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岸深刻,右岸清歌
雖然如此,她依然不放棄,扯下了自己裙子上的一塊布,就自言自語的說:“止血,要止血,血止住了就不會有事了,是不是?”
說着,她就把布料按在了溫祁揚的胸口上,覺得不夠,又去脫了王蒙的衣服,按在了溫祁揚的胸口,可是卻無濟於事,血流的更多了,他的臉色更急蒼白了。
曲清歌哭的更兇了,說話都沒有邏輯了:“溫祁揚,怎麼辦,止不住,怎麼辦?你疼不疼,疼不疼…”
“疼啊…”溫祁揚一點也不隱瞞她,有氣無力回着她的話:“清歌不哭,你哭,我心疼。”
你一哭,我心疼。
又是這一句話。
和上次她打了他一槍,一樣的話!
爲什麼他每次都會因爲自己受傷。
上次被自己打了一槍,這次又因爲自己幾乎把命都搭上了。
她都這樣絕情了,告訴他,她永遠都不可能回到他的身邊了。
他還要這樣爲她,連性命都不顧。
他明明知道王蒙要他的命,他明明知道王蒙讓他跪下,就是要羞辱他,他明明知道她說,她不愛他了…
可是到現在,這個男人,還對她說:“不哭…”
曲清歌想到這裡,哭的更厲害了,看着他的呼吸越來越微弱,睫毛上都是粘粘的血,黏的他的眼皮都闔上了,她就忍不住心裡的恐懼,抱怨了一句:“你怎麼那麼傻,王蒙她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啊!你知不知道,她不會對我怎麼樣的,她爲了趙洋,都不會對我怎麼樣的。”
她的小手像以前一樣,任性的在溫祁揚的手臂上扭了一下,牽動着他的肩膀,疼了一下,可是卻令他無比的愉悅,他說:“清歌,即使我知道有千分之一她會傷害你的可能,我都不會去拿它做賭注,我什麼都輸得起,唯獨你,我輸不起!”
“看到你受傷,會令我更痛,你懂嗎?”
“我寧願是自己,只要你好好的,就算是死,我都不怕。”
溫祁揚的聲音是那麼的低沉嘶啞,磕磕巴巴的,完全沒有了霸氣側漏,只是一個深愛着的男人,在闡述他的無悔。
他的眼眸,突然之間,就變得有些暗淡,聲音有些幽怨:“我不怕死,可是我怕,我死了以後,就沒有人會像我一樣的保護你,愛你…”
他咳嗽了兩聲,卻笑了,有些自嘲的味道,接着說:“不過,我死了以後,就再也不會有人禁錮你,威脅你,你就可以自由了,完全自由了,你就不要再怕我了...”
曲清歌的眼淚啪嗒啪嗒的留着,聽着溫祁揚這句話,她猛搖着頭:“不是,不是這樣的,溫祁揚,你不會死,不會死的。”
溫祁揚想到死字,突然之間就動了動身子,很勉強的從曲清歌身上坐了起來,硬是要撐着站起來,可是隻是用了一下力,他就倒在了地上。
曲清歌嚇得一哆嗦,連忙扶住了溫祁揚的身子:“你要幹什麼?別亂動,我幫你做。”
溫祁揚很艱難的喘了兩口氣,指了指角落的窗子:“清歌,我去幫你把窗戶撬開,你從那裡出去,別管我了…你出去後,快去找趙洋,讓他去救芽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