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
地主是慕容昭,沈天歌抓了一手好牌,原本完全能夠打慕容昭一個反春天,沒想到,才第一張牌,慕容九就直接拿牌壓了,連給她出牌的機會都沒有。
罷了,能贏就好。
沈天歌對這兩個男人之間的明爭暗鬥已經見慣不慣了,她也不抱着能一把將她損失的那些金銀盡數贏回來。
哦不,沈天歌已經徹底對贏回白花花的銀子不抱任何希望了,她現在最想要做的事,就是能在這兩個男人手裡贏上一把,一把就好。
但顯然這是一種奢望。
沒錯。
自從跟這兩個男人鬥上地主後,她這個堂堂的賭王,竟然沒有贏過一把,簡直丟人。
不是她的賭技不如人,也不是她今天點背到了極點,而是眼前這兩個男人明爭暗鬥的太兇悍,壓根就不給她任何出牌的機會,而偏偏她完全不能反抗。
試想,一個是九王爺,一個是七王爺,她不過是個不受寵的人,拿什麼跟人家抗爭?這不就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荷包裡的銀子飛向這兩個人。
好吧,沈天歌倒是忘了,多少次,可憐的七王爺慕容昭被她贏得乾乾淨淨,最後還開口讓她出資僱轎回府的事了,那個時候,她可沒將慕容昭看作七王爺過,出手也沒半點兒手下留情。
其實說到底,沈天歌氣憤的源頭還在慕容九身上。
爲什麼?
原因很簡單,當她好不容易有個機會能做地主叫叫牌,結果慕容九一腳踹過來,趁着她吃痛的檔口,硬生生搶了她的地主,爾後,一番較量之後,狠狠的贏了她數萬兩銀子走。
“贏了。”
就在沈天歌自哀自怨的時候,一道刺耳的聲音傳來,頓時將沈天歌飄遠的思緒拉了回來,然後臉瞬間就黑了下來,堪比鍋底。
“怎麼回事?”
她不過是晃了個神,怎麼就被炸了五六炸?
最可惡的,還是這把贏得人爲什麼該死的又是慕容九?
“女人,你不專心。”
好。
很好。
他這個大活人坐在這裡,她居然敢走神,還走得這麼徹底,簡直不將他放在眼裡,簡直可惡。
不過,似乎從將她娶進門那天開始,這個眥睚必報的女人就沒將他放在心裡過,平日裡的冒犯也不少,更別提她那些層出不窮的新花樣,每次用在他身上,也未見半分手軟。
“不玩了,沒意思。”
賭是一件高雅富有樂趣的事情,她可不想將這個愛好變成今後的噩夢,那她沈天歌的人生可就灰暗了。
所以,爲了她的美好生活,也爲了她荷包裡的銀票着想,沈天歌果斷的決定,今後絕對不跟這兩位爺賭錢。
“嗯?”
劍眉輕挑,慕容九微眯了雙眼,只一個音,就讓沈天歌的身體本能的僵了僵。
“我累了,玩不動了,兩位若真的興致高昂的話,不如等讓我出去將那些堂倌找回來,他們的牌技也不錯,保證兩位盡興。”
反正不管怎麼樣,沈天歌已經打定主意,絕對不可能再親自上陣,拿錢陪這兩位鬥個你死我活。
“那今日就到這吧,九弟,天歌累了,你我若是有興趣的話,不妨改日再戰?”
慕容昭本就沒有爭強好勝之心,只不過,他莫名受到了來自慕容九的遷怒,加之他本就對這紙牌的玩法有興趣,自然而然也就樂得陪他樂一樂。
不過,他沒想到,慕容九竟然那麼霸道,不僅分毫不讓他,連沈天歌在屈於他的威壓,從頭到尾都沒有出過手。
不知道爲什麼,儘管好不容易有一次機會贏沈天歌的錢,但他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胸口悶悶的,自然而然也就少了幾分賭錢的興致。
如今,沈天歌既然提了出來,他斷沒有錯過這個機會的道理,卻沒想到,在他說完,慕容九突然迸射出一股寒氣,直凍得沈天歌心那個顫啊。
“七哥如此這般說,那今天就到這裡吧。”
將手裡的牌隨意一丟,慕容九竟然同意了,這倒讓沈天歌和慕容昭大吃一驚,不禁齊齊挑眉看向說話之人。
“賭了這麼久,想必七哥也累了,不如早點兒回去休息吧。”
這話若是慕容昭聽不懂的話,那他也就枉費出生在皇室了。
“對啊,我想起來我還有事,就先走啦。”
站起身,好似恍然大悟一般,慕容昭急忙忙告辭,走到門邊,又突然想到了什麼,停下腳步,轉身看向沈天歌,笑道:“天歌,我改天再來找你玩。”
爾後,不等慕容九發飆,慕容昭就逃也似的離開了,留下一臉陰沉的慕容九和笑嘻嘻的沈天歌二人。
“咳咳--”
“好了,這人也走了,王爺,我們是不是該履行諾言啦?”
許是沈天歌那臉上的笑容太過礙眼,又或者,是慕容九覺得她看別的男人離開的背影太久,這才咳嗽提醒,誰知,他剛起了個頭,沈天歌就像回魂一般,目光灼灼的看向慕容九。
今天輸了不少銀子出去,沈天歌是真的心疼加肉痛,她可不喜歡自己荷包空空的感覺,因而,自然第一時間要把損失找補回來。
“什麼諾言?”
佯裝聽不懂的樣子,慕容九不解的問道。
“王爺,您可是大人物,總不會如同市井宵小那樣食言而肥吧。”
一聽慕容九的話,沈天歌的心就“咯噔”一下,瞬間就有種很不好的感覺,微蹙了眉頭,看向慕容九,卻殊不知她越如此,慕容九就越氣惱。
“女人,注意你的措辭。”
危險的眯了眯雙眼,慕容九淡淡然的提醒道。
“你--”
可惡。
沈天歌惱怒的瞪着慕容九,如果眼神可以殺人,她非在這個男人身上瞪出兩個洞來。
她當時到底是吃錯了什麼藥,竟然鬼迷心竅的信了慕容九的鬼話,硬是陪着他玩了半天,輸了大筆的錢出去,這會兒倒好,這個男人擺明了要賴賬,她的銀子啊。
“本王怎麼了?”
似乎想到了什麼,慕容九輕鬆了口氣,挑眉看向沈天歌,似笑非笑。
“王爺好得很,這裡沒了樂趣,王爺還是快些回府處理要務吧,否則,耽誤了王爺的大事,豈不是我的過錯了?”
哪怕心裡都快吐血了,沈天歌還是很理智的剋制住了,只不過,心裡早就把慕容九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
“女人,本王有筆買賣,你想不想知道?”
之前的鬱氣一閃而逝,慕容九的臉色這纔好看了一些,暫時放過了沈天歌,開始說起今天來這的目的。
“王爺,我可以拒絕嗎?”
纔在這個小氣男人身上栽了一個大跟頭,沈天歌可絕對不會栽倒第二次,可這個男人偏偏又讓她忌憚,於是乎,她纔會如此小心翼翼,可心裡再一次將慕容九咒罵了一通。
“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