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保證在適當的時候,會全部告訴你。”
雖然知道沈天歌絕對不是那種甘願躲在他背後的女人,但現在慕容九卻並不打算將他背後的勢力全部告訴她,一來是那樣她就再也沒有辦法像現在這樣自由,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二來也是怕嚇到她。
幽月宮。
江湖上一個令人聞風喪膽的殺手組織,以收集情報和買賣殺人爲主,傳聞只要經他們手的任務,失敗率爲零,而最爲讓人好奇的,還是那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門主。
幽月宮以極其高效的辦事效率迅速在江湖上站穩腳跟,並在極短暫的時間內,成爲人人畏懼的殺手組織,但至今,見過其門主的江湖中人,絕不超過五個,而且,這五個人早已經不在世了。
慕容九堂堂流雲國不敗戰神,同時他也是那惡名昭彰,令人聞風喪膽的幽月宮宮主。
如此衝突的身份,一時之間,他也不知道剛怎麼跟沈天歌說,所以,在他還沒有想好之前,他決定暫時不提及這個事,但饒是如此,也不影響他讓沈天歌慢慢走進他的世界的步伐。
“好。”
看出了很多端倪,心裡也有很多的疑惑,但慕容九不想說,沈天歌自然不會去追問,她知道,若是慕容九真的想要告訴她,就算不問他也會說,可相對的,他若不想說,就算是她也沒有辦法讓他開這個口。
“他們雖然比不上我的天歌聰明,但也算得上激靈,有些你不方便出面的事,大可以指使他們去做。”
對於沈天歌的體貼,慕容九是很受用的,他知道,若是沈天歌執意追問下去的話,那他定然會說,可那個感覺就變了味,會令他很不舒服。
“不急,等人到齊了再說這個事。”
心裡大概盤算了一下,沈天歌就有了一個計劃,可是否那麼去做,她還有待考量。
清鳶這個人,還沒出現就讓她莫名有種危機感,若是沒有親眼見過,沈天歌是斷然不敢啓用她的,至於那個雷,身上的戾氣太重,不適合常年顯露在人前。
“也好,就這兩天的事。”
靜靜的看了沈天歌一會兒,慕容九移開了視線,淡淡的應道,絲毫沒有提及沈天歌的計劃,這似乎是他們兩個人的默契,明知道只要自己開口,對方就算不情願,也定然會如實相告,然他們最後都沒有選擇這種方式,而是耐心的等待對方主動告訴自己。
“司徒南那邊的情況如何了?”
說起來也有一段時間了,要說起來,這段時間最清靜的,就是九王府不用再擔心司徒南什麼時候從什麼地方突然冒出來,鬧得雞飛狗跳了。
但相對的,這麼久沒有看到他的身影,那就只能說明,那邊的事情進展的並不順利,這對於現在的他們,甚至是整個流雲國來說,都絕對不是一個好事。
“還是沒有看到火羲的蹤跡。”
果然,提及這個事,慕容九的眉頭微蹙了一下,隨即輕搖了搖頭。
“沒有消息或許就是最好的消息,至少,他還沒有到流雲國。”
這麼幾天了,不僅炙火國沒有消息,就連流雲國也沒有,看來那個火羲也並非如同慕容九形容的那麼不堪嘛。
沈天歌心裡這樣想着,卻不會傻得去告訴慕容九,只不過,她現在倒是越發的好奇那個炙火國的太子了,如果可以的話,她還真見上一見。
“不一定。”
對於司徒南,慕容九自然是百分百的信任,可隱藏在火羲幕後的那個人也不容小覬,否則,不可能以司徒南的能力,到現在還沒有任何的進展。
炙火國,到底想要幹什麼?
沒有一點的線索,慕容九承認,這一次看不透對手的目的,可饒是如此,他也沒有任何的慌亂,他相信,只要到了流雲國境內,只要火羲敢有任何的異動,他必然能讓他有來無回,就是這麼自信。
“距離約好的日子,還有多長時間?”
也明白慕容九話中的意思,沈天歌忍不住挪動的一下身子,側目看向慕容九,淡淡的問道。
“二十天。”
而這也預示着,火羲在他們眼皮底下消失了十天,這樣的數字在以前是絕對不會發生的,但現在……
說沒有一點兒擔心,那是騙人的。
敵在暗他在明,他完全不知道對方什麼時候會出招,甚至,他壓根不知道他的對手是誰,就算他佈下了天羅地網,也等同於虛設,因爲他不知道應該將目標對準誰。
這一刻,慕容九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可他並不是一個知難而退的人,越是這樣撲所迷離的的考驗,他就越是興奮,越是想要與對方一較高下。
“哦,那就意味着要讓某些人多活幾天了。”
外國使節到訪,若是這個時候鬧出任何事情,對於流雲國來說,都是醜聞。
當今皇上最爲在意的就是國家的顏面,以前或許沈天歌還沒有什麼感覺,可從慕容九這裡瞭解了很多事情之後,她心裡就有了一個底。
當然,炙火國使節出訪期間,對於想要致凌尚書一族於死路的沈天歌來說,也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遇,在這期間,任何不好的事情,牽扯到國家顏面上,皇上必然會從重處理,可她卻不能冒這個頭,因爲槍打出頭鳥,就算皇上當時礙於面子不對付,之後也定然不會放過她,甚至,九王府和丞相府都會因爲她而被牽連。
這可不行。
雖然說不上對丞相府有多麼深的感情,依照沈天歌的性子,也完全不會將其放在心上,但涉及到了慕容九,她就不得不審時度勢一番了。
皇上早有動慕容九之心,她斷不能成爲這個藉口,那就只能延緩計劃,讓凌尚書多活幾天,等那些使節離開了,她再下手,可這樣一來,也有問題,那就是她要編織一個什麼樣的完美理由,將整個凌府送上閻王殿。
真是一個頭疼的問題。
但好在她這段時間也實在無聊,所以,她相信這個挑戰會讓她的生活充實起來……
“王爺。”
匆匆趕來的管家,看了一眼沈天歌,欲言又止的喚了慕容九一聲。
“什麼事?”
拋卻他幽月宮宮主的身份暫時還不能告訴沈天歌外,慕容九覺得他沒有任何事是需要瞞着沈天歌的,因而,雖然接收到管家那暗示的眼神,但他還是沒有任何想要將沈天歌置身事外的打算。
“剛剛有人來報,門外有一位自稱清鳶的女子求見。”
既然王爺不在意,那他一個做下人,也沒有什麼可遮掩的了,只不過,在說這話的時候,管家的眼睛明顯的看了沈天歌一眼,瞧見她壓根沒有任何反應後,不禁又搖了搖頭,暗自好笑。
這人是誰?
這可是王爺認定要過一輩子的女人,又怎麼會是那種胡亂爭風吃醋的人呢?
哎!
這人老了,果然是老眼昏花了……
“清鳶?”
聽到這個再熟悉不過的名字,慕容九率先蹙起了眉頭,按說至少還要等兩天才會到的人,竟然這麼早就到了京城,而且,事先沒有任何的通知,就直接來了九王府。
“是的,來人所報的,就是這個名字。”
對於慕容九的事,管家從不過問,一向都是慕容九想說了,他就會當個合格的聆聽者,卻從不參與任何意見,也正是因爲他這樣,所以,這麼多年,慕容九纔會放心的將九王府交給他來管理。
“……請她去前廳。”
原本是要管家打發她走的,可就在他開口的時候,察覺到沈天歌拉了他一下袖子,看了一眼懷中之人,便猜到她想要說什麼了,便改了指示。
“是。”
恭敬的行了一個禮,管家根本就沒有多問一句,就轉身離開了。
“來的還真快啊。”
似笑非笑的看了慕容九一眼,沈天歌從他懷中站起來,理了理略微有些凌亂的衣襬,輕笑道:“人都來了,不見見,豈不是說我這個王妃不懂人情世故?我可背不起這個罪名。”
“那只是一個衷心的下屬。”
一把將人捉回懷中,慕容九認真的盯着沈天歌的雙眸,淡淡的說道。
雖然覺得沈天歌不會誤會什麼,而他本身跟那個人也沒有任何的想法,但不知道爲什麼,他的心裡就是有些不安,因而,一時沒忍住,就解釋了一句。
換做以往,慕容九絕對不會做這種事,可因爲面前的人是沈天歌,是被他捧在心尖上的人,因此,他纔會破例做出很多在外人看來很匪夷所思的事來。
“嗯。”
有一瞬間的呆愣,很快沈天歌就反應過來,擡手輕撫了一下慕容九的俊臉,輕笑着應了聲,她讀懂了慕容九想要表達的意思,只不過,從一開始她就沒有誤會過慕容九,她只是迫切的想看看那個女人而已。
爲什麼想看?
也僅僅是因爲好奇,畢竟,這麼長的時間,能讓她產生危機感的人也就那麼寥寥無幾的一兩個人,而這個人還沒見過本人,卻已經讓她有了一絲的不安感,所以,沈天歌就自然而然的對這個人好奇了。
“我從沒懷疑過你。”
輕笑着拉着慕容九的手往前廳走,眼看着就要到了,沈天歌忽然停住腳,轉身,一斂臉上的笑容,認真的開口說完,這才拉着他走進前廳。
“我知道。”
先是一愣,隨即慕容九就笑開了,看着沈天歌的眼神都是濃到化不開的深情。
她沒懷疑過他。
任何不安的情緒,在聽到沈天歌這句話的時候,一瞬間就徹底消失不見了,有她這句話,就夠了,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