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從超市出來,一擡眼就見街頭那邊有兩道身影,一高一低,兩人並肩慢跑着,一邊還說什麼,我看到那女的臉上笑的很明媚。
我站在超市大門口看着那兩道影進了‘景都’大門,微蹙眉頭,跟邵易寒一塊跑步的女人,像是住對面那女的,那兩人似乎不是第一次在一塊跑步。
思之此,我心情瞬間變的沮喪。
過馬路的時候還差點跟一輛自行車撞上,招那大媽一大白眼,還被罵了兩句,說我一大早出門沒帶眼睛。我理虧,只能給人道歉。
我晃着塑料袋,無精打采的進了公寓大堂。
進電梯時,我心想:哪天邵易寒邊上要是真的有了別的女人,那時我不知道會怎麼樣?
光這麼想一下,我就覺的胸口憋悶的緊。
可我跟他現在像是隔着千山萬水……又怎麼可能再走到一塊去呢?
從電梯出來,我不由往對面那扇門看了一眼,想着剛纔那女的笑的那麼燦爛,不用想也知道她對邵易寒有意思,而邵易寒願意跟她一塊跑步……估計對她有也好感,畢竟那女的氣質容貌都很還不錯,而且還矜持,不像他以前身邊那些個女的,看着他如狼似虎。
進門後,我有點蔫,掃了眼客廳沒看到邵易寒,估計是在臥室,我換好鞋,想先把東西放房間去,剛走到客廳,就見邵易寒從臥室出來,光着上身,只穿一件運動褲,看到我眉頭微皺了一下,“你去哪了?”
“下樓扔垃圾去了。”我神態莫然。
他狐疑看着我,“我剛纔回來怎麼沒看到你。”
“我順便去超市買了點東西。”話落,我也不看他,繞過他,往我住的那間臥室走去。
“早上吃什麼?”男人在身後問。
“都擺在餐桌上了,你自己看。”我口氣不怎麼好,推開臥室門,進去後我隨手便關上,把袋子往單人沙發上一扔,便趴到牀上去。隨後翻了個身,抱着被子,望着窗外發怔怔發愣。
心想:這才一週,離三個月感覺還有幾百年那麼長。這期間,萬一他跟對面那女的好上,難到我要每天看着他們……出雙入對嗎?
想到這,腦子不由的出現邵易寒跟那女的親親我我的畫片……
感覺自己腦袋都要炸了,拉起被子,我把臉捂裡面,大吼了起來,“啊……啊!”
連着吼了好幾聲,這才覺的胸口舒服了很多,剛要拉下被子喘口氣,便聽到“嘭”一聲,房門被人從外重重的推開,隨即傳來邵易完寒的聲音。
“你發什麼神精?”
聽到邵易寒的聲音,我忙被子裡探出頭,一門懵逼的看着他。
邵易寒還是光着上身,站在門口,用怪異的眼光看着我,“你瞎叫什麼呢?”
呃……我明明捂着被子。
“我沒叫呀。”我不信他真的聽到了。
“剛纔不是你在叫?”邵易寒走了進來,居高臨下,看着我。
“嗯,我沒叫。”我死不承認。
男人轉眸瞥到我沙發上那袋東西,再看我時,表情有點了然的樣子,嘀咕了一聲,“女人……就是麻煩。”隨後退了出去,還帶上了門。
我鬆了口氣,便平躺在牀上。過了好一會,我纔起來,因爲肚子餓了。
從房間出來,看到邵易寒的臥室門開着,我往裡看了一眼,沒看到人,倒是聽到浴室那邊有水聲,我砸了砸嘴,往廚房那頭走去。
粥在電飯煲裡保溫着倒是沒事,桌上那幾樣小菜都涼了,我又給熱了一下,等菜再擺到餐桌上,邵易寒才從臥室裡出來。
男人衣服也不穿裹着浴巾就出來,頭上還在滴着水,也不擦乾,往這邊走來,一邊問道:“我那件黑襯衣你放哪了?”
我放下手裡的碗筷,“黑襯衣……那一件呀?”因爲他好幾件黑襯衣。
他擡手甩了一下額前欲滴的水珠,“帶暗紋那件。”
“我昨天熨好後就掛在衣櫃裡。”
“掛衣櫃哪一格?”男人有點不耐煩的樣子。
我瞥了他一眼,轉身往他臥室去,他跟在我身後。
進了臥室,我直奔衣櫃去,走到衣櫃中間那格,拉開雙開門,那件黑色帶暗紋的襯衣就掛在最後面。那麼醒目,他竟然沒看到,真夠眼瞎的,我暗腹議。
擡手取下那件襯衣,轉過身便對上一堵肉牆,視線剛好對着他心口那處剛脫了結痂的傷疤,我心不由突突跳了兩下,眼眶莫明的發酸。
“你放那麼後面,難怪我沒找着。”男人語氣淡淡的,但我能聽出來一絲別樣的感覺。
我擡眸,對上他的眼。
他也看着我,眼底有不明的光一閃而過,眸色跟着變深。
我們站的很近,我能聞到他身上沐浴後的清香,還能看清他臉上的毛孔,以及他瞳仁裡的我。
兩人定定的對望着,僅幾秒,我有點……難以自控,忙把襯衣往他懷裡一塞,“你換吧,我先出去了。”便逃似出了他的臥室。
走到客廳,我捂着胸口,深深的吸了幾口氣。
沒一會邵易寒換好衣服出來,看到他那張俊臉,我莫明的有點緊張,便裝作若無其事的問道:“你今天要出門?”因爲他穿的比較正式,黑襯衣黑西服,帥的有點過份。
“嗯,”他淡淡的應了一聲,走到餐桌旁坐下。
我忙把粥給他端過去,又隨口問了一句,“那……中午還回來吃嗎?”
“不了。”
“哦,”我低低的應了一聲,轉身去給自己盛粥。
邵易寒走後,我收拾完碗筷,把該洗的衣服全洗了,然後便坐在沙發上發呆。
最近我乾的最多的事,便就是發呆。
直到手機響起來,我纔回神,電話是蘇琪打過來的,說銀行那頭又派人來了,問我這幾天到底在幹嗎?有沒有找到解決的辦法?如果沒有,那隻能走最下策的那步棋。
我讓他們在堅持兩天,海龍只要股票一回穩,應該能就拿到資金。讓蔣紀遠單獨去約一下那位科長,給點好處,看能不能緩緩。
蘇琪讓我對海龍那邊不要報太大的希望,因爲莫傳承的事加上莫子玉一直昏迷不行,她估計股票還得跌,宋雅慧那邊怎麼可能顧的上宏達。
聽蘇琪這麼說,確實對海龍不能抱太大的希望。
我心想着,這兩天跟邵易寒關係緩和了好多,要是求他幫忙,不知道他肯不肯幫。
掛了電話,我進屋換了身衣服,便出門。
先回了趟家,看二老沒事,家裡也挺好的,我又轉去醫院。
進病房時,沒見到那位男護工,病牀邊上倒是坐着一位長的很清秀的女孩,看着也就二十出頭。見到我忙站了起來,笑着說道:“您一定是沈小姐吧。”
我點了點頭。
“那個……我表哥家裡出了點事,讓我在這替他一下。”
“你也在這裡當護工?”我看她穿着醫院護工的工作服。
“嗯,我剛進醫院,在產房那邊。”
“哦。”
“那您幫我看着,我去打兩壺熱水,一會給病人擦背。”那女護工拎起桌上兩個大水壺便走了出去。
我走到病牀邊,看着莫子玉的臉越來越瘦,心糾成一團,俯聲,伸手在他臉上輕輕的摸着,低語道:“子玉,你是不是在恨我,所以一直不想醒來。”
“你快醒來好不好,只要你能醒來……怎麼罵我都行。”
“現在阿姨很需要你,海龍也需要你,還有叔叔……”
……
我坐在病牀邊,在他耳邊叨叨了好久。
卻一直沒見那位女護工回來。
等我轉頭時,才發現她一直站在門外頭,像是有意給我騰地,突然覺的這女孩心還挺細的。
沒一會我把她叫了進來,從包裡拿出一本日記,交給她,“這本日記,麻煩你幫我轉交給你表哥,告訴他我要是沒來時,請他幫我念給他聽,然後幫我保管好。”
她接過日記本,很認真的回道:“你放心,我一定讓我哥好好保管。”
“謝謝!”
“不謝!”
我朝她笑了笑,便往門外去,走到門口時,我頓住腳步,回頭問道:“你叫什麼名?”
“我叫白曉雨。”她回的利落,聲音甜美,讓我心生好感。
“麻煩你了。”音落,我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