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蘇宅的保安隊長,於是,她去找了他。這個保安隊長幫忙做了一件事,就是破壞監控系統,這給我們破案增加了不少的阻力。不過,幸好兇手並沒有罷手,他連續的作案,暴露了自己。”宮昊天如此說道,所有在聽着人,恨不能他趕緊說,雖然羅綿綿已經指證蘇清哲和阿曼達是殺害她姐姐的兇手,可是,另外兩件案子到底是怎麼回事,還是不得而知。
宮昊天不負衆望的一步步又將三件迷案的過程,解說得一清二楚:“如果要弄清楚,我得從羅軟軟被蘇北要求調查阿曼達開始說。”
他的話讓蘇北再次的內疚不已,心想:如果不是自己請求軟軟去調查,也就不會發生這麼多事了,也許父親和軟軟還有Emily還能好好的活着。雖然和Emily只有公事上的來往,但同樣令他心痛後悔莫及。
他的眼神出賣了心事,任意瞬間明白了他所想,附在他耳邊輕輕的安慰着:“北,這不關你的事,是兇手太殘忍,你別想太多了,聽宮警官說完再作打算。”
“嗯。”蘇北低聲回她,兩個人又再專心聽宮昊天說。
“當時,軟軟因爲羅高官的逼婚,她便謊稱家中有事請假去外地旅遊了近一個月。這期間,她把一切交給了私人偵探,等她回到S市時,他們便交給了她兩份資料。一份是餘曼菲的,一份是阿曼達的,這兩個女人都被拍到了偷情的照片。雖然現在,蘇清哲已經和阿曼達正式公開在了一起,但是,在那時來說,這還是個驚天動地的事情,特別是對於蘇家興來說。”
“是的,沒錯,你們說得沒錯。”宮昊天聽到旁聽席的人們在小聲議論,他豎耳聽了一下,打斷他們繼續着:“羅軟軟本來想交給蘇北的,但是找不到人。於是她把資料帶到了蘇宅,蘇家興拿到了這兩份資料,馬上就找了蘇清哲對質。”
“與自己的大嫂私通,這本就是件見不得光彩的事情,並且還是發生在蘇家。老爺子盛怒之下要將蘇清哲趕出蘇家,這一下他害怕了,因爲千辛萬苦設計進來不過是爲了能在蘇家待下去,成爲繼承人,分得千億財產。於是,他跪下來苦苦哀求,有幾個下人都見到了最終父子相擁而泣的場景。我想,蘇老先生最終還是無法割捨這遲來的父子之情吧,選擇原諒蘇清哲。”
“但是,蘇家興說等蘇北回來,他要修改遺囑。事情就是在這個時候發生了變化,蘇清哲害怕他父親會剝奪自己的遺產繼承權,或者是改變本要分給他的份額。於是他便開始籌謀設計……此案雖然雖然複雜,但是歸根到底不過是一句老話‘人爲財死,鳥爲食亡’。”
總結性的說了一句之後,宮昊天轉頭面向被告席中的蘇清哲,不無諷刺的說:“我說的對不對?蘇先生,你是爲了遺產纔去打探的吧?當保安把那兩天進入蘇宅的人的監控給你看時,你發現只有一張非常客進來過,那個人就是羅軟軟。於是,在5號,蘇北他們回來的前一天,你假裝是蘇北打電話給她,說自己提前回來了。”
“你自以爲是神不知鬼不覺的把羅軟軟約到了遠郊人煙稀少處,說着甜言蜜語哄她開心,趁她不注意之時在山頂把她弄暈了,將她靜脈注射而死。之後還製造了她被掐死的假相,將你悄悄從蘇北房間弄到的毛髮和衣物放在她身上,誤導我們警察。最後你還把屍體拋進了深澗,實在太殘忍,爲了一己之慾便殺害這如花似玉的姑娘。”宮昊天痛心疾首的控訴着,蘇清哲卻如同老僧入定般,一動不動,也不回答他。
但旁聽席上的人們卻爲之動容,任意的眼圈也紅了,一則爲軟軟傷心,二則是爲蘇清哲的真面目——這些年了,竟然從未曾發現過他是如此心狠手辣的人,真是與狼共舞。
但驀地她想起一個問題,開口問:“宮警官,可是軟軟的脖子上不是有蘇北的掐痕嗎?並且既然蘇老先生都已經知道了他和阿曼達偷情的事情,爲什麼他還要殺羅軟軟呢?”
宮昊天聽她如此一問,神情變得愉悅,還鼓掌表示欣賞:“問得好。對,這也是我們苦苦思索的問題,不過,最後謎底也被解開了。”隨後,他又轉過身,對着蘇清哲說:“雖然,你不開口說話,但是,也一樣是無法逃脫罪名的。因爲,我們已經將你的所作所爲調查的一清二楚。”
“和任小姐剛纔所問的一樣,當初我們也想不通這其中的玄妙,所以才誤會了蘇北,將他抓了起來。但是慶幸的是,法醫的鑑定結果幫了我們,知道了真正的死因。但是,那麼蘇北的指紋又是怎麼到了羅軟軟的脖子上的呢?其實很簡單,那就是手指模!蘇清哲利用他做醫生的專業知識和便利條件,他在蘇宅和S&M隨處可尋的地方採集了蘇北的指紋,然後做成了堅硬的手指模,然後故意讓屍體遇水泡爛,這樣,不經過高端的儀器分析,一般是很難能分辨出來的。”
他一說完,旁聽席上響起一陣驚呼聲:“哇,原來是這樣。”
蘇北不禁感覺寒意從後背直冒,他不由自主的看了看自己的手指,與任意相視而望,兩人眼神裡都寫滿了恐懼——這個蘇清哲實在心計太深了,竟然能想出這麼天衣無縫的招術來陷害人,完全不顧骨肉親情。
“對,就是這樣。他用手指模用力印在暈倒的羅軟軟脖子上,然後才注射空氣殺死了她,讓普通的檢查根本發覺不了真正的死因,這正是他的聰明狡猾之處。另外,爲什麼他在已被暴露偷情的情況之下,還要殺死羅軟軟這個證人呢?原因也很簡單,因爲愛。”
此言一出,宮昊天眼睛轉向了任意,他深遂的眼神專注的望着她,似有千言萬語但卻說不出口,可是,藉着說別人的心意他便能滔滔不絕了:“這些年和犯罪分子打交道的經歷告訴我,即使再無惡不作的壞人,他們的心裡其實也是有真正在乎的人的,也就是說他們也是有愛的人。”
“他殺羅軟軟其實不過是爲了向所愛的人隱瞞,因爲他深深的愛着他的老婆——任意小姐。爲了不讓她知道,他便設計了這樁謀殺案。但同時,爲了錢,他又設計殺了自己的親生老爸,並且偷走了那些裝着照片的黃色信封。”
“但是千算萬算,總有一漏,他也沒有想到,羅軟軟其實拿了兩個信封過來,他錯拿了裝着餘曼菲偷情證據的那一個大信封,棋差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