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東阿咳嗽了兩聲之後,阿逸清醒了過來。
東阿做出嚴厲的表情:“你在想什麼?”
“大腿...呸,不是,努力,我一定要勤奮,達到最高境界!”阿逸一本正經的道。
東阿快速的眨了眨眼皮:“說吧,還有什麼事?”
阿逸有些不好意思了:“師傅,上次你教我的是功法,我要保命不能光靠功法啊,所以希望師傅賜我點身法和劍術。”
畢竟和東阿熟悉了,就不用和上次一樣裝小白了,直言不諱更顯正直,這樣纔不會讓人起戒心。
東阿有些心痛,可誰叫這小子是自己本尊的傳人呢,於是咬咬牙:“我傳你流光星火就是爲了幫你打好底子,雖然你現在功力淺薄,可是也能夠勉強學習有些技能了,身法劍法在於專精勤奮,世人總是貪心不足,以爲得到的越多越好,卻不知道萬法同源,萬變不離其宗的道理,以至於得不償失,所以你一定要勤加練習,方能立於不敗。”
阿逸也明白其中道理,便站在一旁聽着。功法不同於武技、身法可以傳承,需要眼見而神會,所以每個人的劍道都是不盡相同的,領悟多少自然要看悟性了。
只見東阿喚出劍靈,開始翩翩起舞,開始時劍法綿柔,似在表演,不過連貫異常,有些剪不斷理還亂的意思,過了會便有些剛猛起來,大開大合,若不是這裡本身虛無,可能會被劈的粉碎。
東阿耍了一陣便慢下來,阿逸才勉強看清他的動作。東帆邊舞邊說道:“劍術爲百兵之君,其在於專一,格鬥廝殺,當能隨心所欲,攻敵必救,無招勝有招。”
打了一段繼續道:“而後圓轉自如,生生不息,如鬆之勁,如風之迅。以此,劍法曰:莫問無名劍法!”招式打完,東阿橫空一指,劍靈叮鈴一聲,很是好聽。
阿逸默唸:“莫問無名?”
“對,莫問無名。因爲我忘了它叫什麼名字了...”東阿順口接了過來。阿逸內心吐血,這看着不像下三濫的劍法啊,連名字都記不住,真服了。
阿逸也不糾結:“那師傅,教我一套身法吧,教我打不贏還可以一定跑得掉的那種。”
“什麼身法不用靈力,你當是鬧着玩呢?”東阿氣喘吁吁的道:“你個小瀆子,小心吃多了嚼不爛。”
阿逸才不管:“師傅,你放心吧,我先存着慢慢練。”
東阿搖搖頭:“睜大眼睛看好了,我教你飛濂追雪,這也是十大古身法之一!”
說着,東阿便提氣施展起來,口中傳阿逸口訣:“身輕六重天,一界一重天,一重水上漂,二重草上飛 ,三重樹梢過,四重雲中飛,五重太虛遊,六重世界觀。舉重若輕似無物,太虛遨遊似神行,有腿不練手,看鳥懂平衡,真氣提胸中,躍空神技能。一葦渡江,平衡無差。”
阿逸記下了,可也不是很懂,只能跟着葫蘆畫瓢,不得精髓。不過也很正常,這可是古神技,可是他一個脫凡期的小子能學會的?只要能有所補益即可。
東阿演示了幾遍,便叫阿逸自己出去練,自己要休息了,阿逸自然哪裡來哪裡去。
鹿羚帶着他淘氣的妹妹趕了兩天路,被折磨的不行,你說飛行法器還飛着呢,她要下去逛街,好不容易停下來,她要去吃飯。鹿羚是被折磨的黑眼圈都有了。
鹿羚暗暗想得讓她快點見到辰逸才行,這小子纔有辦法治住鹿語,上次去吃飯,鹿語嫌棄人家店太小了多說了兩句辰逸轉身就走,鹿語屁都不敢放,可是自己呢,選了那麼大一家店卻被埋汰到頭都擡不起來,自己轉身一走,就是一塊靈石飛奔自己的後腦勺,鹿羚真的是欲哭無淚。
正想着,就聽到鹿語說:“哥,還有多久到江州啊,你這船怎麼這麼慢呢?”
鹿羚巴不的快點到,但這船是自己師傅東帆給的仙器級別的飛行法器,他倒是想問,還能有多快呢。 鹿羚乖乖的溫聲道:“妹妹,這已經是最快了,你叫爹來也沒法。你放心,我一定幫你把那小子找到,我舉雙手雙腳贊同你們倆在一起。”
鹿語斜了他哥一眼,轉身往自己的閨房去了。
阿逸從劍中出來,藉着感悟耍起劍來,莫問無名在於無形無意,纔可出其不意。正逢江北出來了,阿逸叫他來演練兩招,江北拔出他的碧水劍:“小心咯!”
話落劍出鞘,碧水連天晃若聞!碧水劍也是江北家的傳承之物,威力巨大,可開山斷海,江北一劍刺來,阿逸有些倉促,忙抽劍擋開了這一刺。
當然,這還不算完,江北的劍被擋到了上方,於是順手一劍斜劈氣勢洶洶,阿逸急中一動,正是用的剛學的飛濂追雪的一點皮毛技巧,險而又險的躲了過去。當然了,都是有華無實的劍術,切磋而已。
阿逸躲到一旁,使得江北愣了下。但來不及瞎想,阿逸一招無名劍法飛流直下,江北聽到耳邊有呼呼劍音不敢怠慢,雙手握劍回身一檔,卻沒想到回身這一劍凌亂不堪,更不知何從防禦。
當阿逸把劍比到江北胸前時,江北都懵了:“阿逸,你這功法在哪學的,這麼厲害?”
阿逸神秘的笑笑:“劍法由心生,自然強大,學來的招式畢竟過於僵化。”
不是藏功不露,而是此事有關東阿太歲阿逸不敢多言。如果被被別人看出來,是要招殺身之禍的,憑藉他們現在的實力,還是不要節外生枝的好。
江北反駁道:“那豈不是說那些宗門裡教的都是屁咯?”
阿逸道:“也不盡然,只是我的劍法講究隨意,其他的比如劍山的神劍宗一定有什麼好武技。”
這時二哥走出來,他的傷經過這幾天的休養已經好了大半。二哥披着衣服:“阿逸,神劍宗絕學劍神普渡傳聞有着開闢時空的威能,而且此法由上古劍神所創,只有得到劍神傳承才能習得,每一百年才能進入劍神結界,三百年前出世的聖尊所創功法,纔是最適合今人的功法啊。”
江北故事聽完了,在旁邊道:“二哥,這玩意靠譜嗎,怕不是那神劍宗打的廣告吧。”
二哥笑道:“那你能不信嗎?”
“...還真不能不信,要不等幾天我們去神劍宗學習學習?”
阿逸其實有了老師教去哪倒是無所謂,但現在看來,去神劍宗的意義要大一些:“那我們明天就動身吧,先去藍州,再去神劍宗。”
因爲進山已經快十天了,應該碼頭上的人也走得差不多了,只要小心點就沒什麼問題了。
二哥嘆口氣:“終於可以走了,我真的快忍受不了你們幾口子的摧殘了,特別是你江北,你個狗玩意,你想秀死我是嗎?”
江北反應過來:“二哥,你快二十歲了,過來人,你知道的呀,年輕嘛幹勁足啊。”
他這話說完阿逸趕忙往後走了兩步,拉着身邊的柳璇希往屋子裡走。
柳璇希還沒搞明白,就聽見後面一陣噼裡啪啦的聲音,紫月也是在一旁看戲,看到阿逸在看她,便假惺惺的叫道:“哎,你們夠了啊,幹嘛呢。”
“阿逸...”柳璇希進了屋子,有些吞吞吐吐的。阿逸看了她一眼,也不說話,用布錦擦拭着冥劍。
“逸...”這姑娘倒是撒起嬌來。阿逸皺了皺眉:“有事就說事,沒事一邊去。”
柳璇希不高興了“你,那你昨晚上舒服嗎?”
這話有意思,阿逸心想你威脅我?少年心性沸騰不止,立刻不爽道:“那你要怎麼着?昨晚我求你了嗎?”
“你...”柳璇希心裡吐血,這玩意吃完不認賬:“辰逸,你就是不想對我負責是嗎,還有你知道我要說什麼嗎,對我冷冰冰的,我惹你了嗎?”說着眼淚就在眼眶中打轉,楚楚可憐的樣子煞是讓人心疼。
可阿逸卻不領情:“我讓你說啊,你在哪跟我發什麼嗲。負不負責的事情在你不在我,如果你好好的我會不照顧你?”
柳璇希抹了把眼淚,吸了吸鼻子:“那好,我現在想回家看一下我的母親,你能答應我嗎?”
阿逸不說話了,就這麼看着她,直到柳璇希點了點頭,說了句我懂了,轉身離開後才慢慢吐了口氣。
阿逸問自己,自己有錯嗎? 有錯,錯在年少心小,容不下一絲雜質。
可是,現在能回去嗎?
很明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