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尋撇開臉, 心虛地迴應了一句,“不關你的事……”
南宮适本來不想來硬的,奈何碰上了楚尋這麼倔脾氣, 只能硬碰硬了。他一把掐住楚尋的下巴, 固定她的臉部, 目光鎖住她的眼, “怎麼就他媽的不關我的事了?問你什麼, 你就說什麼,別跟我擰巴!”
“……”此刻的楚尋心亂如麻,這段時間鬧心的事發生的太多, 以至她都忘了大姨媽已經很久沒有到訪了。懷孕,這對她來說無疑是一件五雷轟頂的大事。先不說一個未婚先孕的女明星還是否有前途可言, 就眼下而言, 她馬上就要跟靳哲結婚了, 如果真的懷孕了,她要怎麼向靳哲交代?
“多久了?爲什麼不告訴我, 嗯?”南宮适一想到她可能有意瞞着他就氣不打一處來,“還是你準備讓靳哲做我兒子的便宜爸爸,嗯?”
“……”楚尋的大腦正在高速的運作,根本就無暇去想他提出的問題。
“說話!”南宮适最受不了的就是楚尋飄忽不定的眼神,每次這個時候, 她的大腦一準跑題, 想別的事或者別的人, 而且還是一個令他很不爽的男人。
楚尋被他這突如其來的一吼嚇得一個激靈, “沒有, 什麼都沒有……”
“沒有?你騙鬼呢?我不信……”
“信不信隨你……”
“好,你不想認是吧?”南宮适邊說邊從褲兜裡掏出電話, “這可是你逼我的……”
楚尋雖然不知道他要打給誰,但明白這一定不是什麼好事,最起碼對她來說不是件有利的事。楚尋去搶他的手機,“你要幹嘛?”
南宮适將手機舉得老高,看着楚尋上躥下跳一副饒有興趣的模樣,不過他這個人表裡不如一慣了,他露出這個表情,不代表他就真的心軟了,“不幹嘛,就是找個古城最權威的婦產科醫生給你看看!”
他還真敢說,如果他真把古城最權威的婦產科大夫請來給她看病,估計明天整個古城都知道她看婦產科大夫了,到時不管她有沒有懷孕,都會被媒體大做文章。楚尋瞪着眼前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禍害,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了,當然這只是想想而已,“是,我那個很久沒來了,那又怎麼樣?”
“怎樣?”南宮适真有種掐死這個女人的衝動,“我必須負責!”
“負責?你打算怎麼負責?”楚尋瞬間聯想起南宮靜了,也許他所謂的負責就是現在南宮靜的結局。
南宮适有些無語,難道他說的還不夠直白嗎?果然女人的大腦回路不一樣,尤其像楚尋這麼固執的女人。
“要麼在你肚子沒鼓起來之前,把事辦了,要麼你挺着個大肚子上頭條,你自己看着辦!”南宮适想不出還有比結婚更直接迅速的辦法了。老實說眼下這個狀況,結婚對他來說無疑是一種趕鴨子上架被逼無奈的事,畢竟他還沒有過結婚這個念頭。不過當他聽到靳哲一臉欠揍地宣佈他們要結婚時,他心底忽然涌上一股衝動,如果楚尋結婚,新郎貌似是他才合適。這麼一想來,結婚又似乎是一件水到渠成的事。當然這也要看對象的,借孕逼婚這種狗血劇情,南宮适身臨其境太多了,就是楚尋那樣的專業演員也未必有他感悟的多。不過爲什麼那些女人的豪門最後都破滅了呢,這最根本的原因還在於南宮适的心之所向。如果有一天他結婚了,那一定就是真的想結婚了,不存在任何客觀元素。
相對南宮适的自我,楚尋考慮得更客觀。畢竟有南宮靜的前車之鑑,她這個替代品的下場不會好過本尊。南宮适說要在肚子沒鼓起來之前把事辦了,怎麼辦?難道也像南宮靜那樣把孩子打掉?一想到這裡,一股鑽骨的鈍痛感便自小腹往上慢慢擴散開來。在這一切沒發生之前,如果說南宮适對結婚沒有過念頭,那同樣楚尋對生兒育女也沒有什麼概念。然而當現實擺在眼前時,南宮适順其自然地接受了,楚尋卻沒那麼好的心態。
“把事辦了,那我請問你南宮大少爺,您打算怎麼辦?”楚尋既悲哀又氣憤,“像對待南宮靜那樣,把孩子打掉,然後假裝什麼都發生,你跟個沒事人似的?”
“……”南宮适微怔,隨即反應過來,雙手抓着楚尋的肩膀,語氣不容反駁的強硬,“這事你怎麼會知道?你從哪裡聽來的?除了你還有誰知道?”
楚尋把他那兩隻大手從肩膀上扒拉開,冷笑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你自己幹了什麼好事你自己清楚。我只是沒想到你會這麼狠,好歹面上她是妹妹,裡子上也是你的心上人。”
南宮适目光陰冷,眼神銳利,態度充滿了質疑和防備,“這些你聽誰說的?”
事已至此,楚尋也無所畏懼了,剛纔什麼都攤開了說,“我聽誰說的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些都是事實。而且我還知道你之所以一直糾纏我,無非就是因爲我和南宮靜長的有幾分相像而已。”
看來楚尋知道的遠比他想象的多,可這其中的詳情也不是一兩句話就能說得清楚的。南宮适覺得那些有的沒的根本就沒有解釋的必要,比起那些已經沒有意義的事,眼下的纔是迫在眉睫的,“靜靜的事,以後我會跟你說的,現在要辦的是咱倆的事,你別跟我扯別的,我就問你,你打算怎麼處理?”
楚尋不覺得事情的決定權在自己的手裡,正確來說在他們兩人的關係之中,她一直都是被動弱勢的,現在橫在中間一條小生命,她不認爲她就母憑子貴了,掌握了主動權。想到這裡,楚尋難免悲從中來,“我有選擇的權利嗎?就連南宮靜你不是也沒給過她選擇的權利嗎?讓她打胎,你就別讓她懷孕。南宮适,你真讓我覺得噁心,一想到你和南宮靜的關係和那個還沒來及成型的孩子,我就打心底噁心想吐……”
南宮适這回總算摸清楚狀況了,兩人驢脣不對馬嘴地吵了半天,思路完全不在一個跑道上,“聽你話裡話外的意思,讓靜靜懷孕的男人是我嘍?”
楚尋真想回他一句‘不是你,難道還是我’,不過現在不是幼稚的時候,“你別跟我說不是,我不信!”
南宮适頂着這麼一口大黑鍋,頓時覺得無力又無語,“不信我?那靳哲呢?他可信嗎?”
楚尋特煩他不管什麼事都拉上靳哲,“他不像你這麼齷齪,對自己名義上的妹妹有非分之想,還珠胎暗結。爲了自己的臉面,連自己的親骨肉都能下得去手。南宮适,我真沒見過比你更混蛋的人了。”
南宮适氣的額際上青筋繃起,指着楚尋鼻尖的手都跟着發顫,“你最好給我閉嘴,什麼都不知道,你就不要亂說!”
“我亂說?那你倒說說你和南宮靜什麼關係,她懷的是誰的孩子,爲什麼要打掉孩子?你說呀……”楚尋對着這個問題依舊不依不饒,甚至有種有理走遍天下的優越感。
“……”
兩人大眼瞪小眼地怒對着對方,誰也不肯讓步,像兩隻豎起毛的鬥雞,正儲蓄能量準備最後一站。
“那個……南宮先生……”突如其來的聲音終於引起這對冤家的注意,同時也感慨在走廊裡吵架是多麼的不理智。
靳哲和紀姐是出來找楚尋的,其他的幾個人擔心南宮适也跟着出來找,結果不期而遇,在然後就看見楚尋和南宮适在爭吵,最後就無意間聽到了八卦新聞的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