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站起身,小滾刀拿出手電照『射』過去,看到老曹蹲在那兒跟座石雕似的,一動不動。快步走過去,伸手在他肩頭上一拍。哪知老小子跟睡着了突然驚醒一樣,驀地回頭,瞪着眼珠驚慌的瞧着我。
靠,嚇我一大跳。
“哥,你怎麼了?”聶敏滿臉焦急的問。
老曹如釋重負般的長長吐口氣,皺緊眉頭說:“這有堆糞便……”
不等他說完,小滾刀氣的破口大罵:“老小子你惡不噁心?盯着糞便看什麼,想吃啊?”
蕭影急忙揮揮手說:“是不是狼糞?”
她這話讓我們全都生出警惕,如果是狼糞的話,我們就要特別注意了。有道是好漢架不住人多,來一羣狼的話,搞不好會讓我們全軍覆沒。
老曹跟着又來了句欠扁的回答:“是人糞……”
“我草,你變不變態,盯着一泡屎看個沒完,以後你別說認識我,我丟不起這人!”小滾刀捂住嘴顯得挺噁心。
我瞪他一眼:“你少說兩句,聽老曹說完了再發表意見不行嗎?”
老曹對他的奚落也不理會,而是回頭看着我說:“糞便早已乾結,看上去很多年了,可是司機說,幾年前還有喇嘛的,從時間上來說有衝突。即便是喇嘛留下的,更不能理解了,喇嘛怎麼可能在神聖的佛殿內留下污穢?我在想,司機說的是假話,這座寺廟可能幾十年甚至上百年沒人居住。”
聶敏歪頭說:“你的意思是司機在騙我們,他是出於什麼目的?”
老曹緩緩點頭:“我怕這不是卡里沛山,司機被人買通,把我故意送錯地方。”
我和蕭影對望一眼,原來老曹盯着糞便想半天,是在想這個問題。不過想的絕對有道理,很可能司機被田磊收買,把我們送到無人涉足的荒山上,然後再伺機下毒手。這裡佛像都被搬空,說不定早變成了邪煞之地,田磊要下手害我們,那是很方便的。
蕭影這時搖搖頭說:“我一路上用手機道航,直到接近雪山時纔沒了信號,絕不會走錯的。”
李瑾萱冷不丁『插』句話說:“司機以前不會看到的是鬼喇嘛吧?”
我們同時心頭一驚,小丫頭猜的有幾分道理,這裡可能早就人去廟空,有人看到的喇嘛,可能是死鬼。我想到這兒立馬進入冥海,但一隻鬼影都沒看到,於是又退出來。連叫三聲霜凝天下,死小妞很快現身了。
“找我幹什麼,我正在睡覺呢。”這死丫頭說着伸懶腰打個哈欠。
我不由來氣了:“我們這麼辛苦的爬雪山,你居然在睡大頭覺,我們不幹了,罷工!”
“罷你個大頭鬼!”死小妞『揉』『揉』惺忪睡眼,狠狠罵了句,然後又滿腹委屈的說:“當差不自由,我都好多天沒睡過安穩覺了,你們爬山怎麼了,待會不睡覺嗎?你們睡着了,我還得幫你們去探路呢。”
“凝姐,這是卡里沛山吧?”蕭影問。
“是啊,怎麼了,有問題嗎?”死小妞這時看樣子醒清楚了。
老曹纔要開口,死小妞皺眉罵道:“混蛋,我們頭兒又在叫我去說事。這次完成任務必須升官,我要反過來把他折騰死!”說完招呼也不打,閃身就不見了蹤影。汗,你倒是聽我們把話說我再走啊。
我們知道沒走錯地方,是卡里沛山,也就安心了。老曹剛剛要走回到火堆跟前,李瑾萱忽然指着窗外顫聲說:“好像有人!”
大家均各吃了一驚,齊刷刷的轉頭看向殘破的木格窗扇,果然在幽冷的黑夜裡,有對碧油油的眸子,在外面窺探。我和小滾刀首先走到仨妞兒前邊,將她們護住,我跟着就進了冥海。這是今天第二次進了,按照老曹的警告,每天最好進一次,這次如果再清理不了邪祟,接下來只能硬拼了。如果遇到頑固的死玩意,我總得留力氣跑路,不然耗光了元氣,反而會拖累了大傢伙。
可是在冥海里,只看到了一團黑氣,唸咒之後,發出唧唧慘叫聲,瞬間全部消失。我鬆口氣睜開眼,發現窗外的那對詭異眸子還在。他大爺的,這又是異於那塊破石頭的怨念邪煞,可能在雪山上得到某種奇遇,能利用怨念躲避我的通靈術。
老曹見我睜開眼後,就明白哥們失手,一聲不響的甩起黑蛇鞭,把兩扇窗子擊的粉碎,辮梢正衝兩隻綠眸去了。眼看就擊中對方眼珠時,鞭子凝固在空中不動,好像被對方扯住了。但小滾刀把手電照上去,大傢伙瞧的很清楚,整條鞭子在半空呈現彎曲狀,並不是被拉扯的情形,而是鞭子通體變成了石頭,就像細長的而又彎曲的石條!
我們再看老曹手上,握着的鞭柄也石化了,正在這發呆的一瞬間,老曹的手竟然也慢慢石化!
我跟蕭影吃驚的同時出手,用力揮拳從鞭柄這兒砸斷,頓時咔嚓咔嚓,這條變成的石鞭斷爲數截落在地上。還好老曹的手沒沒斷,不過在鞭子斷後,他的手又迅速恢復了原狀,變回血肉狀態。
小滾刀罵罵咧咧的叫道:“他孃的瞎了你的狗眼,敢在幾位大爺面前耍大刀,找死來了!”說着從腰上抽出一條靈官帶,他來來去去就那麼兩樣寶貝,不是腰帶就是皮燈籠。他這靈官帶還沒甩起來,馬上就石化了,幸虧這小子反應及時,感覺不對勁時提前鬆手,通體變成石頭的帶子落地摔的粉碎。
這下老曹都慌了神,看樣子比遇到那隻石怪還要驚慌,我心頭預感這次怕是麻煩了。迅速從包裡掏出黃符,唸咒燒了一張驅邪符,結果符火還沒丟出去,在手上變成石片。我勒個去的,這都能行,連火焰都變成石頭。嚇得我趕緊鬆手,把石符丟到地上。
“別再動手了,它在利用我們的東西反攻,只要不動手可能情況要好一點。”老曹跟我們擺擺手,壓低了聲音囑咐。
可是不動手,我們不是坐以待斃嗎?
外面那對綠眸在窗外來回遊『蕩』,在黑夜裡顯得極其詭異,看得我們個個心裡不住冒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