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瀧這一瘦,沈燕爾才發現她眼睛很大,而且眼尾微微吊起來,竟然有些嫵媚!!
人瘦了,精神就好,就是一身簡單的牛仔褲白t恤她都能穿出性感的味道。沈燕爾發現自己的眼睛落在她身上的時間越來越長。
反觀自己,臉大了好幾圈,一身的肥膘肉,真是越看越噁心。
沈燕爾的反覆無常一會兒高興不會兒生氣的蘇瀧已經習慣,能瘦下來她自己都很意外,但她絕對沒有刺激沈燕爾的意思。雖然沈燕爾不這麼想。
比如前天的時候吃着吃着飯忽然沈燕爾就不高興的掀桌,結果一碗湯全灑在蘇瀧的身上。
湯並不是很燙,但是一直忍辱負重的蘇瀧竟然變了臉,她站起來一句話都沒有說,穿着油膩膩溼答答的衣服走了,然後竟然有倆天沒有上門。
第一天,沈燕爾開始發狠,說要扣人家的工資,第二天就要辭退人家。可是到了下午他就像丟了魂一樣的渾身不舒服,晚飯對於中看不中用的法國菜吐槽一萬遍,特別懷念中國的清粥小菜。
他身邊的人哪裡會做這個,打電話給蘇瀧人家不接,沈燕爾想想也是自己有錯在先,沈燕爾一向是個男子漢大丈夫,標準的能屈能伸,於是他讓人開車,親自去蘇瀧的大學找她。
這個時間,正是華燈初上的時候,沈燕爾在學校門口用一張新的手機卡給她打電話,這下竟然通了。
聽到聽筒裡傳來柔軟清脆的聲音,沈燕爾竟然不爭氣的心跳加快。他清清嗓子,用中文說,“蘇瀧,是我。”
過了一會兒。蘇瀧才說話,只是語氣淡淡的:“沈老師,什麼事?”
剛想說沒事我就不能找你嗎沈燕爾又覺得太沖,他想了想了說:“蘇瀧,我腿疼。”
沈燕爾的聲音裡有點撒嬌的意味,要是放在他以前花美男形象上真的毫無違和感,可現在……
蘇瀧笑的眼角都抽抽,卻不敢笑出聲。忍了好一會兒才嚴肅的說:“去醫院吧。”
沈燕爾差點從車裡跳下來,去醫院是個什麼鬼,老子就是要你!
忍了忍,他又說:“我餓了,不去餐廳,就想吃你做的飯。”
這次他聰明,提前說了餐廳,心想你這次還有什麼理由推脫。
蘇瀧說:“那你叫外賣吧,我這裡有事情走不開。”
沈燕爾真的火大了,他什麼時候這麼低聲下氣過,這輩子也就楚峻北有這個殊榮。他給蘇瀧惹毛了,火冒三丈的說:“蘇瀧,你再不出來我就扣你工資。”
“正好,我不想做了,沈老師,我本來就想找你辭職的。”
不想做了?沈燕爾簡直驚呆了,做的好好的她爲什麼不想做了,咬着牙他惡狠狠的說:“蘇瀧,你過河拆橋。”
雖然知道他的蠻不講理,蘇瀧還是覺得很委屈,“我怎麼過河拆橋了?”
“你瘦了,就不再管我了。”
沈燕爾自己都不知道,說出這話的時候他的語氣有多可憐,那邊的蘇瀧差點心酸的掉下眼淚來。
狠狠心,蘇瀧說:“不是的,我就是覺得你好了,不需要人照顧了。”
“誰說的,我腿還疼着呢。”
倆個人正說着,忽然沈燕爾聽到電話那頭有個男生叫蘇瀧,他頓時火冒三丈,也不管什麼迂迴戰術了,直接很衝的問:“你在哪裡?”
“圖書館……喂,喂喂。”
沈燕爾掛了電話走下車,也不管自己不雅的形象,走到了學校裡。
他好不容易找到了圖書館,圖書館雖然大,但是他一眼就看到了蘇瀧,還是第一次,他在完全的陌生裡看蘇瀧,她好像和在他家裡大大的不同。
長髮紮成高馬尾垂蕩在腦後露出白皙修長的脖子,一張白嫩的小臉雖然還有點嬰兒肥但是很可愛,笑的時候有倆個小酒窩,她穿着一件白色的棉布裙子淺粉色開衫靜靜的坐在靠窗的位置,不知道看什麼書看的很入迷。
對面看她的老外也看的很入迷,那個金髮的法國男人一臉的癡迷,口水都快滴到下巴上,沈燕爾怒從心起,有種我種的白菜給豬拱了的感覺,他大步走進去,腿都沒有怎麼瘸了。
感覺到身邊的陰影,蘇瀧擡起頭來,看到沈燕爾她有些意外,“你怎麼來了?”
旁邊的金髮男孩子立刻熱情的打招呼,“瀧,這是你爸爸嗎?大叔,你好,我叫max.”
爸爸,大叔?
大叔,爸爸?
爸爸大叔,大叔爸爸?
爸爸爸爸,大叔大叔……
沈燕爾這個時候的內心是崩潰的,從什麼時候開始他都成了爸爸級別的人物了,雖然他已經高齡二十八了,但是以前因爲長得嫩,一直都被稱作小鮮肉,小燕子從來都是花孔雀今天卻成了老烏鴉,求他此時的心理陰影面積!
蘇瀧也有點爲難,她對男孩說:“max,他不是我的爸爸。”
“那是叔叔了,大叔你號。”竟然是中文,但是沈燕爾聽着彆扭,有種想抽他的衝動。
懶得跟這些乳臭未乾的小子計較,沈燕爾拉住蘇瀧的胳膊,“走。”
“去哪兒?”
“回家給我做飯。”
沈燕爾不依不饒的樣子讓蘇瀧生氣,她皺眉說:“沈老師,我不是說過要辭職嗎?”
“要辭職也要幹完今天,誰教的你這麼沒有責任心?”沈燕爾的臉色陰沉,其實他是個多變的boy,可以是小燕子也可以是花孔雀,某些時候還能秒變老鷹。
蘇瀧沒有辦法,她跟max告別,被沈燕爾拉着出去。
那外國孩子不知死活,對着沈燕爾的背影說:“大叔,再見。”
大叔,大叔,大叔你個香蕉吧啦。圍畝名扛。
在車裡,蘇瀧掙了掙,“你可以放開我了,弄疼我了。”
沈燕爾這才鬆開手,那一刻又把她的手抓到膝蓋上,用指肚微微用力給她揉着發紅的手腕。
蘇瀧臉紅了,她試探着抽手,但是沈燕爾握的很緊,就是不鬆手。
到家下車,蘇瀧去廚房淘米,沈燕爾一反平時“君子遠庖廚”的態度,站在門口看着她。
蘇瀧給他看的後背毛毛的,用手指繞了耳邊的頭髮,“你肚子餓了嗎?要不要先吃點餅乾?”
“蘇瀧,我給你加工資。”
沈燕爾半天才幽幽的出來這麼一句,蘇瀧心裡失望,她勉強笑笑:“不是錢的問題,你給的價格已經很高了,我是因爲最近學業太吃緊了,你知道的,我英語底子差,法語更別說了,我想好好學習。”
“想學語言還是要多說多交流,你在圖書館裡死讀書能學到什麼?”
“我可以和同學交流呀,在學校里人多,語言環境好。”
沈燕爾站了這麼久腿真有點疼了,他微微擡起一條腿說:“我這裡也好,以後你準備用法語還是英語和我說話?”
“啊?”蘇瀧每太明白他的意思。
“我是說你想說英文還是法文,我都可以奉陪,我比他們還多一門,中文,你不覺得很方便嗎”
蘇瀧想想也是,但是沈燕爾那脾氣說是聊天,估計還是吵架的時候多,她搖搖頭,“還是不用了,我在學校裡學習就好。”
沈燕爾氣的差點做地上,這姑娘怎麼就聽不懂人話呢。
他轉身回房間,再也不要和她呆在一起。
過了一會兒,蘇瀧做了幾個清粥小菜去他的房間叫他,卻發現他坐在沙發上睡着了,他睡着的樣子看着順眼多了,尖刻的嘴巴閉上了,眼睛也閉上了,長長的睫毛厚重的闔在臉上,好看的讓人羨慕。
蘇瀧拿了一條羊毛毯子想蓋在他身上,誰知道他猛地睜眼捏住了她的手。
他的手特別有力,跟鐵鉗一樣,蘇瀧疼得啊了一聲,沈燕爾這次放開,他有些歉意的說:“我睡着的時候不要輕易碰我,當兵的習慣,總是時刻保持着警惕性。”
“你還當過兵?”蘇瀧第一次聽說,覺得他怎麼看都不像個軍人。
“你不信?特種兵,說了你也不懂。”
女孩子都對穿制服的兵哥哥沒法子抵禦,特別是蘇瀧,從小就對那身橄欖綠充滿了好奇心,她問:“你說說吧,我想聽。”
“想聽?”沈燕爾腹黑的沒有推開蘇瀧,蘇瀧不知道自己現在幾乎趴在他身上,一對軟軟的蜜桃正抵着他胸口,特別舒服。
給她講了很多軍隊的趣事,當然自己丟醜的事不講,蘇瀧聽的很入迷,不時發表句幼稚卻可愛的看法,沈燕爾成績摟住了她的腰。
最後講到集體宿舍的事兒,蘇瀧說:“你呼嚕打的那麼響,你宿舍的人能睡着嗎?”
“呼嚕,我不打呼嚕。”沈燕爾就是個高貴優雅的美男子,什麼時候還打過呼嚕,簡直不能忍。
“你打了,剛纔就打了,我聽的清清楚楚,要不下次給你錄下來。”
蘇瀧的話差點把沈燕爾給雷死,他打呼嚕呀,果然胖子是打呼嚕的。
那天的不快似乎一下子就解決了,沈燕爾發現蘇瀧吃軟不吃硬,他拿準了這點,開始對蘇瀧改變了方針。
那天,蘇瀧和沈燕爾一起出去買菜。
沈燕爾想吃餃子,蘇瀧說他和她一起出去買菜她就包,一直深居簡出的沈燕爾只好跟着,不過帽子口罩都戴着,他覺得只有這樣才能見人。
走到大街上的時候看到有人在拍廣告,那個模特非常瘦,蘇瀧看到很羨慕,非要看一會兒。
那個女模特中場休息,她也是最欠,拉住蘇瀧說:“親,你該減肥了,我們這是拍減肥藥廣告的,你來一盒試試,保準減到我這樣。”
現在蘇瀧大概一百二十多斤,依着她的身高不算胖,而且身體線條健美勻稱,可跟那個紙片模特比比當然算胖了,給人當衆這樣說蘇瀧很下不來臺,她表情訕訕的,估計心裡不是滋味。
沈燕爾拉着她要走,“減什麼肥,你就是隨便起個疙瘩都比她胸大!”
蘇瀧張大了嘴,沈老師你不是吧,這話太歹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