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還是豔豔高照,今天便飄起了小雨,昨晚的雷聲狂躁更是不已,好似在預示着什麼,夏天快到了。
雨水侵蝕之後,小路泥濘不堪,但還是得踏上行程,不然讓鹿語流落在外夜長夢多,阿逸一大早便起來準備好路上需要的,便去敲鹿語的房門。
敲了半天,裡面才嬰寧一聲表示應答,阿逸在門外喊道:“起來了,你不想回去嗎?”
鹿語肯定是想回去和他哥同生共死的,也不知道爲什麼也沒見到鹿梳派人來找他女兒,就這麼放心讓鹿語流落在外?這可是個大把柄,除非鹿梳不顧鹿語的生死。
屋裡有了動靜,過了好一會,鹿語才把門打開,頭髮還是亂糟糟的,臉上不施粉黛卻光潔無比,你說這樣一個嬌滴滴的美女站在眼前,阿逸卻一點都不動心,這是爲什麼阿逸自己都搞不明白。
鹿語示意阿逸進來,阿逸本來只是來喊她的,也不知道她要做什麼,便跟着進去了,鹿語關好門坐在凳子上有些惆悵的道:“逸哥哥,你說要是我們家被打敗了會怎麼樣啊?”
能怎麼樣,就那樣唄,大清早就在想這些沒用的東西,阿逸還是安慰了下鹿語:“你放心吧,鹿原的實力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被攻破的,你沒聽說嗎,神劍宗現在也不過佔領了秋若山,想打進去沒個半個月是不可能的。”
當然,阿逸並不知道鹿梳爲了自己隻身一人跑到十方世界去了,阿逸的推算都只能靠着得到的現有信息,而不像華陽真仙那樣不需要知道事情的經過便可以得出答案,不過華陽也不是一蹴而就,也是需要一定的古老算法進行推測得到結論的。
好不容易安撫好了這小公主,這些天明顯消瘦了幾分,阿逸也有些心疼,不是那種關心,而是對漂亮女子的博愛。怎麼說呢,容易得到的總是喜歡放置一旁,去追求那虛無縹緲的未來,人都是這種不知悔改不懂借鑑的動物。
小雨沒一會又停下了,陽光開始瀰漫,夏日的天氣就是這麼的說變就變,就好比鹿語,早上起牀氣加上無根無底的惆悵,出門的時候卻是一副沒心沒肺阿逸看着都覺着神奇。
也是因爲回家迫切,一路上走的很快,秋若山近在咫尺,只用了半天的時間,但是遠近聞名的秋若山如今已經是一片狼藉,到處都是戰火焚燒的殘骸。
阿逸嘆息一聲,雖然很少傷及民衆,但不知動用了多少人力物力,神劍宗不管出於什麼原因都逃脫不了世人的悠悠之口。
遠眺着駐紮在秋若山的大本營,旌旗飄飄,大勢還在,阿逸等人也不多做停留,轉小路往鹿原主峰而去。
鹿語心裡肯定也不好受,一個千金小姐,自己生活十幾年的地方就這樣七零八落,可想而知是什麼心情。
不過鹿語也算是個樂天派,沒有表現出來什麼,倒是和阿逸嘻嘻哈哈的開着玩笑,二哥在前面開路,從小路到學府不算遠,加急趕路,晚上便可到達。
林子越發靜謐,連一隻鳥叫都沒有,阿逸有些奇怪,但沒有想到那一方面,二哥走在前面,還算小心,突然卻凌空飛起,來了個倒掛金鉤,仔細一看卻是發現腳上多了個繩子捆着。
阿逸還沒來得及摸出劍,脖子上邊多了一把亮閃閃的砍刀,身後傳來幽幽的聲音:“別動,小心刀子不長眼睛。”
是個女子的聲音,但是語氣中有些戾氣,怕也是見慣了殺戮的人,旁邊的鹿語反抗不過也被抓住了,鹿語其實也就是開元后期,加上女子本身就不比男子強壯,一個聚神前期的大漢輕而易舉的就把她制服了。
阿逸心中無語,都快到鹿原大殿了卻來了這檔子事,那藍鑫都被自己騙走了,碰上山賊怎麼騙?阿逸能看出這是山賊是因爲這些人的衣服都是粗布麻衣,頭髮蓬勃發展,一點都不拘束,特別是把斧頭比在鹿語身前的壯漢頭髮都能滴出油水來了。
連阿逸都覺得噁心,鹿語更覺得難受,那味道不是鹿語能受得起的,不過還好,那大漢沒有見色起意,應該是在等人發號施令。
後面的那女子道:“把他們抓回山上!”
這怎麼行?阿逸還是要試一試的:“慢着!”
喊得挺大聲的,在場的十幾個大漢都停了下來想聽聽阿逸說什麼,阿逸卻突然感覺背後吃了一腳,阿逸應聲倒地,來了個狗吃屎的造型,阿逸這種性格本來是能夠忍受的,但在場的大漢都開始哈哈大笑起來。
很不舒服,泥菩薩還有三分火氣呢,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啊,阿逸惡狠狠的轉頭看向踢自己的女人,卻沒想到這荒郊野嶺的女山賊有着一副仙子一般的容貌。
女子淡雅的雙眸如水一樣幽藍,小巧筆直的鼻子下面的櫻桃小嘴都十分柔和美麗,最美的還是她那瀑布般微卷的頭髮,由於身體被裹在樸素的布衣裡阿逸看不到,但還是能夠推測出身材應該挺不錯的。
雖然阿逸見過了鹿語、言淑雅這種絕色,但還是忍不住多看了這女子兩眼,有道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阿逸甚至沒有感覺到殺氣慢慢的到來。
好在阿逸抵抗力還不錯,鹿語也在一旁叫喚,阿逸回過神來看了眼緊握屠刀別有一番風味的女子,隨即大聲叫到:“姑娘,規矩我懂,破財免災對吧,我這裡有一萬靈石,你們拿了分了去,我也是窮困之人,大家互相體諒一下行嗎?行個方便吧。”
爲了來時在路上減小目標,阿逸和二哥都穿上了暗淡的衣服,但是鹿語這個天生便喜歡打扮的女孩子怎麼會穿這種掉身價的衣服呢,所以三人站在一起不倫不類的。
這些倒沒啥,那女土匪就是不按套路出牌,看着阿逸俊俏的面孔用刀比劃了下:“我們不僅要錢,還要人!”
“。。。”伴隨着山賊大漢們的嘲笑聲,阿逸三人被五花大綁擡上了學府旁邊的大山。
這遇到的都是什麼事啊,阿逸也不說話了,就跟着這羣人走,想看看他們到底要幹個什麼,可是鹿語就不行了,被人解下面紗後一羣大老粗頓時就炸了窩。
那個頭髮滴油的笑得最淫蕩,眼睛都眯成一條縫了:“哎呦,小姑娘,你怎麼這麼漂釀啊?”
漂釀?這是哪裡話?眼看着鹿語就要被鹹豬手侵犯,阿逸沒辦法大聲喊道:“那頭豬,你看過來!”
這。。那大漢還真看過來了,隨即反應過來:“你他麼想死是不是?”
好了,恩怨引過來鹿語就不會有事了,怎麼說鹿語即便自己不要也不能被玷污了啊,那自己就更不會要了,人對於美好的事物總有保護的傾向,阿逸是這麼想的,也是爲了鹿語好,自己能做的也就這些了。
阿逸就像瞅着一坨屎一樣盯着大漢:“我不想死,但是你們這種作風就像八百年沒見過妹子一樣,我看着就想到了豬,但是豬也有可愛的,你就是個廢物!”
也是豁出去了,阿逸說了這些還不算完:“你媽知道你來做這些喪盡天良的事情了嗎?你對得起你的良心嗎,面由心生,你這個樣子一看就是沒有好報的!”
阿逸倒是罵的爽,那個絕色的女子聽到阿逸這麼說反問道:“那我這個樣子是好報還是壞報?”
嗯?阿逸愣了下,邏輯錯誤,不過論吵架阿逸還沒怕過誰,想當年響噹噹的江州一霸啊,嘴強王者會服輸嗎?
北風吹戰鼓擂,阿逸開始嘴炮模式:“你算什麼東西,長得好看能當飯吃嗎,老子長得比你好看,你要是個男人也就是個僞男,我就把話丟在這,你們一輩子都不會有出息的,有本事弄死我啊!”
論武力,阿逸手無縛雞之力,論罵架阿逸幹翻全場,鹿語還有時間鼓掌:“逸哥哥,你好厲害啊,罵死他們!”
絕色女子臉上紅一塊紫一塊半天說不出話來,確實,阿逸放眼全場算是最帥氣的男子了,但絕色女子比起鹿語來也只是各有所長,但終究要差一點。
啪!
旁邊一個尖嘴猴腮的男子猛地拍在了阿逸的腦袋上:“你是真不怕死是不是?你信不信我弄死你?”
阿逸還真不怕死,但是死在這種人手上纔是做了孽,阿逸腦袋暈眩的很,但還是鎮靜的轉過頭去,雙目微皺死死的盯着那個動身打他的男人:“我想知道,你喜歡這麼死?”
猴臉男往後退了半步,又覺得不對上步回來,做了個欠揍的表情:“你管得着嗎?”
阿逸真的有些生氣了,先前那一腳是個美女踹的阿逸便忍了,但打腦袋真心不能忍,阿逸笑了笑:“來,我想問問你們是不是見人就抓,如果是神劍宗的公子你們是不是也敢抓?”
猴臉男子頓了下沒說話,那帶頭的女子又是一腳踹過來,同樣的腳法,阿逸這次學聰明瞭,在一瞬間轉身來了個背面着地,因爲地上還有水漬,阿逸一身灰色的衣服硬生生變成了棕色的衣服。
鹿語焦急的叫到:“逸哥哥你沒事吧。”
二哥被五花大綁綁着也不安分,一口咬在旁邊一個人身上,而後免不了一頓拳打腳踢。
阿逸也煩,怎麼這一路上就這麼多事呢,而且阿逸一直想不通爲什麼鹿語沒有暗中保護的侍衛,怎麼說也是鹿原的千金啊,但是這個身份現在也不能暴露,萬一被利用會比現在的情況還要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