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守歲沒有表態。
在猶豫說###動。
周守歲管公安,治安形勢瞭如指掌,不說長途客車,就是從都靈縣城到昌州地區的短途車上也出現過車霸路匪。都是打擊不力的錯,最開始這些人只是在客車上小偷小摸,由於額小不夠坐牢判刑,抓了放,放了抓,膽子越練越大,發展到搶,到劫持,到洗劫。公安部門正在着手採取專項行動,擬出臺一條嚴厲措施,就是對正在實施搶劫的車匪路霸可以當場擊斃,羣衆打死有獎……
李同生說:“明後兩天在地區開財政工作會議,不如趁此機會我和吳師傅去一趟武漢,把華明接回來。”
也好,周守歲答應了,不過要出油錢,從工資中扣除。
哪一個不是公車私用?有人作個統計,概括爲三個三分之一:工作用車三分之一,領導私用三分之一,司機私用三分之一。全國公開秘密,大家都這樣,不同流合污還有點格格不入。
先應承,辦不辦是他李同生的事。
將周守歲送到昌州賓館後,吳軍、李同生同車赴漢。
沒有領導,吳軍有天馬行空獨來獨往的感覺。
“吳師傅,何不把嫂子帶到武漢玩一趟?”李同生既是玩笑也是討好。
吳軍卻一本正經,說這種公私不分的事他不幹。
**,在我面前豬鼻子插蔥――裝象?李同生在心裡罵完後睡覺。
想心事,睡不着。此次與吳軍一唱一和除了想討好周縣長之外,醉翁之意不在酒,他的目標是周華明。當縣長秘書不叫水平,當縣長女婿才叫真本領。童蕊不差,但沒有周華明有氣質。不光是氣質問題,還有心理作怪,虛榮心作祟,覺得找上週華明臉上有光。還有一層意思,就是不服氣,要與熊文鬥爭個輸贏。
你熊文鬥有什麼資格與我爭?李同生不再是過去的李同生,就像餘銀地所說的那樣,由狸貓換成了太子。熊文鬥還是一年前的熊文鬥,沒有進步就等於退步。一個人一輩不能只啃老本,老本能啃幾天?不等啃完就會被人們遺忘。他要讓周華明明白,他纔有資格追她。
不是還有童蕊?
早就不想要了,之所以維持到現在,是因爲精神空虛。童蕊算什麼東西,在他李同生眼裡是麻將牌中的白板,充當的是聽用角色。這次武漢之行目標很明確,攻克周華明。至於童蕊,那就要看心情,心情好就寵幸一次,不好就拜拜。
吳軍見他不自在,知道他沒睡意,於是聊他:“小李,你來開怎麼樣?”
李同生頓時來了精神,扳正身體,躍躍欲試。
“算了,我不害你,現在是國道,車多,出了事不好交差。”吳軍把話說轉。
掃興。
開車也有癮,吳軍上車後他要吳軍給他配一把鑰匙,只要有空,便把車開得滿城亂跑……畢竟不是專業司機,很快就出事,是小事,把車搞破相,吳軍藉機收了他鑰匙,值此不讓他沾邊。
“操,你玩我?”李同生說。
“我是替你負責。”吳軍申辯,“這裡不是都靈,是國道,不出事好說,出了事我不能頂替,還壞了周縣長的名聲。”
李同生討厭小人物說大話。講大道理還輪不到你,他一個秘書不比你司機懂得多,還要你來教?完全反了。
“到學校給你開。”吳軍退了一步。
纔不上當,高校是知識分子扎堆區,司機被看着是粗人。“算了,我睡覺。”說完閉上眼睛,不再理他。
這一回真的睡了,到了校門口才睜開眼睛。
吳軍對保安說了一聲找人,大鐵門自動張開。與上一次不同,這一次車輛可以入內;這就是小車與大車的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