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34節:左 耳(34)“我想去唱歌。”
我嚇一跳:“誰替你出的餿主意?”
“有人跟我爸說,說我形象,歌藝都不錯咧。”
“是你爸的錢不錯!”
“你別掃興!”她推我,跳到我前面,手把腰撐起來,擺個POSE說:“看看我,有沒有明星的樣子咧?”
“有!”我說。
“那等我做了明星,你當我的經紀人!”
“不當。”
“好啊好,不當就不當,你當我的老闆!”蔣皎又趴回我肩上,“蟑螂,我告訴你,我們學校有男生追我,一天十個短消息,我好煩哦。”
“讓他發我手機上,我替你煩。”
“哈哈哈。”蔣皎仰天長笑,“你老實交待,有多少女生追你啊?”
“沒數過。”我說。
“嗚嗚嗚,你不許變心。”
“想變,沒空。”
“那你都忙啥?”
“忙着泡你啊。”我說。
“死壞死壞!”她倒到我懷裡來。接下來的事情當然是順理成章,關鍵的時候,蔣皎拿了一個避孕套,隔在我和她的脣邊,嬌嗔地說:“親愛的,你忘了這個。”
我把避孕套從她的手裡抽出來,扔到了一邊。
“不行,不行。”她有些怕,堅決不同意。
我從她身上滾了下來,躺在地板上,我也不知道我自己是怎麼了。
過了一會兒,蔣皎靠了過來,她趴到我身上,輕聲對我說:“好吧,蟬螂,只要你高興,我同意。”
我推開她,起身說:“餓了,我們出去吃飯吧,再吃泡麪我會吐的。”
她在地板上坐了一會兒,發了一會兒呆,然後聽話地穿上了衣服,跟着我出去了。
那天晚上,我和蔣皎在她家附近的一個小餐館吃的飯,我們吃得很多,吃得很飽,也吃得很舒服。我們倆還喝了一瓶啤酒,杯子碰來碰去,跟天下所有最親密的情侶看上去沒什麼兩樣。但我知道我們和別人是不一樣的,當然問題不在蔣皎那裡,問題出在我身上。
“蟑螂你是個壞人。”蔣皎把杯裡的啤酒全乾了,微紅着臉對我說:“看我今天晚上怎麼收拾你。”
但實際上那天晚上我們最終什麼也沒有做成。問題還是出在我身上,我怎麼也不行。蔣皎安慰我說:“沒關係,聽說有不錯的藥。”
“胡說八道什麼!”我呵斥她。
“嘻嘻,我知道你是太累了。”她好脾氣地說,“要不我們睡吧。”
我的手機就在這時候響了,是短消息。我把手機從蔣皎那邊的牀頭櫃上拿過來,看到上面有則短消息:北京冷嗎?照顧好自己。
沒有落名。
蔣皎偏着頭問我:“誰這麼關心你?”
我想了一下說:“不知道。”
“新女朋友吧?”
“發什麼瘋,我女朋友不是你嗎?”
蔣皎從牀上跳下去,手指着我:“張漾,我要聽到你說實話!你當初喜歡上吧啦的時候,你不也是瞞着我的嗎,你不要以爲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心裡很清楚,你有了別的女人,你不愛我了,我只是不明白,不愛就不愛唄,你爲什麼還要欺騙我!”
“別鬧了!”我說,“睡覺行不行?”
“不,我就鬧,我就要鬧,你不說清楚我鬧三天三夜!你說,這人到底是誰?”
“你他媽有完沒完?”
“沒完!”蔣皎把她的睡裙扔到我頭上,“我知道一定是個婊子,我知道,你他媽就喜歡婊子!”
我伸出手,乾淨利落地甩了她一耳光。我不打女人,但瘋子是一定要打的。打完後我起身穿衣服。蔣皎見我真來火了,又跳上牀來,抱住我說:“算了,我不計較了,我們睡覺吧。”
睡就睡。
我倒頭就睡。
可短消息在這時候偏偏又響了,還是那個不留名的人。這一回是一個問句:有些事,有些人,是不是如果你真的想忘記,就一定會忘記?
蔣皎把眼睛閉起來,倔強地不來看我的手機,用半邊微腫的臉對着我。
我把短信刪掉了。
我知道,是李珥。
她知道我的新手機號。
我沒有回信息,因爲我不知道說什麼。上帝作證,我是真的想忘記。但上帝也肯定知道,我沒法去忘記。跳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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