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打聽

藍霏琳落座以後,笑着開口道,“苗苗表姐馬上就要出嫁了,今天日添妝之喜,本妃自然也得過來添添喜氣了。”

說着,藍霏琳揮了揮手,“苗苗表姐,這是我送你的添妝之物,希望你會喜歡。”

丁叮把手中的盒子放在和桌面上。

看着放在桌子上的那幾個精緻的盒子,程苗苗的眼底閃過一絲貪婪之光。剛剛藍霏雪送來的東西,她已經看過了,都是一些貴重的首飾。藍霏雪作爲庶妃,送出來的東西都已經這樣貴重了。那藍霏琳是堂堂一個世子妃,送出來的東西自然應該也不會差的。

不過程苗苗也並沒有急着打開桌面上的盒子,既然東西已經是她的了,那就不需要急於一時了。反正等她們都離開了以後,她就可以好好看看了,她現在更加在意的是今天要問的事情。

藍霏琳看到程苗苗並沒有打開盒子,感到有一點奇怪。程苗苗那貪婪的眼神她是看得出來的,只是沒有想到程苗苗居然可以這樣冷靜。

三個人閒話家常了好一陣子,不過,雖然說只是閒話家常,但是幾個人之間的氣氛卻很奇怪,藍霏雪一直都是明嘲暗諷的,而藍霏琳當然相對,程苗苗卻一直魂不守舍。

過了好一會兒。程苗苗終於鼓起勇氣開口道,“藍庶妃,世子妃,其實我有一些事情是想要問你們的。”

“哦,苗苗表姐要是有什麼疑問的話,那就說出來好了。”藍霏琳淡然一笑,“只要是本妃能夠回答的,一定會全部都告訴你的。”

看着程苗苗的樣子,藍霏琳大概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了。在成婚以前,卻這樣糾結,出了是對新郎那邊有不滿以外,別的可能性都不大了。就不知道是想要知道些什麼,不過,想來,程苗苗只是知道那個周子豪是周陵的兒子,其他的事情都還不清楚,現在應該已經開始感到疑惑了吧!

“說吧!你有什麼想不通的。”藍霏雪一臉高高在上的樣子,“要是我知道的話,也會告訴你的。”

對於藍霏雪的態度,程苗苗的心裡很不好受,不過現在藍霏雪已經是大皇子的庶妃了,她也不敢隨意得罪,只能強顏歡笑。

“那就真的是謝謝你們了。”程苗苗強撐着笑容,開口道,“其實也不是很重要的事情,不過就是關於周公子的一些事情。雖然我和他馬上就要成親了,可是我對他還不是很熟悉,所以纔想要向你們打聽一下而已。”

“原來是關於那個周子豪的事情啊!”說起這件事情,藍霏雪一臉的遺憾,“苗苗表妹,說真的,你怎麼就找了這樣一個人啊!要是不提起來的話,我也不想說的。你說,你這樣出色,怎麼就找了這樣一個男子呢?”

藍霏雪雖然臉上充滿了遺憾的表情,但是她眼底卻是充滿了幸災樂禍。人就是這樣,當你自己陷入困境的時候,要是你遇到一個比你更加不幸的時候,你的心情就會變好了。藍霏雪現在就是這樣的情況。

而藍霏雪的話,也讓程苗苗的心裡咯噔一下,沉了下來,她根本就不清楚這個周子豪究竟時候什麼樣的人,但是聽藍霏雪的語氣,這根本就不是一個好人家。可是,他不是周將軍的兒子,皇后的侄子嗎?

“藍庶妃,你是什麼意思?”程苗苗連忙開口追問道,“這個周子豪不是周將軍的兒子嗎?”

“是啊!他的確是周將軍的兒子,不過,你要知道,周將軍的兒子可是不少的。”藍霏雪憐憫的看向程苗苗,“苗苗表妹,其實要是你今天說起這件事情的話,我也不想說出來的。不過,你馬上就要嫁給他了,要是他一點都不瞭解的話,那對你來說,就真的是太吃虧了。所以,我覺得,你還是應該知道一些事情會比較好。”

似乎是不相信藍霏雪的話一樣,程苗苗轉過頭,看向藍霏琳,開口追問道,“世子妃,藍庶妃究竟是什麼意思?這個周公子他怎麼了?”

“其實這個周公子也沒有什麼。”藍霏琳並沒有像藍霏雪一樣幸災樂禍,她淡笑着開口道,“不這個周公子的出生的確不是很好。不過,你嫁的人是他,又不是他的出生,所以你也不需要太在意。”

“出生不好?”程苗苗的眼底閃過一絲驚慌,“他不是皇后的侄子嗎?當天參加皇后壽宴的時候,他明明就在場的啊!”

“他的確是參加皇后的壽宴了,他也是皇后的侄子。”藍霏雪笑着開口道,“不過,苗苗表妹,你很少出去,所以大概不知道吧!這個周子豪,不過就是周陵將軍的一個庶子而已,而且他還是一個婢女所生的,在將軍府裡面的身份很低。往年的時候,他是沒有資格參加壽宴的。不過今年因爲皇后娘娘高興,所以特意恩准他參加壽宴的。只是,沒有想到,會在壽宴上出現這樣的事情而已。”

說着藍霏雪不找痕跡的看了程苗苗一眼,眼底充滿了輕屑。在皇后壽宴上面,周子豪和程苗苗之間發生的醜事,幾乎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了。那個周子豪明擺着就是一個只有一副臭皮囊的,想要吃軟飯的男人而已,也虧程苗苗居然看上他了。現在看來,程苗苗的眼光也不怎麼樣嘛!

不過,現在看來,原來程苗苗什麼都不知道啊!不過,現在一切都太晚了。出了那樣的事情,程苗苗也沒有別的選擇了,只能嫁給那個周子豪了。

不同於藍霏雪的幸災樂禍,藍霏琳顯得很淡然。現在程苗苗的確是知道周子豪不是她想象中的那種人了,可是她也已經沒有了反悔的機會了。婚期馬上就要到了,幾時程苗苗現在知道了,也改變不了任何的事情的了。

程苗苗的眼底閃過一絲絕望,她看向藍霏琳的眼神裡面帶着幾絲的祈求,“世子妃,藍庶妃說的,是不是真的?”

“你這是不相信我,是嗎?”藍霏雪瞥了程苗苗一眼,“不過,你相不相信都沒有關係,反正嫁過去,你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程苗苗沒有理會藍霏雪的話,而是一直看向藍霏琳,希望能從藍霏琳那裡得到否定的答案。

在程苗苗期盼的目光中,藍霏琳卻點了點頭,“大姐姐說的沒錯,這個周公子的確是周將軍的庶子,他的生母是將軍府的一個婢女。不過,苗苗表姐,你也不需要擔心,只要這個未來的表姐夫奮發向上的話,將來加官進爵,也是指日可待之事。”

“是嗎?”程苗苗臉上的笑容變得很勉強,“那就承你貴言了。”

心中早已經掀起了驚濤駭浪,可是程苗苗還是強撐着笑容。她絕對不能讓眼前的兩個人看自己的笑話。

不過,即使是這樣,程苗苗在接下來的說話時,早已經沒有了之前的興致了,整個人也顯得淡淡的,甚至有點心不在焉的。

看到程苗苗這樣一幅飽受挫折的樣子,藍霏雪的心裡就感到很痛快,甚至連這段時間因爲大皇子即將要去側妃的陰霾的心情,似乎也變得晴朗了幾分。

在又聊了一會兒以後,藍霏雪和藍霏琳就先後告辭了。程苗苗也沒有心情去挽留兩人

很快,房間裡面就只剩下程苗苗和她的丫鬟小梅了。

“小姐,你沒事吧!”剛剛的話,小梅自然也是全部都聽到了。現在看到自家小姐這樣失魂落魄的樣子,小梅的心裡充滿了擔憂。

程苗苗此時的臉色變得有點猙獰,她的心裡早就已經充滿了陰霾了。現在的她終於明白了,爲什麼她即將要嫁給周將軍的兒子,可是卻沒有一個人向她道喜了。爲什麼外祖母爲她準備的嫁妝這樣少?爲什麼別人看着她的眼神,不是充滿了嫉妒,而是充滿了幸災樂禍?爲什麼對於這一門婚事,沒有一個人重視。

現在所有的疑問全部都得到解答了。原來這個周子豪雖然是周將軍的兒子,是皇后的侄子。可是原來,他不過就是一個庶子而已,而且還是一個低賤的婢女所生的。怪不得將軍府的人一點都不重視,皇宮裡面也沒有一點賞賜了。

一相親剛剛藍霏雪的冷嘲熱諷和藍霏琳的冷眼旁觀,程苗苗就覺得心裡憋了一股子氣,怎麼樣也撒不出來。

“小姐,小姐,你還好吧!”看着程苗苗越來越陰沉的臉色,小梅心中的擔憂也越來越甚了,“小姐,小姐。”

“叫什麼叫啊?”程苗苗忍不住吼了小梅一聲,“我還沒有死呢?你這是在叫魂嗎?”

“奴婢不敢,奴婢只是擔心小姐而已。”看到程苗苗終於說話了,雖然是責備的話,可是小梅的心裡卻沒有一絲的埋怨,還反過來安慰程苗苗,“小姐,你還是不要想太多了。現在事情已經成了定局了,想再多也是無益的。”

“你以爲我願意這樣想的嗎?”程苗苗眼底充滿了狂怒,“現在所有的人都在看我的笑話。我終於知道爲什麼這一門親事這麼冷清了,原來這個周子豪根本就是個沒用的,別人都不願意嫁,只有我這個眼巴巴的貼上去。”

“小姐,你不要這樣說嘛!”小梅連忙開口安慰道,“這個未來姑爺再不好,他也是周將軍的兒子,只是這個身份,就足以讓人羨慕了。”

“身份,這算是什麼身份啊?”程苗苗不屑的開口道,“不過就是一個庶子而已,而且還是個不得*的,即使他是周將軍的而已,也沒有任何的用處。現在他一點本事都沒有,我真的是瞎了眼了,怎麼會攤上這樣一門親事的。”

“小姐,其實這一門親事,說起來真的是委屈你了。”小梅嘆了一口氣,“要不是當初在宮裡面發生這樣的事情的話,你也不需要爲了名聲這樣匆匆的嫁給這個周公子了。要是這樣,我們早點打聽清楚,就不會發生現在這樣的事情了。”

“哼,我好不容易有個機會進宮,卻偏偏遇到了這樣一件事情。”程苗苗眼底閃過一絲深思,“我記得我之前的時候,是因爲不勝酒力,所以在外面醒酒的時候,纔會遇上這個周子豪的。然後在我醒來的時候,卻已經發現我們兩個人就躺在同一張*上。”

程苗苗像是想通了什麼事情一樣,“我知道了,肯定是周子豪乾的,一定是他給我下的藥。要不然的話,是絕對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的。”

“小姐,你還是不要再想太多了。”一旁的小梅開口勸說道,“事情都已經發生了,不管這是怎麼也發生的都已經不重要了。你現在馬上就要出嫁了,最重要的就是以後的日子該怎麼過。現在都已經這樣了,還是將來比較重要。”

“可是我的心裡就是不服氣啊!”程苗苗眼底充滿的火苗,“都是這個周子豪害我的。要不是他的話,我今天怎麼會被藍霏雪這樣奚落呢?之前的時候,我還以爲他是一個偏偏公子,原來不過就是一個窩囊廢而已。”

“小姐,你小聲一點。”眼看程苗苗的聲音越來越大了,小梅連忙開口制止道,“這些話要是被被人聽到的話,傳出去對小姐你可是很不利的。小姐,你馬上就要出嫁了,要是在這個時候傳出什麼不好的傳言的話,那對你可是大大的不好啊!”

聽到小梅的話,程苗苗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不過,她的心裡依舊是一片陰霾,“小梅,你說,我現在該怎麼辦纔好啊!原來我千挑萬選的夫婿,不過就是一個別人都避之唯恐不及的庶子而已。我要是嫁給了他,將來還有出頭的日子嗎?”

“小姐,其實你也不必要這樣想。”小梅連忙開口安慰道,“凡事都要往好的那一方面去想。雖然說這個周公子只是周將軍的庶子,可是那也是兒子啊!只要周將軍在,皇后娘娘在,那未來姑爺也不一定會一直這樣啊!”

“未來姑爺最大的優勢,就在於他姓周。即使不受*,他也是周家人。到時候你嫁給了他,別人也絕對不會看輕你的。”

“你說得也有道理。”程苗苗冷靜下來,想了一下以後,雖然心中憤懣不平,可是還是點了點頭,“他的確是周將軍的兒子。這一點是絕對不會改變的事實。”

“所以說,小姐,你馬上就要出嫁了,還是要開開心心的出嫁纔好。”看到程苗苗慢慢平靜了下來,小梅就放心多了,“再說,小姐,這嫁人可是一輩子的事情,你難道想要將來想起來的時候,會充滿遺憾嗎?”

“可是我一想起藍霏雪的那個嘴臉,我心裡的這一口氣,就怎麼樣也咽不下來。”程苗苗一想起剛剛的事情,就氣不打一處來,“藍霏雪這就是在看我的笑話。”

“小姐,其實你又何必在意藍庶妃的話呢?”小梅笑着開口勸說道,“這個藍藍庶妃雖然說是大皇子的庶妃,可是說到底不過也是一個妾而已。而且,奴婢聽說了,大皇子馬上就要再迎娶一名側妃了。這位側妃可不是普通人,那可是周將軍的嫡女。到時候,怕是藍庶妃在大皇子府中的處境更加艱難了吧!所以這也難怪她會這樣。”

“沒錯,你是說得對,這個藍霏雪也沒有什麼了不起的,說穿了,不過也是一個妾而已。”程苗苗點了點頭,“小梅,你現在馬上把我的那件嫁衣拿出來,我還要再修改一下。我一定要高高興興地出嫁。我還要穿着藍霏雪這一輩子都不可能穿上的大紅色的嫁衣出嫁。”

“是的,小姐。”看到程苗苗重新振作起來,小梅這才真的是鬆了一口氣。

“還有,那桌子上面的這些盒子都收起來,全部放到我的嫁妝裡面去。”程苗苗繼續吩咐道,“還有,把我的那些嫁妝好好收拾一下,看是不是可以多放幾臺。”

程苗苗決定了,她一定要風風光光的出嫁。即使這一門婚事真的不盡如人意,她也絕對的不會讓別人看她的笑話的。

“小姐,你不看一下世子妃送的是什麼嗎?”小梅感到奇怪。

“不用了。”程苗苗搖了搖頭,“她藍霏琳現在已經是世子妃了,送的東西絕對的不會是普通的,不看也罷!”

程苗苗怕自己要是看到藍霏琳送的東西,心裡會更加不平衡。所以決定還是不看了。

另一邊,藍霏琳在離開了盈水閣以後,就來到了落霞院看望孫氏。她和孫氏一起用了午膳以後,孫氏就午睡去了。現在孫氏的肚子也越來越大了,人也顯得很容易疲倦。

藍霏琳也不打擾孫氏,而是回到了她出嫁以前的院子裡面去了。落月因爲剛剛沒有跟着一起去盈水閣,所以追問香菱剛剛的情況。

香菱也沒有隱瞞,把所有的事情全都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原來表小姐她不知道這個周公子的底細的啊?”聽完了香菱的話以後,落月顯得很驚訝,“馬上就要出嫁了,她現在才知道男方的底細,怎麼會有這樣的事情啊?”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們兩個究竟爲什麼會定下這一門親事的。”一旁的丁叮涼涼的開口道,“親事定的這樣倉促,哪來的時間去了解啊!再說,這個程苗苗只要聽說這個周子豪是周陵將軍的兒子,她就已經昏頭了,哪裡還想得起其他的事情。”

“好了,這件事情就不用再說了。”藍霏琳笑着搖了搖頭,“反正不管程苗苗心裡是不是樂意,婚期馬上就到了。而且當初她和周子豪的事情,早已經鬧得人盡皆知了,她早就已經沒有了反悔的機會了。所以不管怎麼樣,她都是要出嫁的。”

“她不滿意人家,說不定人家還不滿意她呢?”丁叮是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的,“那個周子豪也不是一個好的,他其實也想要找一個有背景的妻子,以助他將來可以輝煌騰達的。相信要是知道了程苗苗的正是身份,那個周子豪也會很後悔吧!”

“什麼?難道表小姐用了假身份來欺騙別人嗎?”落月很吃驚。

就連香菱的臉上也浮現了一絲的疑惑。

“她沒有用假身份,不過就是隱瞞了一些事情而已。”藍霏琳笑着開口道,“所以也讓周子豪對她產生了一些錯誤的認知而已。”

“那究竟是什麼啊?”落月很是好奇。

“她還不是利用了世子妃的名聲。”丁叮不屑的開口道,“那個程苗苗逢人就說她是我們世子妃的表姐。那個周子豪大概以爲程苗苗也是出生貴族的,和我們世子妃是好姐妹,所以纔會同意這一門親事的。”

“這個表小姐還真的是不要臉。”落月怒罵道,“她的孃親之前這樣害小姐,現在她居然還敢用小姐的名號在外面招搖撞騙的。”

“其實她也沒有說錯啊!”藍霏琳好笑的看着討論的越來越熱鬧的幾個人,“我和她的確是表姐妹,這一點她並沒有撒謊。”

“可是,世子妃,她利用你,就是不對。”

“其實你們也不必這樣生氣,程苗苗即使真的之前是利用了我的名號。可是過日子卻不能一直靠這樣的欺騙。”藍霏琳笑着開口道,“她和周子豪成親以後,很多事情,慢慢就會看清楚的了。到時候,周子豪就會知道是怎麼一回事的了。那個時候,怕是程苗苗也不會好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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