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唯恐老王八不說實話,告訴他我跟七爺八爺關係很鐵,如果敢說半點假話,哥們一聽就能聽出來,立馬把他丟下喂殭屍。老王八苦着臉說,他認識地府的鬼差,也是通過一位朋友,只知道到墳地上念一句升官發財,那個鬼差就會出現了,具體叫什麼在地府是什麼職務,他也不清楚。
估計說的是實話,正要再問這個糉子是誰,他們到底要找什麼時,卻聽到附近有風聲。心說有人來了,急忙一巴掌將老王八小手電拍碎,登時眼前一黑,只有假山前面落地的手電在散發着光芒。我提起老王八丟下假山,跟着朝另一側飛身躍下去。
動作相當漂亮,姿勢也相當優美,只不過哥們沒練過輕功,不懂得平穩落地。“咕咚”一聲,摔了個狗啃食!
他大爺的,真夠丟臉的,幸虧烏七麻黑,老王八沒看見。我慌忙起身就往外跑,可是還沒跑到圍牆前,一道勁風從頭頂越過,跟着看到一條黑影落在前面堵住了去路。看着動作挺利索,一定是個練家子。
我於是不動聲色,跟懂功夫的人動手,制伏他們的手段就是瞅機會將人牢牢抱住。黑影見我不動,也猶豫了一下,才飛身撲過來。這動作比起陳水瑤可差遠了,哥們心裡有了底,也不急着躲開。等着對方撲到身上同時,伸開雙臂將他摟住,然後一起滾倒在地上。忽然聞到一股香味,並且感覺懷裡的這個身子特別纖弱柔軟,是個女人!
靠,不會是蕭影吧?
正想到這兒,只聽這女人怒道:“放開我!”
聽了這叫聲,哥們差點沒暈過去,沒想到她竟然是陳寒煙!
有道是朋友妻不可戲,哥們都摟懷裡了,你說大嘴榮知道了,會不會殺了我?慌忙鬆手放開她,同時小聲說:“是我!”
陳寒煙怔道:“是你,王……”
“噓!我是衛鋼!”這妞兒差點把哥們名字叫出來。
“呃,衛鋼……好吧,咱們趕緊出去吧。”
我們倆翻出圍牆,一口氣跑到對面衚衕裡,我喘着氣問她怎麼大半夜的來這兒?陳寒煙跟我說,前天下午她和一個叫魯智風的大嘴男人離開了五臺山,聽了這頭一句,我差點沒笑抽,這妞兒挺可愛,不敢說出大嘴榮的名字,但還清楚告訴我是個大嘴男人,生怕我不知道跟誰走了。並且魯智風這名字,也挺拉風的,讓我想到了魯智深……
他們倆前天下午是第一撥離開的,但同是女人,陳寒煙知道蕭影心裡很苦,不放心她,於是讓大嘴榮偷偷躲在一邊,一直到天黑等到蕭影的出現。我們五個人中,誰都能跟陳寒煙見面,所以這妞兒跟任何人對話,都不會出現問題。蕭影當時很失落,得知她要回洛陽,陳寒煙就讓大嘴榮先去洛陽等着,然後陪着蕭影一起坐車回家的。當然蕭影也改了名字,叫蕭離。這恐怕是我們四個人中,唯一沒有改姓的。
我聽到這兒,心裡一陣不是滋味。
可是蕭影當看到家裡發生這麼大的變故,整個人差點崩潰了,好在墜落而死的是蕭家一個女傭。她當時出去打聽到老爺子住在哪家醫院,又不敢馬上跟父親見面,唯恐拆穿了目前的身份。便打電話叫來陳寒煙,幫忙送了一封信說明原委後,纔跟老爺子相見,見面後父女倆抱頭痛哭。
雖然蕭影瞞着家裡的事沒敢說,但下午新聞裡就報道出來了,老爺子精神上受到不小的打擊。這簡直是禍不單行,兒子生意虧本,女兒惹上地府,而他又是在醫院過的新年,如今家裡更是出了這件大禍,那是天亡蕭家的兆頭。
老爺子現在終於明白過來了,當時巫龍帶着他的師父,一力推薦這塊地皮,說這裡有塊古老相傳九頭龍的雕像,一定會使家業更加興旺,原來是不安好心。他買地的時候,那裡還是一片郊區,曾經聽人說過,這尊雕像有百年的歷史,據說是一尊兇獸,凡是靠近的人,都會不明不白的死去,所以附近一帶沒人敢居住,也沒人敢動這尊雕像。
本來挺猶豫,但後來想想巫龍是自己的外甥,怎麼都不會害了親舅舅,再說這位流雲大師又挺厲害,便相信了他們倆,買了這塊地皮。巫龍師徒倆在修建之前佈置了風水局,後來倒也沒發生異常,更讓老爺子相信雕像的傳聞只不過是謠傳。誰能想到,巫龍設局是想讓蕭家衰敗,可是老爺子想不明白,他從未虧待過這位外甥,爲什麼要這麼做?
我跟陳寒煙說,那還用問,這個流雲大師就是你師父段江山,早就看出雕像下面有座墳墓,只是找不到打開入口的辦法。而能看出雕像下有墳墓的,又不止段江山一個,他們唯恐被別人得手,這才攛掇蕭老爺子買了這塊地。蕭氏的保安公司,一般是沒人敢惹的,蕭家把雕像圈起來,等於在墳墓加了一道防盜門。
而把雕像留在龍頭位置,這也應該是段江山的險惡用心,估計是一種試探手法,看以後家宅會出現什麼災禍,再從災禍上研究打開墓門的辦法。可段江山沒等到這一天就死了,巫龍沒師父指點,充其量也就是個二把刀,反倒是讓安澤榮請人破解了這個秘密!
陳寒煙覺得我分析的很對,她接着說蕭影在醫院也見不到大哥過來,心神不寧,陳寒煙便決定晚上過來瞧瞧。因爲老爺子病情加重,蕭影不敢離開,所以等到夜裡九點多,陳寒煙和魯智風就過來了。
我聽到這兒,忙問:“大……魯智深的弟弟現在在哪兒?”
“什麼魯智深弟弟?哦,他還在裡面啊,剛纔看到糉子,叫我堵截敵人,他去對付糉子了!”
暈倒,那玩意他搞不定的。我急道:“那你剛纔怎麼不早說,還跟着我跑出來?”
陳寒煙很無辜的說:“因爲你們不能碰頭嘛,我才先把你拉出來說說情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