眼封面,他竟然在看《資治通鑑》這真是讓我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