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東天真快哭了:“小虎,你我兄弟這麼多年,我一直把你當作我的親兄弟啊,你就發發善心放我一馬,我是真的不想看到左嬸,你放過我,我感激你一輩子啊……”
雲中虎目光滿是同情的看着他,不對,是看着遊東天身後,然後躬身行禮:“師母好。”
遊東天臉色一僵:“兄弟,別……別開這種玩笑。”
慢慢轉身,最可怕最恐怖的一幕映入眼簾,正看到一身白衣的吳雨婷,眼睛湛湛地注視着自己。
遊東天當場崩潰,卻尤能本能的道:“左嬸,小魚兒想死你了……”
“滾一邊去!”
吳雨婷現在可沒功夫跟遊東天生氣,一巴掌抽到一邊,被抽的陀螺一樣轉了起來。
然後皺眉看着雲中虎:“虎頭,你小師弟怎麼回事?”
一句話還沒說完,左長路也自虛空中現身,然後,遊星辰也跟着鑽了出來。
雲中虎這會是真的緊張,臉都白了,腮幫子輕微哆嗦;遊東天則是趕緊停止旋轉,很殷勤的來到了自己老爸身後,勤快的幫老爺子捏肩膀,輕輕傳聲:“爸,一會護着我。”
“兔崽子!”
“您老人家說的是。”
“這時候想起找你爸了?”
“我爸無所不能!”
“你太看得起你老子,我現在連自己都護不住……”遊星辰滿臉的衰敗。
遊東天哭喪着臉,揉肩膀動作頓住了。
“繼續捏,以後不定有沒有機會了。”遊星辰道。
“……”
雲中虎開始介紹,心情空前壓抑的將這段時間發生的諸般事情都說了一遍。
吳雨婷越聽越是火氣大,越聽越是按捺不住,但更多的卻是,越聽心下越是慌亂。
只感覺一顆心砰砰的跳起來,嬌軀搖搖欲墜。
這本是絕不應該出現的狀況,以她跟左長路紅塵化生,聯袂突破的驚人實力,已臻當世極峰,無論實力還是心境,此際卻還是出現這等負面的狀況,就只能說明,當前變故的嚴重性!
左長路默然無語,一個閃身,已然進入到了別墅,隨即就又飄身而出,展開天元遁法,順着鳳凰城那一路,一路搜了過去,由左長路施展的天元遁法,自然非是左小多或者左小念可比,只得十五分鐘時間,便已經回來,卻是眉山深鎖,顯然並無所得,竟無絲毫的神魂感應。
看着吳雨婷慘白的臉色,左長路深深地吸一口氣,沉聲道:“這事兒,先不要慌,還沒到絕望的地步,莫要忘記我們是什麼人。”
“我們是什麼人?”
吳雨婷怒道:“有多特殊?是了,你是巡天御座,好了不起啊!”
左長路苦笑:“什麼巡天御座,我要說的是……我們是小多的親生父母啊!都說母子連心,父子切肉不離皮,這份血肉至親的牽絆,非是任何空間可以阻隔的!之前咱們閉關的時候,你可有感覺到恐慌了麼,有過那種心神震動、心驚肉跳的感覺麼?”
“沒有!”
“我也沒有,那我就敢肯定的說一句,這件事……還有希望。”
左長路無愧星魂人族第一人的美譽,即便面臨如此惡劣的狀況,愛兒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卻能冷靜分析,拋悉利害。
他之言非是單純的安撫吳雨婷,或者說服他自己,而是感覺自己說的是真的有道理!
如果兒子真的遭遇不測,以自己兩人的神識感應,還有對左小多的情感,絕沒可能一點兒異樣都感覺不到。
這麼一說,吳雨婷登時也是沉吟了起來。
雖然左長路所言的說法很是玄妙,殊無實據,但吳雨婷確實與左長路一樣的感覺,果然不曾有那種心驚肉跳的異常感覺……
登時感覺心下稍稍安定,道:“少跟我扯那些個歪理,現在趕緊去將我的兒子找回來,找不回來,我要你好看!”
左長路的臉上抽搐一下,淡然的面容略顯扭曲。
這……我和你一樣剛出關好吧?憑什麼就要我好看了?
這句話,我也可以跟你說的:你快去找兒子!找不回來,我要你好看!
只是我不敢說而已……
可是你怎麼突然間就轉到了我身上來,我招誰惹誰了……
“嗯,小念知道這事了麼?”吳雨婷道。
“雲朵特意去了上京,守在小念身邊,沒敢讓她知道這事,她要是亂了起來,局面將更加難以收拾。”雲中虎道。
吳雨婷輕輕鬆了口氣。
倍覺雲中虎夫婦的處置得宜,她如何不知道自己閨女兒媳婦的性情想法,若是被她知道了真相,肯定會不計代價,豁出一切的找尋左小多,令到局面更加混亂……旋即又皺眉沉思:“這事……到底是誰做的?”
左長路也在沉思。
能做出這件事的,絕對是絕頂高手,但普天之下,絕頂高手就那麼些,數都數的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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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誰?
而且還是針對自己的親兒子,這可是除了需要手段,還需要膽量!
便在這時,雲中虎的手機猛地響了起來:“……悄悄問聖僧,女兒美不美、女兒,美不美……”
“咳咳……”
雲中虎很有幾分尷尬的抓起手機:“是雲朵。”
說着就接了電話。
白雲朵的聲音,從話筒中清晰地傳出來:“秦方陽失蹤的相關事宜,到現在還是沒有任何消息傳回來,一點進展都沒有。我是真的有點光火,想要動手了。”
雲中虎很是狼狽:“咳咳……什麼情況?”
“人家秦老師是爲了幫小師弟弄名額失蹤了,上京這幫官僚,還在推諉扯皮,以爲可以瞞哄過關。阿虎,我擔心師傅和師孃回來,要出大事,那幫子人是惹人厭,但若是一次性殺得太過了,難免動盪。”
雲中虎:“……”
“這件事不可不防,前腳小師弟失蹤了,後腳小師弟的恩師也失蹤了……這,這事真的有這麼巧嗎?”
白雲朵嗔怒的聲音傳來:“這次上京這邊,肯定是需要整頓整頓了。太過分了!”
雲中虎咳嗽一聲:“是啊。”
又說了幾句,白雲朵很是憤懣的掛了電話。
那邊,白雲朵扣了電話,喃喃自語道:“就知道這個呆子想得多,顧慮着不敢說……哼,現在師傅師孃應該就在他身邊,肯定是聽到,要不然也不會又是咳嗽又是怎麼的搞小動作。哼,你不敢說,我來說!”
“讓師傅師孃,好好收拾一下子這幫蛀蟲,動盪怕什麼,星魂人族別的不敢說,人材還不是有的是!”
這邊,雲中虎放下電話,嘆口氣,他如何不知道,再也瞞不住了!
剛纔他就注意到了,隨着白雲朵的話一句一句的,吳雨婷纔剛稍稍和緩的臉色再現怒顏,而且還是越來越難看。
“怎麼回事?”
“咳,事情是這麼回事……”雲中虎硬着頭皮,將秦方陽的相關事情說了一遍。
“這麼重要事情,你剛纔爲何不說?一味的吞吞吐吐,沒有朵兒的這個電話,你想要瞞下來嗎?”
吳雨婷哼了一聲,道:“還是說,你擔心師父師孃一個衝動,爲你左路天王惹下大禍?”
“不不,弟子絕無此意,弟子是……已經讓丁部長在徹查此事。而且,答應了要給他一點點時間……不至於上來就……咳,上來就……那個啥。”
雲中虎很乾脆的疊膝跪倒,低頭認罪。
“原來我們已經這麼多年都沒有出手嗎?”
吳雨婷感慨地說道:“他爹,看來這個世界已經忘記了我們。”
左長路輕輕嘆息,臉上首度顯出了惆悵之色:“他媽,你說我們是不是已經落伍了?跟不上時代了?不是說跟不上時代潮流的人,註定被世界遺忘嗎?”
“或者我們已經被遺忘了?”
兩人的話,都是平平淡淡,甚至有點俏皮,沒有任何要發火的跡象。
但是雲中虎與遊東天遊星辰等人,卻是感覺冷汗一陣陣的冒出來,連汗毛都豎了起來。
在自己等人面前,這對夫婦一直壓抑着的脾氣,終於要爆發了。
大抵,大抵是他們找到了突破口。
“你們留在這裡,繼續找。”
左長路和煦的說道:“我們去上京看看,那邊貌似更需要我們。”
“是。”雲中虎滿心的懊喪。
果不其然,事情還是向着這個方面發展過去了!
遊東天看着左長路夫婦撕裂空間,身影消失,還是忍不住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走了,走了好啊,那就是沒注意到我啊!
其他的,不重要!
真好!
正在慶幸,就聽到吳雨婷聲音悠悠傳來:“小魚兒,等這事兒完了,咱們娘倆的賬有的算呢,你且祈禱這事兒能順利吧……小多能順利找到的話,你就多謝謝他吧。”
“我……”
遊東天看着虛空,欲哭無淚。
言下之意……
遊東天哭喪着臉:“兄弟,加把勁兒找啊……”
雲中虎翻個白眼。
上京那邊,一片平靜。
在丁部長髮布了命令之後,白雲朵龐大的精神力,單方面的監控了既定目標的三十六個人!
但凡有任何的動作,與外界發佈的任何命令,都會被白雲朵監聽。
但讓白雲朵也不得不佩服的是,這一幫傢伙,真不愧是多年的老狐狸,愣是沒有任何一人因爲丁部長的恐嚇而亂了馬腳。
平常該做什麼,還是做什麼,就好像全然沒有將丁部長的警告放在心上。
當然,也有一些人因爲暗中恐懼而湊在一起商量:“這事到底是誰做的?丁部長的樣子看起來不像是單純嚇人……”
“這事兒,只怕是要鬧大了,千萬別殃及池魚……”
“我現在最希望那幫利慾薰心的傢伙能自己站出來。”
“難。”
“秦方陽爲什麼會失蹤的?”
“據說是爲了羣龍奪脈的名額……”
“稀奇。”
“你估計是誰?”
“難……”
類似這樣的對話,白雲朵聽到了不下二十起;三十六個人,似乎每個人人都一副很好奇很害怕的樣子。
這也意味了,這三十六個人中,沒有人露出來破綻,也就是沒有……兇手!
白雲朵明知道,嫌疑人就在這些人之中,但以她的閱歷眼力,愣是沒聽出來誰有異常。
這可是很耐人尋味的!
校長與幾位祖龍高武的高層,回去之後就第一時間召開會議,研究這件事情。
校長首先大發雷霆:“秦方陽的事,一定是本校的人乾的,錯非是內部人員所爲,前前後後抹除痕跡,這般高明的手段……豈是輕易!?可是,他爲什麼要把秦方陽春節後出現的痕跡抹掉?”
“這些事,細思極恐!”
校長拍着桌子:“這件事若是不能圓滿解決,每個人都要倒黴,誰也別想着能置身事外!”
“這件事,與我們祖龍高武,絕對脫不開關係!”
“你們把持了羣龍奪脈這麼多年,攫取了那多的利益,難道還不滿足嘛?還想要把持到什麼時候去?”
校長憤怒的咆哮,在密封的會議室中驚雷一般迴盪:“秦方陽的動作,明顯就是希冀着能給潛龍高武的左小多弄到名額,而左小多此子,就算秦方陽不出面,我也一定會給他留下一個名額!大陸第一天才,若是連他無能入選,本校的羣龍奪脈,還有什麼公信力?”
“就爲了這個理由,弄掉了秦方陽,何等荒謬!你們是不是都不長腦子?”
校長的言行愈顯激動。
當初,左小多送給丁秀蘭王獸靈肉,校長曾經感慨了許久。
這麼深明大義的孩子,本身又是這般的天才,沒有來祖龍高武乃是祖龍的一大損失。
甚至當時,校長就曾經對丁秀蘭說過。
“如果這孩子在羣龍奪脈的時候,還能保持這樣的勢頭,且沒有超齡的話,到時候你一定要提醒我一下。”
言猶在耳,卻出了這種變故。
校長在咆哮不已,而下面人卻在紛紛的表示無辜。
這事兒,我們根本就不知道……
面對一片不知道,校長也是沒了主意,更沒的奈何:“既然諸位都說自己不知道,那就聽天由命吧,這可是天王督辦的事情,必然會有一個結果,至於後果如何,大家都清楚。”
其中一位副校長道:“校長,此事縱然是天王督辦,但怎麼也要講點道理吧?我們什麼都沒做,莫說證據,連點蛛絲馬跡都沒有,難道就能沒由來的將我們殺了嗎?天底下有這樣的道理嗎?”
“是啊,無憑無據就喊打喊殺……校長,這算什麼法治社會?俗話說得好,抓賊抓贓,捉姦在牀……就算是在文明沒有普及的遠古社會,也沒有不教而誅的。”
“更何況,我們辛苦了一輩子,難道,就可以這樣子被人隨便株連而死嗎?”
校長長長嘆氣。
“每次都是這樣,每次都是這樣的道理,希望這次還能如你們設想的那般樂觀,該說的我都說了,我也不跟你們再說好自爲之什麼了,反正我是聽天由命了!”
“你們啊,真以爲自己做的事情,就那麼天衣無縫?”
校長冷笑着,手指頭一個個點過去:“天真!幼稚!”
……
【本章四千三,將上午差額彌補回來。我很努力在碼字,那些說我爲了斷章的,都是污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