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女鬼大人
這幾天非常疲勞,強撐到凌晨四點多,不見有什麼異常,倒在沙發上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忽然死小妞在我耳邊叫了一聲,一下驚醒,睜開眼看到一個女孩懷抱魚缸站在前面,目光陰冷的盯着我,靠,差點沒把我嚇死!
我一驚從沙發上跳起來,發現這女孩就是小語,心裡更感到瘮得慌。她見我起身,依舊一臉木然的轉身,往臥室走回。此刻客廳充滿陽光,已經天亮了,但多米和嫣兒房門緊閉,應該還沒起牀。
“小語,你等等……”我一邊叫着她的名字,一邊快步繞到前面攔住。
她背對陽光,整個臉孔顯得有點黑暗,陰沉沉的有種說不出的詭異之感。她停下腳步,臉上表情沒有絲毫變化,只是陰冷的盯着我,一句話不說。
我低頭仔細看了看魚缸裡的死金魚,大概有三寸多長,翻着肚子漂浮起來,一對死魚眼往外暴突,顯得眼珠挺大。不知怎麼回事,看着這麼小點的魚眼珠,居然心裡感到一陣說不上來的恐懼。
“她身上邪氣很重,這條死金魚也被一層神秘的氣息籠罩着,你最好不要招惹她,快讓路!”死小妞開口說話,我纔想起來她醒過來了。
我纔要讓路,誰知小語突然手一鬆,魚缸“噹啷”一聲墜地摔的粉碎,她跟着雙手抱頭,大聲嘶叫起來。那種瞪大了眼珠,一臉歇斯底里的模樣,讓人心裡發毛。
叫聲立刻把多米和嫣兒招出來了,兩個人跑出房間見我們倆對面而立,地上到處是玻璃碎屑,那條死金魚卻奇異消失!
我勒個叉叉,魚呢?
“林哥,怎麼了?”多米焦急的問我。
嫣兒吃驚大叫:“這是誰啊,怎麼會在我們家?”
多米慌忙解釋:“他是我哥,昨晚沒地兒住,我領回家的。昨晚你們倆夢遊,都見過他的。”
嫣兒一臉茫然的說:“夢遊?”
我往旁邊一閃,跟多米說:“沒什麼,我只是想看看魚缸裡的魚,不知道小語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我這一閃開路,小語抱頭尖叫着跑回屋子裡,砰一聲把房門關緊。多米臉上浮起一絲不爽,顯然不相信我說的是真的,咬着嘴脣說:“你走吧。”看這架勢,好像以爲剛纔我要對小語怎麼着。
這種誤會一般是不容易解釋清的,還是省點口水吧。我點點頭說:“好,我想借那把傘用用,下午還給你。”說着指指衣架上的傘。
“不用還了,以後也不要來找我!”多米眼圈一紅,掉頭跑回房間將門關上。
拿了傘從這兒出來,心情是相當鬱悶。好不容易見到鄰家小妹,沒想到一個誤會讓哥們在她眼裡變成了流氓,形象盡毀。死小妞還在喋喋不休問她昏睡後的情況,我心不在焉的胡扯一番,走到小區一個噴泉池旁邊停下來,用池子裡的水洗了把臉。
現在天還早,只是還沒重新買手機,不知道時間,估計不超過六點半。去酒店找曲垣有點早,於是坐在池子邊上看老頭老太太打太極。
“那條魚在這裡!”死小妞忽然驚聲說道。
“在哪兒?”我緊張的問。
“水池!”
我急忙回頭,發現池子裡有條金魚在水裡游來游去,速度挺快,就像電視上播放的快鏡頭一樣,看的眼花繚亂。雖然遊得快,但認出來就是那條死金魚,因爲高高鼓暴的眼珠,太特殊了,一眼就瞧出與衆不同!
你大爺不開花,什麼死玩意啊,拿大爺我開涮?我站起身問死小妞:“它到底是什麼來頭,用什麼辦法滅了它?”
“滅個屁!我都找不到它的破綻在哪兒,也看不出到底是隻什麼玩意!”死小妞沒好氣的說。
“死……妞兒,我現在越來越發現,你的本事太厲害了,厲害到升小學的程度。”
“什麼意思?”
“就是剛出幼兒班,要升小學一年級……”
“梆”一聲,哥們腦門撞左側一根路燈杆上,死小妞得意笑道:“是嘛,這樣本事欺負一個還沒上幼兒班的小屁孩,綽綽有餘!”
我捂着腦袋說:“你有本事欺負死金魚去,就會窩裡炸!”
“死金魚早沒影了!”
我苦着臉低頭一瞧,果然那條金魚不見蹤影,水池恢復了平靜的水面。靠,來無蹤去無影,又敢於在陽光下出沒,絕不是一般的便宜貨!
從小區出去,來到酒店時,在大堂看到時鐘上時間是七點。直接在前臺打了房間電話,曲垣下來一塊去茶餐廳吃早餐。
“你眼珠這麼紅,昨晚沒睡嗎?”在茶餐廳坐下後,曲垣歪着頭對我左瞧右看。
“睡了一小會兒。”我不敢把凌晨發生的事告訴她。
“回來急着去見女朋友了吧?”曲垣嘻嘻一笑問。
我端起一碗綠豆湯,苦笑道:“哥長這麼大,一直在爲初戀努力奮鬥,到現在,初戀依舊在夢中……”說着就要去喝湯,卻聽死小妞嘎嘎笑的很陰險,叉,我說什麼了,你就笑的這麼難聽。不過這時一眼瞅見碗裡出現一條紅色的金魚,嚇得差點沒把碗丟出去!
“把手伸過來!”曲垣只顧低頭吃飯,倒沒發現我吃驚的表情。
我一手端着碗,不讓她看到碗裡的金魚,把左手伸過去。然後用脣語問跟死小妞說:“你個死丫頭,怎麼都不提醒我一下,差點讓我把死金魚吞進肚子裡。”這時候的金魚,跟在魚缸裡一樣,翻着肚子,一動不動,看的我毛骨悚然!
“其實我想讓你把它吞進肚子,近距離或許能看出它的破綻在哪兒。”死小妞笑道。
“你這是耍我,死丫頭信不信我在腳底撓癢癢?”
“你信不信我讓你鼻子喝湯?”
好吧,我承認撓癢癢是威脅,她讓我鼻子喝湯絕對會做得出來。哥們一耷拉腦袋,看着這條死金魚發愁,是丟掉它還是就這麼繼續欣賞死魚的美麗?
“嗯,腎水不虧,虛火旺盛,這兩天睡眠不足、勞傷過度造成的。待會兒我開服藥喝兩劑就會調養過來。”曲垣要我伸手,原來是把脈。“多喝點綠豆湯也是好的,怎麼端着不喝?”
“這個,早上起來水喝多了,現在肚子脹的厲害,喝不下去。”我急忙編個瞎話,剛說完,發現碗裡的金魚不見了。草,反正泡過死金魚的湯不能喝,就放在桌上。
“那你還要了兩碗湯?今天早上你好像怪怪的!”曲垣一邊吃一邊說。
我纔要開口,這時有個人從我們旁邊走過,因爲是個穿着很性感的女孩,作爲正常男人來說,那絕對要多看兩眼的。結果看到竟然是小語,懷裡又抱着一個小魚缸,裡面漂浮着那條死金魚,走過我們身邊時,目光陰冷的盯着我,讓我背脊不由寒毛直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