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體檢驗報告說明了死因和準確的死亡時間,而恢復後的走廊監控錄像準確無誤的記錄了在那個時間點,只有你在書房,陪着蘇家興。至於針筒,呵呵,你是不是以爲把它們消滅的一乾二淨了?”說到這裡,宮昊天嘿嘿的詭笑起來,在見到蘇清哲果然面現緊張之色時,他笑得更加大聲了。
“你把針筒藏在一大塊蛋糕中,再放進微波爐,本來是想讓它融化消失的吧?呵呵,你剛打開,便聽到了廚房外有人進來,於是你就假裝找吃的,那個人正是來幫蘇家興做夜宵的黃媽,她還和你說了幾句,你見她一時半會不會離開,便急匆匆回書房了,因爲你知道她待會肯定會去送夜宵,可不能讓她發現屍體。”
“後來,黃媽在你故意關了大燈只開檯燈的昏暗中,只見到了蘇家興揮手,便放下餐盤出去了。其實,她不知道,那其實是你蹲在大班椅旁邊舉起了蘇家興的手。隨後,你離開時,還把走廊的鐘拔慢了。因此,也誤導了我們,延誤了破案時間。”
“可是,你忘記了微波爐中的針筒,其實它沒有被融掉,恰恰相反,黃媽聞到了臭膠味,她關掉了微波爐。以爲蛋糕變質了,於是把它放到了狗屋裡。但是,也許那股味,狗也不喜歡吃吧,於是那塊夾雜着針筒的蛋糕就完整的保留了下來。直到,過了兩天,黴變了,喂狗的下人扔的時候才發現裡面還有一個針筒,她覺得很奇怪,告訴了王明,他也覺得事有蹊蹺,悄悄給我打了電話。”
蘇清哲越聽臉色變得越白,直到最後變成如雪一般,那麼淒涼嚇人,他不敢置信的睜大了眼睛,張開了嘴,搖頭狂呼:“不可能,不可能,我不相信。”
“呵呵,你看看,這是什麼?”宮昊天卻表現得與他截然不同,高興萬分的舉着手中的證物袋:“還眼熟不?因爲加熱了一會,它有些變形,但是絲毫無損上面清晰殘留的你的指紋,並且我們在針尖也驗出了屬於蘇家興的皮膚組織,這下,你還有什麼可以抵賴的?證據確鑿,你該認罪了吧!哈哈哈。”
蘇清哲聽完,頹然的低下了頭,他知道大勢已去,但卻不願開口認罪。
“看來你還是冥頑不靈啊,那好,咱們再繼續揭你的底。剛纔我在說S&M公關部經理Emily(孟純)有寫博客的習慣的時候,我特意觀察了你,你明顯的緊張和慌亂了的。如果說,你的父親是因爲錢財被你所殺,或者還有報復的成分在裡面。羅軟軟是因爲你要遮人耳目而殺。那麼,孟純,這個愛你至深,幫你許多的女人,只能說是因情而被殺了。唉!多好的一個女孩啊,你的良心難道沒有不安過麼?”
說到第三件兇殺案,宮昊天深深的嘆氣,爲那個癡情的女子。
任意聽到,心裡一驚:啊,蘇清哲又招惹了Emily?他是什麼時候與她勾搭上的?
宮昊天似感覺到了她的心事,竟然轉頭向着她問起來:“任意,你還記得五年多之前,你和蘇北參加一個年會的事情嗎?”
任意和蘇北聽他這麼問,都倍感奇怪,怎麼好端端的提起了以前的事?
“呃,記得。那次我們剛認識沒多久,我記得,還引起了誤會,被媒體拍了照片……”任意不明所以的回答。
“對,就是照片,那些不是媒體拍的,其實是Emily拍的。在那個時候,她已經被蘇清哲俘虜了芳心,幫他做事情。”宮昊天道出晴天霹靂般的消息。
“什麼?!是她拍的,是蘇清哲支使的,爲什麼?”蘇北也被驚得破口而出,大聲反問。
“因爲,在孤兒院長大的蘇清哲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他一直在設計你們。孟純的博客雖然表明是在寫小說,但是明眼人一眼就可以看得出,那是她和蘇清哲的故事。”
“她寫道——兩個人是在孤兒院一起長大的,但是後來她被好心家庭收養,蘇清哲也得到好心人的贊助,兩個人便分開了,這中間間隔了十年的時光。在這十年裡,她的心留了一個純淨的角落,給那個曾經與她相扶相助共同走過艱難歲月的男孩,於是,在十年後他再次出現時,她便毫無保留的表白了。”
“這份表白換回的也是這個男孩的表白,她很開心,認爲終於找回了初戀,她以爲兩個人是兩情相悅的。但是,這僅僅是她個人的幻想。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旁觀者清,都能看得出是男孩在利用她,可,她自己卻一直在自我欺騙。”
“自從重遇後,男孩給她講了一個關於身世的可憐故事,在這個故事裡,小男孩的母親早逝,自己被父親遺棄,受盡了人世間的冷眼和痛苦。所以,他成年後想要報復父親,千方百計的來接近他和他的家人,包括他那同父異母的哥哥。可是,僅憑一己之力是行不通的,所以,他需要戀人的幫助。”
“對於每一個處於熱戀中的女孩來說,別說是小幫忙,即使是赴湯蹈火也是在所不辭的。因此,她沒有多想,一心只想幫他報復。每次只要他一有吩咐,便照做無疑,因爲她正好就是這個男孩父親公司的部門公理,有許多機會幫他打探消息和散佈消息。”
“第一次,她看到男友的同父異母哥哥在年會上出糗,未婚妻與他當衆翻臉,於是她拍了照片,並傳給了男孩。第二天便在報刊雜誌上看到了這條新聞,當時,蘇家興和蘇北兩父子之間起了爭吵,男孩很開心看到他們的不愉快,當然女孩也很開心,因爲她認爲自己幫到了男朋友。”
“第二次,是男孩主主動要求她透露蘇北的行蹤,過了幾天,她又在網絡上看到了新聞。還是關於蘇北有小三的消息,那幾天,她男友也沒有找她,後來有一次偶然的機會,她看到他的護照上有去了法國的簽證日期,她於是知道,那條新聞,也是她男友製造出來的。”
“第三次,這一次的幫助隔了五年。在這五年裡,有三年的時間她和男友經常見面,並且隨着交往的越來越深,他們開始談婚論嫁。她的博客裡也時常發佈關於幸福的文字和照片,不過,這一切的發佈都是瞞着她男友的。她知道他不喜歡公佈兩人的關係,總是跟她說‘幸福是兩個人之間的,不需要向任何人證明。’”
“但是,她就是忍不住要炫耀,也正是這種炫耀,幫了我們,讓我們能幫她洗雪冤情。”宮昊天瞥了一眼似沉浸在回憶中,眼神發直的蘇清哲,繼續說他未說完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