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老王八敘述怎麼殘害小語時,哥們有種擰掉他腦袋的衝動。但陳寒煙已經打了他兩記耳光,怕再打兩下,會經受不起昏過去。我便忍住心裡的怒火,問他既然有了血煞厲鬼,爲什麼還要禍害一個孕婦?
老王八苦笑道:“等我全部說完再打行嗎?”
陳寒煙一瞪眼,跟小滾刀一樣不講理:“趕快說,不然我把你舌頭拔下來!”這妞兒從小是段江山養大的,儘管人的本質很善良,可是內心久積的邪惡在短時間內是化解不了的,她一生氣,說不定真敢拔了老王八舌頭。
安澤榮不敢再討價還價,苦着臉又接着往下講。瘦高個爲了確認附近有邪煞,動用了魂照會的絕技,“引煞結胎”!然後在附近尋找孕婦,打聽是否晚上做過噩夢,再觀察其臉色,確定邪煞是來自蕭家,心裡便有了百分之五十的把握。他聽瘦高個說,這種胎結一旦結下,邪煞便形成屍體、雕像與胎兒循環通氣的三角互結的局面,除非化解掉胎兒身上的煞氣,纔會解開這個惡毒的詛咒,不然雕像和屍體靠着胎兒提供的靈氣,是殺不死除不滅的!
你說他說到這兒,陳寒煙能忍住嗎?所以老王八又捱了兩耳光。
這時候老王八一張臉比豬臉還要腫,但在比小滾刀還要狠的陳寒煙面前,又不敢閉嘴不講。那種既委屈又害怕的模樣,讓哥們心裡感到一陣痛快。
老王八接着往下說,他們得知害死了小語,成功早就出一隻血煞厲鬼後,便派兩個人偷偷在安家牆外做了手腳,就是斷地氣的一種法門。本來蕭家龍脈之氣已經極其衰弱,只要稍加破壞地氣,立馬讓災禍降臨。燒死幾個消防兵其實還是小事,幸虧請來的陰陽先生沒敢出手,否則一定會引起更大的災難,宅裡的所有人都不會逃過一死!
陰陽先生看出這種邪煞太過兇猛,便向警方提議疏散周圍居民,這都在他們意料之中。其實他們心知肚明,邪煞經過一白天的發泄,到了晚上便會勢微,很容易被一張符搞定。接下來所有的計劃都在掌握之中,只是沒想到這隻糉子會如此生猛,並且也沒料到我會坐收漁利,最終竹籃子打水不說,還被大嘴榮給逮住關在這裡,感覺非常窩囊。
聽他說完後,我飛起一腳踢在他下巴上,登時讓老王八滿嘴往外流血,忍不住呻吟起來。我指着他的鼻子罵道:“你個老畜生,害死那麼多人,居然還覺得窩囊?怎麼沒覺得該死呢?”
“殺了吧!”陳寒煙咬牙切齒說。
安澤榮一聽這話,嚇得也顧不上痛吟了,連忙哀求道:“別殺我,我有一筆十個億的存款,存在餘墨竹賬戶下,她本人也不知道的。只要你們不殺我,我就告訴你們賬號密碼,以後可以申請是她的親人,繼承這筆錢!”
我一愣,心說老王八還不知道四夫人又活了?對,當時四夫人在南都跟假安澤榮風流快活時,他老小子正被葉消魂追的滿地找牙,到現在還沒跟四夫人碰頭,否則有十個億的資金,還用去找沈望峰借錢?
陳寒煙怒道:“拿你的臭錢到陰間花去吧!”說着就要伸手去掐老王八的脖子。
我趕緊攔住了,跟她說:“蕭離的事不想解決了?”
“解決蕭離的事跟他有什麼關係?”
“你一會兒就知道了。”我小聲跟陳寒煙說了句,回頭看着安澤榮道:“好,成交,我放你一條狗命,把賬號密碼拿過來。還有,另外附近一筆交易,你只要幫我們一個忙,我會把那個鐵盒還給你!”
老王八一聽我會把鐵盒還給他,當時高興的嘴差點沒裂到耳根上。不過隨即又沉下臉,苦笑道:“裡面沒東西吧?”靠,老王八心眼挺多,一下就猜到我會還個空鐵盒。
但也不是空的,好歹還有一堆碎紙屑。我把鐵盒拿出來,打開蓋子說:“這裡面是被絞碎了的一張地形圖,我沒工夫去拼,再說也沒興趣去找鬼王墓。你只要幫個忙,我就把鐵盒還給你!”
老王八登時眼珠又冒出了藍光,看着盒子裡的碎紙屑,差點沒流出口水:“你說,什麼條件?”跟我說話時,眼睛一直盯着鐵盒。
“你給沈望峰送個信,就說蕭家這個災禍會禍及九代,並且蕭家女兒八字也不好,如果他兒子娶了蕭離,不出三天會暴斃而死,沈家也會在半年內衰敗!你就說是鬼宗大師講的這番話,信捎到後,明天來這裡拿鐵盒。”
“這沒問題,我一定把信捎到!”
然後老王八把那十個億的賬戶密碼說出來,我們便放他走人。其實這賬戶密碼的真假,現在根本不知道,我們也沒當回事,重要的是破壞沈浩天的婚姻。
陳寒煙這才知道我的真正用意,望着老王八背影說:“不知道沈家會不會相信?”
我晃了晃手上的鐵盒笑道:“安澤榮爲了得到鐵盒,一定會使勁忽悠沈望峰的,放心吧,沈浩天絕不敢再娶蕭離!”
陳寒煙撇撇嘴:“但願吧。”
我問魯智深弟弟在哪兒,這妞兒噗嗤就笑了,說我咋那麼壞,搞的她現在都叫順口改不了嘴了。她說魯智深弟弟現在回市內吃早飯了,可能待會還要去蕭家附近看看情況。我問那個返魂的小子有消息麼?這妞兒搖搖頭,一看就是平時不待見小滾刀那張破嘴,並且分開後連我都沒主動聯繫,更別說那小子了。我估計是回了鬼鏢局,但願這小子別出啥事。
又聊了兩句蕭離的事,約定晚上再聯絡,便各奔東西。我打車去了蕭家附近,這時有警方出入和看守,已經不能再靠近。哥們便跑到超市買了個望遠鏡出來,用這玩意依稀能看清假山跟前的情況。
發現九嬰雕像迴歸原位,棺材不見了,那隻糉子也無蹤影。再朝四周查探,地上的四具死屍還在,只不過找不到糉子在哪兒,我心說這玩意不會進小樓睡覺去了吧?鏡頭剛轉到小樓前,突然看到一個警察快速閃入游泳池中,引起一片騷亂!
跟着看到那個警察伸出腦袋和雙手,一副想要爬出來的架勢,但隨即又沉沒下去。等同事們跑過去後,站在池邊往裡一瞧,嚇得作鳥獸散,倉皇往外逃走。我心頭咯噔一下,糉子原來躲在游泳池裡,那裡面經過一場大火燃燒,肯定讓池水變渾了,躲在水下倒是不容易發現。
正在這時,手機響了,一看是範一卓打過來的,慌忙接起來,只聽這小子在電話那頭非常驚慌的叫道:“我老婆又發作了!”
“快灌一碗符水,我馬上趕到。”我嘴上說着卻沒動地方,因爲我想明白這是因爲只要糉子有動靜,孕婦肚子裡的胎兒必會受到驚擾。好在那個警察被拉下去後,游泳池那兒安靜了,這幫同事都嚇得逃出別墅,沒人敢再回去。
我心說糉子只要沒動靜,一碗符水應該會搞定。正要打個電話過去問問時,突然發現假山跟前的四具屍體,悄然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