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一頁地書爲根基開闢出的洞天神國,依附於尖角山的地底靈脈,無時不刻都在吐納呼吸,不斷地壯大成長,深深地紮根在雨林大世界。
洞天神國的外殼白裡透紅,實質是羽翼蛇的神軀一部分,由無數羽毛層層疊疊交織而成的神國晶膜,彷彿孵化出羽翼蛇的卵殼。
內在卻是葉知秋按照九州天地的法則,特意開闢出來的洞天,天庭仙真可以在此處發揮出百分之一分的完全實力,不虞受到異界法則的干擾。
爲了以防萬一,帝君將天庭武庫最珍貴的收藏誅仙劍陣,連同誅戮陷絕四劍都拿出來,作爲鎮物放在洞天神國的核心處,間接令這座微弱神力的神國,擁有凌駕於強大神力的攻防體系。
在不繫舟進行改造的空窗期,水母姬璇的天一真水分身,融合水晶頭骨神格,轉化成“泉水女神若妮菈”,甫一離開洞天神國,就與蒼穹星空的一顆星辰產生和諧共鳴。
水母姬璇擡起頭仰望天空,發現自己正在與頭頂的星辰連接起來,獲得一絲絲神力的進益,儘管量很很小,卻勝在源源不絕。
“天人合一!不愧是神道爲尊的天地,位格自行加持,頗有趣呀!”
泉水女神若妮菈的“復活”歸來,對應祂的星星原本黯淡無光,現在卻爆發出璀璨的光芒,隱隱地衝擊着臨近的河流女神伊希切爾的星座。
河流女神伊希切爾
別稱:潮溼之女,水中少女
聖徽:叉狀河流
居住界域:雨林秘境
陣營:絕對中立
神格等級3(Rank3),微弱神力
神職:河流,水系
信徒:漁民、伴水而居的人,激流城(城邦)
神域:水
武器:伸縮自由的愛(鞭子)
……
“南方雨林的漁民,大部分都尊崇女神伊希切爾,冒犯祂的人連一尾小魚都捕獲不到,可惜的是,即便信仰最虔誠的漁民,也無法每次都能滿載漁獲而歸。”
“伴水而居的人,他們就像依據時節變換,追逐水草而居的遊牧民族,以激流城爲母邦,散佈在南方雨林的每一條河道上。撒網捕魚,舟楫貿易,水上的集會,不動聲色地建立起隱形的第二城邦,這也是女神伊希切爾能夠突破城邦神的侷限,向更高神位衝擊的依仗,畢竟祂的信徒分佈在整座南方雨林。”
“至於激流城的情況比較複雜,第一代建城者是女神伊希切爾與戰紋武士同眠而生,因此激流城的王族流淌着戰神惠齊洛波契特利的血脈,間接受到戰爭之城特諾奇提特蘭的影響控制,王室內部分成兩派,王女和王子互相爭鬥,內耗相當嚴重。”
水母姬璇閱讀着帝君分身羽翼蛇蒐集到的情報,對於河流女神伊希切爾有了更清晰的認識,沉思默想許久後,終於制定了攻伐策略。
“南方雨林的漁民,對於女神伊希切爾的尊崇屬於泛信仰,來源於各個城邦,必定受到各自城邦主流的排斥。伴水而居的人出自女神伊希切爾的基本盤激流城,水上商業看上去繁榮興盛,實質上受到各種限制,尤其是流通的商品,大部分出自母邦,一旦激流城失陷,他們看似繁盛的氣勢,轉眼間就會被雨打風吹去。一旦激流城出現衰敗的跡象,南方雨林的諸多城邦會漠然無視?它們會不顧一切地撲上去,將這塊垂涎三尺的大肥肉瓜分吞食。”
水母姬璇的策略簡單明瞭,英靈大軍劍指激流城,攻陷此地後,廢祭祀,除信仰,刨掉女神伊希切爾的基本盤,沒有了城邦信仰源源不斷的支持,祂又能堅持多久呢?
葉知秋聽說了這個不過分的要求,沒有任何遲疑地輕輕點了點頭:“灰燼湖最近發展地不錯,吸納了周邊區域的流民、逃奴,日益興盛壯大起來。由於磁吸效應出現,甚至鄰近黑石城的奴隸,都出現小規模的逃亡潮。我估計,用不了多久,黑石城會忍受不住,主動向灰燼湖發起進攻。乾脆一口氣解決兩個目標罷!”
灰燼湖領地,領民總共有一千三百九十六人,都是尊崇羽翼蛇庫庫爾坎的虔誠信徒,第一祭司特莫西領受神諭後,進行一次大規模的信仰感召,實質上卻是一次小規模的英靈融合。
葉知秋笑道:“降神儀式!令羽翼蛇的信徒開放心防,請待在洞天神國裡的大漢帝國的英靈降臨在他們體內。擁有大漢炎魂的英靈們,可以在瞬息間奪取異界凡人的身軀控制權。這些躬耕于田的農夫,由此搖身一變,成爲身經百戰的勇猛戰士。這也算是華夏耕戰體制的異界神道版!”
水母姬璇的天一真水分身,如今取而代之的泉水女神若妮菈,目露神彩地看着帝君分身。南海洲島的一系列攻略,盡是出自帝君之手,只是大巧不工,名聲沒有傳揚開去。
唯有天庭少數高層才知道,帝君專與彼方天道意識博弈,以邊緣之地撬開一角,如願取得勝利,自此人道洪流滾滾而下,一鼓作氣地連破難關,此後處處佔據上風,令本方天道意識成爲新天地的主流。
水母姬璇忍不住暗中尋思:“五氣水德真君冷冰冰地沒有一絲情感,平日裡公事公辦,私底下接觸很難近身,反而不如帝君的異界神明分身,充滿光輝的身軀,連心都是暖的。”
羽翼蛇似乎察覺到什麼,側頭看着“泉水女神若妮菈”,發現她捂着臉走開了,看上去有點像是落荒而逃,忍不住輕輕地嘆了口氣。
當朝陽初升的第一縷曦光劃破蒼穹的時候,灰燼湖領地的晨禱開始了。第一祭司特莫西敲響銅鐘十二下,召集除衛兵以外的所有人,甚至連豹武士克魯特都在內。
一千三百個虔誠的信徒,在第一祭司特莫西的率領下,聲情並茂地誦讀祈禱詞:“偉大的救主庫庫爾坎,神聖的太陽,風雨的駕馭者,死者的安眠,土地的豐饒。世間的主宰,萬物在你腳下伏身,歌頌不朽的禮讚,蒙受您的恩典,赦免我們的罪。在死亡來臨之時,庇護着我們的靈魂,抵達真正的樂園。”
如此反覆地誦讀三遍後,第一祭司特莫西揮舞着神賜的權杖,緩緩打開洞天神國的一角,此情此景就是帷幕拉開,露出廣闊的舞臺,令所有虔誠信徒都能看見。
神國裡面是不久前爲神戰死沙場的信徒靈魂,無論什麼年齡死去,都轉成青年時的模樣,快樂地生活着,臉上沒有生前的愁苦,歲月刻下滄桑的痕跡,都被幸福的微笑撫平。
“偉大的救主,至上神庫庫爾坎殿下親口說了,要爲泉水女神若妮菈討回公平,實行正義的復仇,向河流女神伊希切爾發起進攻。”
公平只能稍微觸動流民、逃奴的心,畢竟他們擺脫過去受壓迫的生活纔不久。復仇一詞,才真的觸及到虔誠信徒的心靈,畢竟奴隸和奴隸主屬於絕對對立的兩個階級。最後一發是進攻,幾乎瞬間引爆所有人的心情。
葉知秋通過羽翼蛇的靈眼掃視過去,看到火山噴發似的信仰靈光,濃度高地驚人。這一切,只不過是區區一千三百人的份量,如果擴大十倍,將會壯大地何種程度?
“人民,只有人民,纔是創造歷史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