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211：抉擇與合作，極神極盡是陰神（月票加更）
“龍淵城主，公冶徵泰前來拜山，恭賀城主晉入靈神，城主若是近日不便，我便改日再來拜山！”
一道靈神從公冶徵泰的靈神間傳出，很快便掠至龍淵山上，傳入楚歌靈神之間。
楚歌早已在城主府內靜候，知曉公冶徵泰既然親自出馬，必然是不會輕易離去，這次肯定是要見他一面。
此時接收到對方的靈神波動，當即也傳出一道靈神，佯裝訝然道。
“公冶門主？”
“萬沒想到竟是公冶門主親臨，楚某收到消息，山下來的車隊乃是真野王麾下之人，因此藉故有傷不見，若知道是公冶門主親臨，楚某必當下山恭迎！”
公冶徵泰接到這一股靈神，不由恍然，才知其中原委，心內的一些猜忌，也是去了幾分，不過仍是故作驚訝道。
“哦？看來城主你與真野王的關係，並非如溫仕用所言那般，相交甚篤？”
楚歌哈哈一笑罵道，“看來是有小人在胡亂說話啊，我這等小人物，哪裡能入得真野王的眼？
若是我與真野王相交甚篤，數日之前也不必與那關自在打生打死了.”
公冶徵泰聽到此處，已是信了八分。
而且不論說辭，便是這次楚歌將真野王派來的禮隊拒之門外，卻與他交談甚歡，其實也已經說明了對方傾向於哪一方。
畢竟他這一路是斂息而來，對方又不會提前知曉他潛藏在真野王派遣來的禮隊之內，也就根本不存在做戲的成分。
“好，卻是我公冶徵泰輕信了那溫仕用，城主看來的確是獨具慧心，不過這真野王派來的禮隊，我倒是希望城主你還是能收下，這既是出於禮節，也有利於你今後的處境。”
公冶徵泰哈哈一笑，負手道，“我公冶徵泰也並非沒有器量和自信之人。”
楚歌心中一動，對這黃巾門門主公冶徵泰，也頓時更多了一些認識，油然而生起一股欽佩之意。
此人不愧是一方之主，還是極有格局的，也識大體有器量，此時反慷慨大方，勸他收下真野王的贈禮。
這便是給他建立了一個非常好的印象，同時也能給他顧全真野王顏面的機會，令他不至於直接打了真野王的面子，留有一定的空間。
儘管這種舉動，也只是對方在知曉他不會投靠真野王后，刻意大度而爲之。
但相較於真野王堂而皇之派人來刺激的舉動，其實已是高下立判。
一者是給他留有空間與發展機會，一者卻是要逼他就範，讓他處境難堪。
“公冶門主當真是心胸開闊，還請快快上山一敘！”
楚歌迅速傳出靈神邀請。
讓他願意更傾向於黃巾門的，其實還有另一層因素。
上次隱水神尼就曾提醒過他，在他與關自在一戰之時，公冶徵泰以及季世常便曾來爲他暗中掠陣。
無論這二人是否是抱着想要招攬他的目的才如此去做，至少行爲上，二人是真的有所行動了。
凡事論跡不論心，論心無完人。
日後龍淵山龍淵城包括他真有什麼麻煩，那也是就近的黃巾門馳援最快，畢竟遠水救不了近火。
半炷香後。
真野王府一行禮隊留下諸多賀禮，灰溜溜下了山，龍淵城城主府內，楚歌與公冶徵泰卻是相談甚歡。
“城主你且放心，你應該也清楚，我們黃巾門背後乃是季家你與我們黃巾門交好，就是與季家交好，季家老祖，可也是一位極神強者，論實力境界，還要強過真野王！”
公冶徵泰端起茶杯遙敬楚歌，淡淡笑道，而後小呷一口。
楚歌亦是端起茶杯飲盡，驚訝道，“請恕楚某之前孤陋寡聞，竟還不知季家老祖乃是極神強者，不知這位老祖今年貴庚?”
公冶徵泰放下茶杯，斜對北方天際拱手，以示對季家老祖的尊敬，而後笑道，“季家老祖今年已是兩百多歲，論輩分，還要在那真野王之上，乃是昔日前朝末期時的高人，經歷過前朝兩度更迭。
不過當時，季老祖還並非極神強者，以極神強者的壽元來算，這位老祖如今還正當壯年，畢竟傳聞極神強者，壽有五百載.”
“壽五百載.?”楚歌心頭巨震，頓時涌生出對極神境的動力與渴望。
據他所知，踏入凝力境後，正常來說壽有二百載，靈神境的壽命，也不過多一百載，有三百之數。
但極神強者，卻是能活五百歲，這就着實是極其長壽了。
按照前世那個世界的歷史來算，極神強者能從明朝初期活到清朝末期。
看到楚歌臉上的神往之色，公冶徵泰臉上浮現出滿意笑容，道，“若城主肯與我們黃巾門共謀大業，以城主你的天資和手中資源，踏入極神境也是指日可待之事。
但你也知道，靈神境之後的修行，需要強大而完善的修行法，需要磅礴的資源，在突破極神之時，更是需要渡過重重難關，消耗諸多資源，得有高人引導。
我們若是合作，季家就可作爲你的堅實後盾，能爲你在突破極神之時，排憂解難！”
他話語一頓，目光灼灼，眼神中滿是坦誠，語氣堅定，“我想全天下能有如此底氣的勢力，都是寥寥無幾，真野王府的確算是一個。
但真野王此人野心勃勃，控制慾也強，可未必願與城主你坦誠合作啊！”
楚歌微微頷首，神色沉吟，端起茶杯又放下，目光一瞬不瞬凝注公冶徵泰，道，“若我與黃巾門合作，真野王是否會被激怒，親自來橫州對我出手？”
公冶徵泰聞言啞然失笑，卻也知曉，有此擔憂，乃是人之常情，當即臉上笑容收斂，鄭重其事道。
“真野王絕不會親臨橫州對你出手，這一點，還請城主你務必放心，這也是我黃巾門以及季家，能給你的保證。”
楚歌心中一鬆，卻還是道，“爲何？”
公冶徵泰起身，負手踱步道，“因爲牽一髮而動全身，越是大人物，越是大勢力首領，越是羈絆衆多。
到了真野王這個位置，他能因你而來橫州出手，便也將因你而在其他州失守。”
他回身大有深意看向楚歌，笑道，“大周既亂，便不再是周武皇一個人的棋盤，每個自詡操棋手之人，都無法獨善其身，置身事外，一子錯，滿盤皆輸。”
楚歌皺眉凝思，想到他自己如今左右爲難、交好一方，必將失去另一方的狀態，旋即恍然，頷首表示理解。
看來這盤大棋上的關係，也是錯綜複雜的很。
真野王貴爲大勢力之主，極神強者，看似風光無限，一言可斷很多人生死，卻也並非想做什麼就做什麼，還要受到其他強者以及勢力的牽制。
否則昔日公冶徵泰打回橫州時，真野王便可直接出手一錘定音了。
那時對方都未曾親自出手，又豈會因爲他而親自來橫州一趟。
照公冶徵泰的意思，有不止一股勢力就等着真野王露出破綻。
對方一旦親自出動，可能將會在其他地方失去更多利益和資源，僅僅爲他.犯不着。
如此將話語說開後，氣氛也鬆緩了不少。
楚歌心中也是更感放鬆，旋即又與公冶徵泰繼續聊起如今的天下格局，交流靈神境的武道心得。
這位昔日的前輩，如今的同道，早已是當了多年的勢力之主，能將黃巾門從微末之時發展到如今這等程度，可謂是文韜武略，博聞強識，非比尋常。
二人一番交流，直從白日講到夜裡，一直到第二日清晨，二人才一起飲用了些茶水，結束交流。
從公冶徵泰口中，楚歌算是對天下格局，甚至神秘的凜海，都有了一些細緻的瞭解。
而對方於靈神境的一些武道理論心得，也是給了他很大的啓發和提點。
曾經他前世常看小說或是電視劇，其中時常會冒出一些有奇遇的小子與前輩高人交流，還能用自己的一些新奇想法和點子，反過來啓迪高人，贏得高人讚歎欣賞。
如今他自己試了一下，才發現都是狗屁。
他那些所謂的新奇想法，漫說跟高人交談，便是跟同爲一個大境界的公冶徵泰交流，也不可能反過來啓迪對方，引起對方驚歎，反而是顯得有些貽笑大方了。
在這個真實的武道世界，境界高就是境界高，積累深便是底蘊厚。
要說戰力方面還能取巧。
但武道理論方便，公冶徵泰高屋建瓴之下，還是超出了楚歌不少的，給他狠狠補充了這方面的一些短缺，扭轉了誤區。
因此，臨到送行之時，楚歌也是頗懷欽佩，誠心實意送公冶徵泰到山下。
公冶徵泰離去之前，遠遠看了一眼隱水宗的方位。
楚歌同樣若有所覺，知曉是神尼一直在暗中默默守護，傳去一道感謝的靈神之意。
“城主還請留步吧！與你暢談一宿，甚是開懷！”
公冶徵泰哈哈一笑，回身目視楚歌，突然大有深意道。
“城主可知，我昨夜所言那昔日跨越凜海而去的天下第一人，名喚什麼？”
楚歌一怔，他昨夜只是好奇詢問那天下第一人所處的陽神境界，究竟有何種神通廣大之處，倒是還真忘了問詢那高人的名諱。
如今看公冶徵泰的神色，似乎有些耐人尋味。
他拱手道，“我出道太晚，不知那前輩名諱，還請門主明示。”
“馮今宵!”
公冶徵泰大笑一聲，“只爭今宵，轟轟烈烈的馮今宵，正是他這等神人，纔有能力極神極盡昇華陰神後，還能勇攀陽神，達到那元氣跌落之後，再無人可攀登的至高境界!”
他話罷，人已如放飛的紙鳶般，大袖飄飄，隨風離去。
從楚歌那不知的表情，還有神尼的沉默中，他已試探出，楚歌不大可能是那馮今宵的私生子。
“極神極盡昇華後便是陰神境？而陰神之後，便是那元氣跌落後無人能登的陽神境?”
楚歌心中震動，暗暗記下了馮今宵這個昔日公認的天下第一高手的名字。
此人能攀登上那個境界，他擁有龍鍾，未嘗就沒有攀登的希望，武者武道爭鋒，哪怕是性情穩健之人，也絕不會在武道之路上輕易言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