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如詩如畫
這日。
夕陽西下。
虛空之中，雲端之上。
十二頭巨大的猛獁白象拉着一輛白玉大輦在雲端上踏行。
每一頭猛獁白象都有九米之巨，各個如同山嶽一般雄壯，氣勢看起來尤爲龐大，不過性情卻是十分溫和, 十二頭猛獁白象踏行的速度並不快，只是每一步踏出，千萬米都是眨眼而過。
顯然，十二頭猛獁白象都非比尋常，如若不然也不可能擁有這般縮地成尺的本事。
後面的白玉大輦通體白玉，似若一座精緻的水晶樓臺一般, 在當空中緩緩漂浮。
一位女子靜靜的站在大輦的邊緣，望着夕陽, 像似正在發呆。
女子容顏絕美, 穿着一件很簡單的白衣，如詩如畫更如天仙一般。
她的美，美的雖然傾國傾城傾天下，卻美的一點也不張揚，更不冷豔。
她的美，很幽靜。
就像夜空中的皓月一般明亮，溫和，幽靜。
雲端之上，罡風強勁，呼嘯而來，絕美女子自然垂落在身後的三千長髮隨風微微飛揚。
一雙美眸似若有些深邃，幽幽望着漸漸落山的太陽。
這時，一箇中年女子從大輦裡走出來。
這中年女子身高足有三米之巨，穿着一件怪異而又寬大的衣袍，扎着一條長長的馬尾, 滿臉肅然，就像一座寒鐵山峰一般，給人一種強烈的壓迫感。
中年女子看了看絕美女子，又看了看夕陽，似若頗感疑惑，道：“小姐，你有什麼心事嗎？”
“心事？沒有……”絕美女子微微搖首，繼續望着夕陽。
“如若沒有什麼心事，爲何最近一段時間美美夕陽西下的時候，小姐都會這般發呆？”
“有嗎？”絕美女子柳眉微微一挑，仔細一想，這才意識到似乎真是如此，都連續好幾天了，她又望着夕陽，道：“我也不是太清楚，最近太陽下山的時候，總有一種特殊的感覺……”
“特殊的感覺？”中年女子不解。
“我也說不清是什麼感覺，很複雜……總覺得和那個前世夢境有關。”
一提到前世夢境，中年女子神情一怔，問道：“小姐，有句話不知當說不當說……”
“怎麼了？”
“小姐，昨日是不是又夢迴前世？”
聞言，絕美女子頗感驚疑，問道：“千山，你是如何知曉的？”
“昨日小姐休息之時，在夢中囈語。”
“夢中囈語？”絕美女子像似有些不敢相信，愣了一會兒，才問道：“我都說了些什麼？”
“當時小姐的情緒很古怪……你說……”中年女子凝着眉頭，思忖片刻，道：“小姐在夢中一直在重複着爲什麼這三個字，還說這是註定的……改變不了，誰也改變不了……”
“這……”
絕美女子神情驚變，很是啞然，隨後便緊鎖眉頭，沉默不語，像似在思考着什麼，呢喃道：“夢迴前世這麼多年，前世種種依舊縹緲無痕，觸不可及，註定？註定的什麼？改變的又是什麼……是因果嗎？”
“小姐。”
叫做千山的中年女子望着下方，道：“大西北疆域就在腳下，如果現在回去，一切還來得及。”
“回去嗎？”
絕美女子亦是望了一眼腳下的大西北疆域，沒有說話。
“古往今來，諸般大能爲求索因果，最終陷入其中，無法自拔，生生世世，越陷越深，最終無不是魂歸因果煉獄，小姐明明知道，又何必執意如此。”千山嚴肅說道：“雖然很多大能也都不甘心放棄如此機會，可是他們大多數都在浩劫之前已經着手佈置一切……而小姐，你並未提前準備，如今盲目求索，怕是隻會更加糟糕。”
見絕美女子不說話，千山繼續勸說道：“如若小姐的因果只是普通人也便罷了，偏偏還是一個死去三百多年的罪人，而且還是無盡仙罪，莫說他死去多年，縱然還活着，小姐也萬萬不能與他有半分牽連，小姐，千萬不要忘記您的身份纔是。”
本來千山還想說什麼，卻被絕美女子打斷，道：“我心意已決，如若此次不求索因果，那麼我輪迴一點意義也沒有，輪迴之前，我就被前世之夢折磨了一輩子，那真的是一輩子，從出生開始，前世夢境就一直斷斷續續，我也實在很好奇，到底是一個怎樣的男人，能讓前世的我如此癡情，癡情到輪迴幾世都無法忘卻，非但如此，反而愈發強盛。”
千山沒有再勸說，只是唉聲嘆口氣，她已經不記得自己勸了多少次。
“求索因果是一條沒有盡頭沒有結果的不歸路，千山，你知道爲什麼古往今來有很多大能前仆後繼的踏上這條路嗎？”
“爲什麼？”
“飛蛾撲火，這大概就是因果的魅力吧。”
說着話，絕美女子伸開雙臂，微微揚着頭，閉上雙眼，任由天空的罡風吹打着自己，笑道：“我想任何人都想找會最初的自己。”
千山不解，問道：“最初的自己？”
“以前有個人問過我三個問題，我始終回答不上來。”
“什麼問題？”
“我是誰？我從哪裡來？又要到哪裡去……這是三個看似簡單卻又最能代表生命本源的奧義真理，而這個問題的答案，就在因果之中。”
我是誰？
我從哪裡來？
又到哪裡去？
千山也呢喃着這三個問題，思索片刻，搖搖頭，這三個問題，對她來說太遙遠太遙遠。
“有一天，你會懂的。”
當夕陽不再，黃昏消失，暮色降臨的時候，絕美女子也不再擁抱當空，蹙着柳眉，道：“該死的黃昏，該死的暮色，爲什麼最近每每黃昏消失，暮色降臨的時候，我都會很不舒服呢。”
又是搖搖頭，絕美女子不再去想這些，問道：“千山，我讓你準備的事情你準備好了嗎？”
“小姐，一定要這樣嗎？會不會太高調了一些。”
“我推衍過，此次西北之行必然能夠觸及因果，只是我不知道因果在哪裡，所以，我會不惜一切代價將因果引出來，自然要高調一些。”
“其他事情都好說，可是祭拜赤霄君王的故鄉陵園，這件事會不會太……你先前到處搜尋他留下的真跡，已經讓仙朝那邊很不高興，你又到踏遍他曾經留下的蹤跡，仙朝已經議論紛紛，如果你再拜祭赤霄君王的故鄉陵園，仙朝那邊恐怕會震怒的……”
絕美女子無所謂的迴應道：“不高興也好，震怒也罷，隨他們怎樣……”
“小姐，就算你不顧仙朝，也得顧及自己的名聲吧，現在全天下人都知道你滿世界尋找赤霄君王……不少人都說你傾慕赤霄君王……”
“沒錯，我就是要讓全天下知道我在找赤霄君王，至於傾慕……”絕美女子聳聳肩，傾城的容顏上流露出一抹調皮的笑意，道：“隨着我對赤霄君王事蹟瞭解的越來越多，發現這個男人真是……如果當年我也出現在這個世界，和他一個時代的話，說不定還真癡迷於他呢……怪不得當年連君璇璣那樣的九天玄女都淪陷了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