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啓國,新帝上任,百廢待興。
在這個平常人也能修煉靈力的國家,可以修煉靈力是備受世人尊敬的事,而靈力上乘者,更是受世人追捧。
但靈力上乘者寥寥無幾,因此各大勢力對靈者的爭奪很是瘋狂。
新帝上任,雖然手段凌厲,但四大家族勢力根深蒂固,掌握着主要大權,就連新帝都不得不給幾分顏面。
四大家族有陳氏、莫氏、王氏還有呂氏,掌管了京城大多數的店鋪酒樓。
而四大家族中陳氏家族一直跟隨先帝南征北戰,可以說是保皇派,是目前暫時可以信得過的。
而以皇帝和三王爺爲首的皇族一派,再加上陳氏家族,顯得有些勢單力薄,舉步維艱。
天啓國皇宮內,新帝正與三王爺在小亭中單獨飲茶下棋,宮女太監得令守在方圓一百米外,任何人不得靠近。
坐在石凳上的男子,一身明黃色龍袍,頭髮如黑玉,劍眉英挺,一雙銳利的黑眸彷彿能窺探人心,輪廓棱角分明,薄脣輕抿,身材高大,宛如隱忍蓄勢待發的狼。英氣中擋不住的俊美絕倫。
此人正是新帝彥廷軒。
坐在他對面的是他一母同袍的皇弟,三王爺彥逸之。
一樣的俊美非凡,溫潤如玉,偏生了一雙桃花眼,格外的勾人。
新帝彥廷軒落下一枚黑棋:“三皇弟認爲這局勢如何?”
彥逸之眉梢輕挑:“四面楚歌,險象環生,自然是先穩棋盤,削弱對方勢力,再一擊重敵。”
言罷落下一子,此局平局。
彥廷軒看着已成定局的棋盤,哈哈哈一笑,道:“三皇弟所言甚是。先穩棋盤,一擊重敵!”
彥廷軒伸手招來太監王總管,“傳令下去,十日後的遊園會大辦,此事只能由內務閣經管。”
彥廷軒並無意於皇位,但先帝臨終前下旨,他臨危受命,不得不遵。
這是他上任以來的第一次遊園會,所謂遊園會,是從皇宮到皇家陵園的這一段路,說是遊園會,實際上就是讓百姓瞻仰一下皇威,拉近與百姓的距離。
他明確下令此事是皇家事宜,若幾大家族再插手,那也別怪他不留情面了。
三王爺搖着手中的團扇,吊兒郎當地起身告別:“既然皇兄心中已經有了計較,那皇弟便先告退了。”
末了臨走時回頭眨眨他的桃花眼,“有事隨時找我哦!”
彥廷軒不禁無奈的搖搖頭,他這個皇弟,整天都沒個正形。
天啓國京都,一身男裝的姬靈兒百無聊賴的坐在客棧中,她來這已經第二天了,找了客棧住下,但是對於這如何稱得上在人間歷練,她一時還沒有頭緒。
算了算了,她在這人間經歷的一切不都是歷練嗎,有什麼好想的,非要給自己找事做。
既然來了,那就先好好玩玩。
想那麼多,可真不是她的風格。
想到這裡,姬靈兒開心地從牀上一躍而起,打開房門扯着喉嚨喊了一嗓子:“小二,上好酒好菜,招牌菜每樣都來一份!”
店小二中氣十足地應了一句好嘞,趕緊去準備去了。
嗯,等吃飽喝足那就好好逛逛這京城。
姬靈兒想,還好出門前元香爲她準備了足夠多的銀子,要不然,害,真不夠花的……
酒足飯飽之後,姬靈兒照常一身男裝下樓,猶如白面書生一般俊美秀氣,惹的幾個女子頻頻暗送秋波。
姬靈兒有些無奈地撇撇嘴,她也想低調一點,奈何男裝女裝都不太方便行事,看來還是再加點鬍子比較有陽剛之氣。
想到此,姬靈兒出了客棧找了個無人的衚衕,施法變了幾縷鬍鬚。
拿出小鏡子一看,挖槽,變歪了,還是絡腮鬍!
重新變!
不滿意!
變!
看着鏡子中成熟英俊有魅力的自己,姬靈兒滿意地笑了,沒有她姬靈兒搞不定的鬍子!
街道上熙熙攘攘,傳來了怒斥聲夾雜着孩子還有婦人的哭聲。
姬靈兒有些奇怪地走出去,這天子腳下,一般不會有人在此鬧事吧。
剛走出來的姬靈兒看到的便是幾個家丁對跪倒在地上的孩子還有婦人謾罵推打,其中一人手拿鞭子,嘴裡嚷嚷着瞎了你的狗眼膽敢撞到我們小姐!
地上的兩人應該是母子,身穿粗布衣服,此刻跪倒在地上不斷地求饒,身上都是灰塵隱約摻雜着血跡。
周圍的人小聲的議論紛紛,雖然很同情這對母子的遭遇,卻沒人敢上前阻攔。
這時手拿鞭子的家丁狠狠地揚起了手中的鞭子,眼看就要打在這對母子身上。
穿着便裝的彥廷軒緊鄒着眉頭,正欲挺身而出,突然一聲:“住手!”止住了他的動作。
說罷姬靈兒從人羣中快步地擠到這對母女面前,怒目相對。
拿鞭子的家丁頓了一下,指着姬靈兒罵道:“快滾,不長眼的東西,小心連你一起打!”
“哦?那敢問這對母子是犯了什麼錯?天子腳下,卻敢這樣大耍威風,亂動私刑,可還有王法?”姬靈兒道。
“王法?今天我們家小姐在這裡就是王法,賤民而已,惹到我們還不是任我們處置!”
跪倒在地上婦人哭着向姬靈兒解釋道:“這位大人街道上驅車狂奔,民婦跟小兒行動不便躲閃不及,這才衝撞了大人。”
婦人說完轉頭拉着孩子又對着轎子磕頭,“還望大人見諒啊!”
驕中伸出了一隻芊芊玉手,掀開了簾子,露出了女子嬌俏美豔的面容,但說出的話卻並不那麼美麗:“這點小事兒都處理不好,一羣廢物!”
陳芷柔說罷從驕中下來,家丁連忙狗腿地去攙扶,道:“小姐,這,小的辦事不力小的自罰。”
說罷往自己臉上象徵性的打了幾下。
而周圍的民衆一看是陳氏家族任性嬌蠻的陳大小姐,一時間都禁了聲,心裡不免爲這幾人捏了把汗,深知這幾人是惹上事了。
陳芷柔自小嬌生慣養蠻橫習慣了,加上陳家實力在那,因此一般在京城沒人會找她的茬。
陳芷柔嫌棄地看了家丁一眼揮揮手讓他退下了,有些不屑地看着姬靈兒:“我當是何方神聖呢敢擋我的架,不過是幾隻野狗罷了。”
姬靈兒挑挑眉,“哦,那你又算什麼?不過是依仗家裡的權勢橫行霸道而已。”
姬靈兒嘖嘖兩聲,故意上下打量了陳芷柔一番,“實際上什麼本事沒有,空殼子一個。”
“你!大膽!”
陳芷柔快要氣死了,世人都說她堂堂嫡女空有一個身份,實際卻是草包一個,遠不如她庶妹陳沐月有才華名聲好,平時大家忌諱他們家族,最多私下偷偷說,哪像現在這樣擺到明面上說她。
陳芷柔氣的不行,想上去理論一番,低頭看到底下仍然蹲坐在地上的那母子二人,不耐煩的揮揮手,“還不走,快滾!別讓本小姐看到你們!”
那母子二人趕緊攙扶着離開這裡,臨走有些擔憂地回頭看了一眼姬靈兒,姬靈兒給他們一個安心的眼神微笑着點點頭,二人這才離去。
人羣中的彥廷軒給身邊身着便裝的侍衛一個眼神,讓侍衛去護送那母子二人離開。
但意外的是,陳芷柔並未派人找那二人的麻煩。
看來還不算壞到底了。
姬靈兒看他們走了,學着江湖禮儀抱拳一笑:“告辭!”
剛轉身,便聽後面一聲嬌喝:“站住!”
隨即一個鞭子便甩了過來。
她陳芷柔雖然只會個三腳貓的功夫,但她自信對付這個小白臉,綽綽有餘!
今天她就要讓大家看看,她陳芷柔不是草包!哼!
一鞭子剛甩出去,下一瞬她就被掀翻在地。
陳芷柔倒在地上楞了下,有些懷疑,自己明明在教訓別人,怎麼躺地下的是自己?
小丑竟是她自己?
陳芷柔哪受過這樣的委屈,可打又打不過,想想之前的謠言,心都碎了,原來那不是謠言……她真的是草包,連個小白臉都打不過!
周圍羣衆沒忍住叫了一聲好,彥廷軒臉上也忍不住帶了點笑,這個少年,有點意思。
姬靈兒揚起小臉開心地笑了笑,轉身又準備要走,後面卻傳來了殺豬般的哭嚎聲:“你們都欺負我,嗚嗚嗚嗚啊啊啊啊啊……”
姬靈兒的表情有些龜裂,無奈地揉揉腦袋,回去轉身把陳芷柔提小雞一樣提了起來。
陳芷柔正哭着呢突然被提起來有些懵,下一秒就立刻抱大腿:“師父,你做我師父教我武功好不好,你那麼厲害,做我師父吧,我爹爹會給你好多金銀財寶!想要什麼我都買給你!”
姬靈兒有些詫異,前一刻還要跟她打架鬥毆拼個你死我活的,現在轉頭又要拜師。真不知道這是心大還是什麼了。
姬靈兒搖搖頭:“我還有別的事,拜師就算了。”想了想又道,“你品性不壞,下次莫要做出這樣的事了。”
陳芷柔連忙點頭答應,看姬靈兒轉身頭也不回地走了,大聲喊道:“師父,我叫陳芷柔,京都陳府就是我家,你有事隨時可以找我!”
姬靈兒擺擺手表示知道了,趕緊遠離了這一場鬧劇。
彥廷軒看着她的背影沉思了一下,也轉身離去。
京都什麼時間出現了這一號人物。也許是哪個家族的謀士吧。
呼~
她還真是不太適合出門,就是忍不住管閒事。
天色有些暗了,姬靈兒隨意地溜達了幾圈逛了逛這古代的街市,看了許多新鮮玩意兒,跟現代社會完全不一樣的感覺。
逛累了找了家小酒館坐下要了點酒菜。
隔壁桌小聲地說着什麼,她本不想偷聽,奈何天生耳力太好,細細碎碎的話語還是一字不差地落入她的耳中。
甲:哎,你們聽說了嗎?青州城最近在鬧鬼呢!
乙:什麼?這青州城離京都說來也就一兩天的路程,皇威之下還能鬧鬼?
丙、丁:鬧鬼?快說說怎麼回事兒?
路人甲看到幾人的胃口都被吊了起來,這才繼續壓低聲音說道:“真的,聽說玄乎的很,那邊都被人封鎖消息了,我這消息還是從鹽商那裡得來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