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滾刀也累了,他靠在燈奴上睡着。而巫龍和仇大爲一樣在警惕我們,強撐着疲乏是身體,不敢入睡。我讓大嘴榮睡會兒,他看着仍舊昏迷不醒的陳寒煙,一副憂慮的神色,搖搖頭不肯睡覺。
他不睡,我正好跟他聊會兒,不然很難打發睏意。問起他進入死地後的情況和陳寒煙怎麼受的傷。
大嘴榮說他們進了石門就看到到處都是惡鬼,當時罵我混蛋,是因爲我把門關上了,這不是要害死他們倆?不過他知道我是好意,並不清楚裡面的情況才這麼做的。他們倆想盡辦法,也沒打開石門,絕望的回過頭往裡走去。發現這是一個鬼窟,裡面住了無數野鬼。
陳寒煙倒是不怕,拿出黃符和傢伙,可是沒想到壓根不起作用,符火和法器驅散不了它們。不過陳寒煙手上的鬼王玉飾保住了他們倆的小命,讓死鬼不敢靠近。但沒過多久,巫龍和仇大爲帶着幾個盜墓賊也從這裡進來,他們同樣在外面遇到血鴉的攻擊,差點全軍覆沒,好不容易見到這個洞口還不趕快躲進來?
他們進來後,沒人關閉石門,引進來一片血鴉,但這些扁毛畜生在裡面遇到死鬼,嚇得掉頭飛出去。這些畜生守住門口,讓他們出也出不去,只能待在鬼窟裡。不過因爲人多,鬼王玉飾不能將他們全部護住,雙方又各懷鬼胎,於是幾個個盜墓賊去奪陳寒煙手上玉飾。結果爭來奪取,鬼王玉飾摔成兩段。
他們沒了護身符,死鬼們一擁而上,陳寒煙爲了保護大嘴榮,被一隻死鬼爪子拍在後心上,當時昏迷過去。
仇大爲趕緊拿出屍油,巫龍看在與陳寒煙多年同門面子上,現在這個師妹又昏迷不醒,竟然人性大發,給他們倆也分了點塗在身上。而屍油有限,那幾個盜墓賊只不過頭臉上稍微塗了一點,勉強能擋住死鬼的侵襲。他們就這麼在鬼窟裡逃了半天,最後發現了通往上面的一條豎井隧道。他們幾個攀援石縫往上爬去,讓盜墓賊在下面當炮灰,這纔出去的。
其實鬼窟門打開,並不是因爲三清鈴聲,是他們從內打開的。不過也幸虧有三清鈴干擾,不然這些死鬼源源不斷的追上來,有些不怕死的拼着被屍油打傷,去拉拽他們,讓他們極爲頭疼。三清鈴聲傳下來後,這些死鬼的速度放緩,他們才能順利爬出洞口。
陳寒煙還有呼吸,只不過極其微弱,這麼久又不醒,哥們也覺得很擔心。我們都不懂醫術,而四夫人、巫龍和仇大爲他們仨當中,或許有此道高手。我跟巫龍說:“你幫你師妹查查傷勢。”
巫龍搖搖頭:“不用查,受了嚴重內傷,不用藥是醒不了的。”
四夫人這時突然睜開眼睛,從口袋裡摸出一隻青花瓷瓶,打開塞子倒出一粒黑色丹丸。跟我招招手:“拿這個喂她吃了,如果半個小時後能醒過來,說明傷勢不是很重,醒不來的話……”後面不說了,那意思我們明白,醒不來只能等斷氣了。
巫龍冷笑道:“你這個是不是屍氣丸?”
四夫人冷哼道:“如果換在一個小時前,我會給他屍氣丸,但現在我給的是迴天丸!”說着又轉頭看向我,“你要是跟巫龍一樣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那就算了。”
我微微一笑,起身過去,說道:“信不信你這點智商,我還是有的。”接過迴天丸走到大嘴榮跟前遞過去。
大嘴榮擡頭看我一眼,看樣子也不是太放心。因爲這小子太在乎陳寒煙,所謂關心則亂,現在失去分辨是非的能力了。我跟他說:“不用擔心,四夫人要害她,何必用這種低級的手段?殺死陳寒煙,不是等於自殺嗎?”
四夫人在後面嘿嘿一笑,聽得出是認同我的這番話。
大嘴榮這才掰開陳寒煙蒼白的嘴脣,將這粒彈丸塞進去。然後從包裡掏出一瓶礦泉水,灌進她嘴裡把藥丸送下去。我們就這麼坐在這兒等着,半個小時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可是對大嘴榮來說,那就太漫長了。他如坐鍼氈似的,一會兒拿出手機看看錶,一會兒又撥開陳寒煙眼皮看看瞳仁,顯得焦躁不安。
半個小時終於過去了,但陳寒煙沒有醒過來,我看到大嘴榮的臉色,陰沉的像黑鍋底一樣。我也替他難過,拍拍這小子肩膀,心說認命吧,你就是一個討不到老婆的命。只不過陳寒煙這孩子命太苦了,剛脫離苦海變回真正的自己,卻又丟了小命!
四夫人這時忽然說道:“別灰心,我說的半個小時後,可能是一個小時,也可能是兩個小時,如果兩個小時醒不了,再絕望不遲!”
我擦,你個臭娘們早說啊,害大嘴榮差點掉眼淚。大嘴榮聽了這番話,臉上又浮起一股希望之色,把陳寒煙緊緊抱在懷裡。
正在沉睡的小滾刀,驀地醒過來,回頭看了看燈奴,撓頭道:“草,以爲有人推我一把,原來是在做夢。”
我笑道:“你小子睡迷糊了。再睡一會兒吧。”
小滾刀拿出手機看看錶,打個哈欠說:“睡了一個多小時了,我值班,你們睡會兒吧。”
四夫人馬上睜開眼睛,盯着小滾刀說:“剛纔燈奴有動靜?”
小滾刀斜乜眼睛看着她說:“關你鳥事!”這小子還在爲之前那記陰招耿耿於懷,可是我們都不知道,四夫人到底對這小子使了什麼損招。
四夫人也不生氣,而是擡頭看了看石壁上的紅字,苦笑道:“被我猜對了,不是按照九宮推移來的。”
我一怔,連忙轉頭看向對面石壁,那兩個紅字變了:“天心”!八門對應九星,天柱配驚門,天心配開門。而開門在乾位,我們又回到了宮六。四夫人沒猜錯,老狐狸的確是按照八卦順序來推移的。
不過這時我忽然想到了一個主意,而仇大跟我同時開口道:“我想到一個辦法!”
仇大爲連忙又道:“你先說。”這雜碎不敢搶我的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