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安姨沒有發聲,可是心裡也是同樣讚許的點頭。
要知道,夏岑兮現在可是懷着孕,一個孕婦走丟了,對於一個家庭來說,可不是一件小事。
可是遺憾的是,靳珩深對這一切絲毫不知情,他的心情依然沉浸在夏岑兮不告而別的恨意中。
他勾起脣角,嘴角帶着一絲輕蔑,語氣也是格外的淡漠:“她去了哪裡, 我怎麼會知道?這些都是夏岑兮自己選擇的,與我無關。”
“與你無關?好一個與你無關!”
夏章行聽見他說這樣不負責的話,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伸出大手,便對着靳珩深的臉狠狠扇了一巴掌,力道十分的狠,靳珩深來不及躲閃,硬生生的扛下來這一巴掌,頓時,嘴角滲出了血來。
靳珩深朝地上摔了一口,一口血沫。
“我看你是瘋了!夏岑兮現在懷着孕,還沒有三個月,胎心都不穩,你讓她跑去哪裡?你到底有沒有一個當爸爸的覺悟?你到底有沒有盡到一個做丈夫的責任?你覺得你還是小孩子嗎?可以耍脾氣,可以肆意妄爲!”
夏章行後面的話,靳珩深沒有聽的太清楚,只是前面那一句懷孕,就已經讓她五雷轟頂。
夏岑兮懷孕了?
他雙眼茫然,再也沒了剛纔的恨意和陰冷,臉色也綠了:“夏岑兮什麼時候懷的孕?”
“你真是個畜生!”夏章行一隻手指着靳珩深,渾身都氣的發抖:“兮兮,爲你流過產就夠她受的了,如今你還跟她吵架,還讓她懷着孕一個人到處亂跑,若是出了什麼事,你這輩子都對不起她!”
夏章行已經對面前的靳珩深極度的失望,撇下這一句狠話之後,就氣急離開,他沒有閒工夫在這裡耽誤,眼下最重要的就是蒐集人脈,快速找到他的女兒。
靳珩深依舊站在原地,兩隻手無措的插在褲兜。
他的表情雖然是平靜,可是眼底依舊是掩飾不下的慌亂。
把夏章行送走之後,靳珩深心裡的急躁有增無減,不停的在客廳裡到處走動着,他總是覺得哪個地方出了差錯,可是怎麼都想不起來。
看見靳珩深急得團團轉,一旁的安姨也有些不忍,走上前去,輕聲細語道:“少爺,您難道真的不知道夫人懷孕的事情嗎?她那幾日,抱着馬桶狂吐不止,吃不下飯,這些可都是懷孕的症狀啊。”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靳珩深茫然的搖着頭,他的心也開始沉到了谷底。
原來有這麼多預兆,可是自己卻……
看着靳珩深確實是對這一切一無所知,安姨忍不住深深嘆了口氣,一臉的惋惜。
“夫人的狀態,一看就是懷孕了,當時我就說要第一時間和您報喜,是夫人說還沒有去醫院檢查過,並不能確定是否懷孕,讓我不要聲張,害怕給您空歡喜。”
看着靳珩深的臉色越發的慘白,安姨都有些不忍心說下去:“後來我想着夫人做過檢查,應該就會和您說,便沒把這當回事。前不久我還打掃了衛生間,在垃圾桶裡看到了有一根驗孕棒,顯示是兩條槓,那肯定就是有了的……”
安姨的聲音越來越小,不敢再繼續說下去。
她分明看到,靳珩深的眼神已經悲傷到了極限,一雙眸子此時已經是恍惚無神。
爲什麼……
爲什麼所有人都知道她夏岑兮懷孕,而自己這個最應該知道的人,卻被矇在鼓裡!
自己纔是那個最期待這個孩子出現的人!
夏岑兮,你好殘忍!
此刻靳珩深頭痛欲裂,巴不得找一面牆給撞上去。
看着靳珩深追悔莫及的模樣,安逸的內心也是無盡的感慨。
“少爺,有些事情是您做的過激了,如果您的耐心的去聽一聽夫人的想法,看一看她的神態,也許事情就不會變得……”
“好了,安姨,我知道了。”靳珩深擺了擺手,他那張蒼白的臉上沒有任何的神采:“您先忙去,我有事要去處理。”
叮囑完之後,悔不當初的靳珩深不能耽誤一點時間,他馬上跑出家門,進了車裡,腳踩油門,開了出去。
一路上,他不知闖了多少個紅綠燈,全程飛奔,中途還不停的瘋狂打着李亦銘的機電話,可是每一通都是無人接聽。
該死!李亦銘,你不要讓我抓到你!
靳珩深咬牙切齒,生生的要把牙根給咬斷!
剛剛進入李亦銘的公司,他便像瘋了一般的直衝着總裁辦公室的方向去。
路上的人,來一個他打一個,一往無前,沒有任何人敢去阻攔他,就這樣他一路暢通,直接撞進了李亦銘的辦公室。
剛一進去,他就聞到了刺鼻的酒味,而此刻靳珩深顧不上這麼多,他因爲憤怒而變得血紅的雙眼,馬上鎖定了坐在角落裡喝的一團爛醉的李亦銘。
這時候的李亦銘因爲酗酒過度臉色帶着不正常的紅潤,眼睛眯了起來,聽到了門口有動靜。遲鈍的轉過頭去,看見來人是靳珩深,忍不住嘿嘿一笑,語速也變得有些緩慢:“靳珩深,你怎麼一個人來了,夏岑兮呢?”
看見這一幕,靳珩深危險的眯起雙眼,又想到之前的南宮曉能到現在這個境地,全是拜李亦銘所賜,怒火頓時升起,不管三七二十一,對着他那張絕美的臉龐就是砸了下去。
幾拳頭下來,李亦銘活生生的被打醒而憐也很快的腫了起來。
酒醒過來的李亦銘有些稍微清醒,皺了皺眉:“你憑什麼打老子?”
“你把夏岑兮藏到哪裡了!把她交出來!”靳珩深厲聲,雙眼更是死死的盯着李亦銘,不留給他任何一絲喘息的機會。
“夏岑兮?”亦銘的眼睛咕嚕嚕的轉着,看着靳珩深忽然又是一陣傻笑:“原來你也找不到她,我還以爲,她和你雙宿雙飛了呢。”
看着面前的酒鬼,靳珩深怒不可遏,端起一旁的冷水就對着李亦銘的頭上澆了下去,這一澆,李亦銘徹底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