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婚介所。
陳曼妮根據江大師的要求,手機使用擴音鍵,當着她表姐與江大師的面與詐騙分子進行電話聯繫。
是的,經過表姐的開解,她已經接受了對方是詐騙分子的事實,她現在就希望被表姐吹上天的老闆能夠幫助她抓住那個該死的詐騙分子,然後追回她那六十多萬的資金。
在陳曼妮跟對方通話的時候,江楓根據詐騙分子提供的虛假身份開始搜尋匹配,對於他的外掛而言,不管是真名還是假名,都只是一個人的代號,他自然有辦法辨別出他的真正身份。
很快,經過江楓的甄別,化名爲高俊雄的詐騙分子終於浮出水面,他的真實信息已經被江楓所掌握,甚至還鎖定了他當前所處位置。
不到三分鐘,江楓朝陳曼妮點了點頭,然後就進入辦公室,給公安廳的某位領導打電話,把詐騙分子所在的位置提供給對方,讓對方立刻派人過去抓捕。
那位公安廳領導是知道江楓本事的,當即二話不說便就近派出警力,撲向了那幾個詐騙分子所在的深山老林。
陳曼妮看到江大師打出的OK手勢,心中大喜,當即根據江大師之前的吩咐,儘量跟詐騙分子拖延時間,反正江大師說了,時間拖得越久,對於抓捕就越有幫助。
陳曼妮畢竟跟那“高俊雄”聊了一個多月的時間,對於這個詐騙分子的人設也有了一定的瞭解,想悄無聲息的拖延時間,還是有辦法的。
那個詐騙分子也是貪心,知道陳曼妮從表姐這裡借了五萬塊錢,就千方百計的想把這五萬塊錢騙到手,只要這錢到手,那這頭豬就殺得差不多了,可以棄了。
左右不過是最後一次通話,詐騙分子顯得耐心十足,根據他的節奏一步步的誘導着陳曼妮,整個過程讓旁聽的李麗君都歎爲觀止,這詐騙分子的話術真的是一套一套的,說得無比動聽,難怪那麼多人會深陷殺豬盤而無法自拔。
這一通電話足足打了一個多小時才結束,爲了穩住詐騙分子,江楓意示李麗君給陳曼妮轉了五萬塊錢,讓她繼續投進某個網站,用來麻痹詐騙分子。
儘管不這樣做,這詐騙分子十有八九也跑不掉,但能用錢來暫時穩住他,那抓捕起來會更加順利,不會出現什麼波折。
對於老闆的吩咐,李麗君自然沒有異議,直接給表妹轉賬了五萬塊錢。
陳曼妮拿到錢後,毫不猶豫的投進了某個熟悉的網站。
……
深山老林裡。
化名爲高俊雄的青年看着新到賬的五萬塊錢,志得意滿的哈哈大笑起來。
“臥槽,雄哥,你遇到的真特麼是一頭極品蠢豬啊,五萬塊錢又輕鬆到手,實在是令人羨慕啊!”留着兩撇小鬍子的青年再次奉承道。
“除了豬找得好,雄哥那高超的話術也是功不可沒,就剛剛那一個多小時的電話,換我來的話可做不到像雄哥這麼牛逼。”另一位青年也跟着吹捧道。
“雄哥確實厲害,話術套路我們都有,但雄哥用得真是出神入化,不服都不行。”唯一的女性也奉承道。
高俊雄哈哈笑道:“過獎了過獎了,我入行也有三年了,確實是第一次碰到這麼極品的蠢豬,殺得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接下來那頭蠢豬就要面臨網貸那無孔無入的催款了,希望她能扛得住。”
小鬍子青年笑道:“雄哥你這是給她上了一次寶貴的社會實踐課,這是能讓她銘記一生的課,讓她多交點學費是應該的。”
高俊雄心情愉快的笑了起來,隨即問道:“阿寶,你那幾頭豬殺得怎麼樣了?一共榨出了多少油水?”
小鬍子青年道:“我已經全部棄豬了,幾頭豬加起來一共榨出了十七萬多,收穫雖然沒辦法跟雄哥你相比,不過也足夠瀟灑一段時間了。”
另一位青年也接話道:“媽的,我這次的收穫是最差的,我幾頭豬加起來一共榨出了不到十萬塊錢,看來接下來要勒緊褲腰帶過日子了。”
“臥槽,一個多月的時間,搞了將近十萬塊錢,還特麼說要勒緊褲腰帶過日子,你這也太凡爾賽了吧?”唯一女性翻了翻白眼道。
“哈哈,波波姐,你抓緊點,我們三個都已經棄豬了,就剩你一個了,趕緊弄完離開這鬼地方,這一個多月的時間,太特麼難熬了。”
“快了,我那幾頭豬都還有一點油水,總得榨乾淨再棄豬,你們再忍忍,順利的話明天咱們就撤,最遲後天,一定撤。”
“行,這一個多月都忍了,也不差這一兩天。”
“那波波姐你忙你的,我們三個鬥會地主。”
“這次別玩這麼大,殺頭豬也不容易,費心費力的。”
“我無所謂,玩多大我都奉陪。”
“那就100底吧,五炸封頂。”
“五炸封頂沒意思啊,還不如50底,上不封頂呢!”
“行吧,那就50底,上不封頂。”
“……”
於是,三個大男人便開始玩鬥地主,而唯一的女性則琢磨着她養的那幾頭豬,看看怎麼殺才能榨乾那幾頭豬的油水。
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一隊公安幹警正跋山涉水的朝他們趕來。
下午三點四十七分,就在唯一女性忙着殺豬,三個大男人忘我的鬥着地主的時候,一隊公安幹警從天而降,不費吹灰之力的抓捕了四人。
“不許動!”
“你們被捕了!”
在被抓的那一刻,三個大男人心中都說不出的懊惱。
他們這次活幹得順利,都完成了殺豬的步驟,如果不是爲了等他們的同伴,他們都已經出山瀟灑了,哪裡還會留在這裡被抓啊!
……
這邊四位詐騙分子被抓,馬上就反饋到了江楓那裡。
江楓在掛了電話後,便對滿懷希望的陳曼妮說道:“詐騙分子已經落網,你等待警方的電話吧,你的錢應該是能追回來的。”
陳曼妮聞言激動的道謝道:“謝謝江大師,要不是你出手,我就完蛋了,你這次可以說是救了我的命啊!”
江楓擺手笑道:“不必客氣,吃一塹長一智,凡事多長一個心眼,尤其是涉及到錢財的事情,別再跟這次一樣輕信他人了。”
陳曼妮滿臉尷尬的說道:“謝謝江大師提醒,我以後不會再這麼傻了。”
李麗君瞥了她這個遠房表妹一眼,提醒道:“表妹,咱老闆那可是國內最有名的媒人大師,他的本事你剛剛也已經領教過了,你要是想找個結婚對象的話,就趁這個機會請我老闆給你介紹,這纔是真正的靠譜。”
陳曼妮聞言眼中一亮,表姐的話她是十分認同的,僅僅通過詐騙分子的聲音,就能快速的推算出對方的位置,然後通過警方去抓捕,這能力真的太神奇了。
有這樣的大師幫忙做媒,那介紹的對象能差嗎?
“江大師,可以幫我介紹對象嗎?”
“當然可以,回頭我給你物色個對象,然後讓你表姐給你做媒。”
“謝謝江大師。”
……
青河鎮菜市場。
某雞鴨攤,一箇中年婦女手腳輕快的幫客人殺雞,短短兩三分鐘的時間,她便把雞給殺好,並按客人的要求砍成了雞塊,速度之快令人側目。
中年婦女姓張,衆人都喊她張嬸。
張嬸在鎮上賣雞鴨已經有十多年了,因爲她的性格豪爽大方,幹活手腳又快,讓她的生意一直極爲火爆,每個月都能賺個兩三萬塊錢,在鄉鎮可以說是非常牛逼了。
當然,這生意賺錢確實是賺錢,但也極爲辛苦,每天都要殺好幾十只雞鴨,一般人還真吃不了這份苦。
晚上七點,張嬸收攤回家。
她家原本是村裡的,不過她在殺雞賺到錢後,不僅僅在鎮上買地皮起了幾層樓,還在縣城給兩個兒子一人買了一套房,還一人配了一輛車。
當然,這錢也不全是張嬸自己賺的,還有她老公也沒少賺。
她老公是開車搭客的,專門走鎮上到市裡的路線,一天一個來回,碰到節假日客人多的就跑兩個來回,也是蠻賺錢的。
以夫妻倆的賺錢能力,在村裡也排得上號,原本她是不用愁的。
然而,讓張嬸有苦難言的是,她生了一個敗家子。
她兩個兒子,大兒子倒是挺上進的,工作穩定,老實肯幹,有房有車,人又長得非常高大,還有一個交往了兩三年的女朋友,一點都不用她操心。
可她的小兒子,跟大兒子那真的截然不同,這小子不學無術,做什麼工作都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而且花錢又大手大腳,動不動就找她要錢。
張嬸又不會印錢,哪有那麼多錢給他花啊!
不給他錢,他就刷信用卡,刷網貸,找親戚朋友借。
總之,她這個小兒子是徹底擺爛了,只要能弄到錢,他纔不管是什麼錢,花了再說。
剛開始小兒子刷信用卡,刷網貸的時候,被人打電話催收,張嬸還幫着還了幾次,可她這小兒子真是生來討債的,根本不懂得體諒父母賺錢的辛苦,幫他還了信用卡跟網貸之後,轉眼他又刷出來。
這反覆搞了幾次之後,張嬸給他貼了十多萬進去,然後也徹底死心了,他愛怎麼折騰怎麼折騰,反正她是不會再幫他還這種錢了。
如今,她的小兒子已經被列入失信人名單,整天也不工作,就宅在家裡啃老,還啃得心安理得。
張嬸不差他一口吃的,但心裡卻愁得不行,畢竟小兒子今年也26歲了,可他這個德性想娶老婆,那根本是不可能的,沒有哪位姑娘願意嫁這種人。
晚上,張嬸老公來幫忙收拾攤子的時候,看到張嬸心事重重的樣子,便問道:“在想什麼呢?”
張嬸瞥了他一眼,幽幽嘆道:“我在爲二狗子發愁,就他那樣子,這十里八鄉的誰願意嫁給他啊?也不知道我們上輩子到底造了什麼孽,怎麼就生了這麼個玩意出來。”
張嬸老公叫陳光彪,聞言氣道:“別提這混賬,娶不到老婆就讓他打一輩子光棍,反正我們還有大狗子,就當只生了大狗子一個。”
張嬸搖頭道:“說這種氣話有什麼用,難道就真的一輩子不管他了嗎?”
陳光標拿着水管把攤位沖洗乾淨,說道:“不是不想管,是真的管不了,這麼多年來那混賬是什麼樣你還沒看明白嗎?”
張嬸無奈的說道:“他什麼情況我當然清楚,但不管怎麼說他也是我生的,我想請龍山村的江大師給他物色個對象,看看有對象之後能不能讓他有所改變。”
陳光彪把手洗乾淨,然後把水關掉,才冷哼道:“他這種人這輩子恐怕都改不了了,誰嫁誰倒黴,依我看就別想着禍害人家姑娘了,就讓他打一輩子光棍得了。”
張嬸不死心的說道:“江大師做媒有多厲害,整個青河鎮的人都知道,或許他能幫忙物色個厲害的兒媳婦回來,然後把那個混賬給管住呢?”
陳光彪聞言心中一動,要說龍山村的江大師,現在整個青河鎮確實人盡皆知,都知道他做媒至今還沒失過手,幫忙牽線的對象都過得非常幸福。
之前他其實也曾動過心思,想請這位江大師替他那個廢物兒子做媒,但一想到那小子的混賬模樣,他都不好意思登門請媒。
如今聽老婆提起,陳光彪心中不免又活絡起來。
張嬸補充道:“去請媒的時候,我們把那混賬的情況據實相告,要是能給他找到適合的對象那最好,找不到就讓他打一輩子光棍,反正我們當父母的也已經盡力了。”
陳光彪想了想,便點頭道:“行,那咱們就給他最後一個機會,我明天拉客到市裡,順便買一些禮品,等從市裡回來,就登門給那混賬請媒。”
張嬸叮囑道:“禮品挑好的買,不要怕花錢。”
陳光彪點頭道:“我懂的,你放心。”
於是,把攤位收拾乾淨的夫妻倆便把鐵皮屋的門關上,然後騎着電車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