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好戲落幕

“趙氏,我們侯府也算是待你不薄吧!”老夫人看向趙姨娘的眼神裡面充滿了憤怒,“可是你偏偏就只有一而再再而三的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今天可是琳兒的及笄禮,外面來了這麼多的貴客,你卻要在這個節骨眼上鬧事,你究竟是爲了什麼啊?”

“老夫人,妾身……妾身真的不是故意的。”趙姨娘哭着爲自己辯解道,“妾身就只有娜兒一個孩子了,可是你卻要把她嫁給一個年紀這樣大的人,妾身實在是沒有辦法了,所以只能出此下策了。”

“所以,你是在對我決定的事情感到不滿,是嗎?”老夫人冷冷的看向趙姨娘,“那你爲什麼設計琳兒,今天可是她及笄的日子,你偏偏選在這樣的一個日子裡面算計她。你是想要害死她嗎?”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趙姨娘搖頭,連忙開口解釋道,“妾身就是看到今天是二小姐的及笄禮,老夫人你不可能讓今天出現差錯,所以纔會這樣做的。妾身真的知道錯了,求老夫人饒恕妾身這一回。”

藍霏娜看到事情敗露,心裡也開始急了,她連忙跪到老夫人的跟前,抓住老夫人的一腳,“祖母,我們知道錯了,你就饒了我們這一回吧!今天是二姐姐的及笄禮,你也不想要把事情鬧大的,不是嗎?”

“你這是在威脅我嗎?”老夫人冷冷的看來藍霏娜一眼,“要是我不答應的話,你是不是要把事情鬧大啊?”

“孫女……孫女不是這個意思。”在老夫人凌厲的眼神下,藍霏娜連忙搖頭。

“趙氏,藍霏娜,你們今天做出這樣的事情真的是罪無可恕了。”老夫人面無表情的開口道,“錢嬤嬤,等一下你去派人通知歐陽大人,讓他明天就可以派人過來迎親了。”

“不要,祖母,你不能這樣對待我。”藍霏娜這下子真的是急了,她躲了那麼久,難道現在真的還要嫁給一個老頭子嗎?

“哼,我可以這樣做。”老夫人看向藍霏娜的眼神裡面帶着不屑,“要是你安安靜靜的話,我或許還會讓你在及笄以後再嫁過去。可是你真的是太不安份了,要是再給你時間,不過就是讓你在想一些辦法來抹黑侯府而已。既然是這樣的話,那還不如儘早讓你出嫁,斷了你的念想。”

“老夫人,這次的事情和娜兒無關,全都是妾身策劃的。”趙姨娘連忙把所有的責任都攬到自己的身上,“求求你了,不要讓娜兒出嫁。”

“我已經決定了。”老夫人強硬的開口道,“不管誰說什麼都沒有用了。來人,把四小姐帶回房間裡面,嚴加看管,在出嫁以前,絕對不讓她踏出房門一步,要是有什麼差錯,那你們所有的人全部都杖斃。”

“是的,老夫人。”很快,幾個婆子和粗使丫鬟就進來,直接把藍霏娜給拉走了。

藍霏娜使勁的想要掙脫,可是卻一點辦法都沒有,畢竟她不過就是一個閨閣小姐而已,那些婆子和粗使丫鬟平常的時候,都是做重活的,自然是力氣不小的了。

趙姨娘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女兒被拉走,卻沒有任何的辦法,而想到了老夫人剛剛的決定,她的心裡就更加着急了。

“侯爺,不管怎麼說都好,娜兒都是你的孩子,你真的忍心讓她嫁給一個老頭子嗎?”趙姨娘也連忙從*上爬了下來,來到了藍正明的跟前,跪下,“侯爺,這次的事情,真的和娜兒一點關係都沒有,都是妾身的錯。你就看到娜兒身上流着你的血的份上,不要讓她嫁給一個老頭子吧!要是真的嫁過去的話,她的下半輩子就真的是沒有幸福可言了。”

“滾開,你這個毒婦。”藍正明並沒有因此心軟,他直接一腳踢開跟前的人,“娜兒之所以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全部都是你的錯,要不是因爲你的教導,娜兒怎麼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呢?以前的時候,還以爲你是一個單純善良的人,沒想到你的心思居然如此歹毒。我告訴你,娜兒的事情已經決定了,是絕對不會再有任何的改變的了。”

面對這藍正明的絕情,趙姨娘只感到哀大莫過於心死,原來這就是她一直以來愛着的男人,在發生了事情以後,首先想到的就是興師問罪,而從來不過問原因。

想到這一點,趙姨娘站了起來,看向藍正明的眼神裡面帶着怨恨,“我做了這麼多,都是被你逼的。你說是我把娜兒害成這個樣子的,我告訴你,娜兒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全都是你的錯。”

“你這個毒婦,你到現在爲止,還不知道錯,還想要把責任推到我的身上。”聽到了趙姨娘的話,藍正明眼睛衝血,雙眼通紅的看向趙姨娘,就像是要殺了眼前的人一樣。

面對着這樣震怒的藍正明,趙姨娘沒有一絲的退縮,反正現在事情已經變成這個樣子了,不管在做任何的爭辯都是沒有用的了。今天事情已經揭露了,她的下場也絕對好不到哪裡去,既然是這樣的話,那她還有什麼好顧忌的。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索性就破罐子破摔了。

“藍正明,你以爲你自己有什麼了不起的。你還真的是以爲自己還是高高在上的侯爺啊!現在定遠侯府已經沒落了。你以爲你自己還有多了不起啊!要不是因爲你這個樣子,我需要這樣爲娜兒謀算嗎?還有,要不是因爲你把娜兒許給那個歐陽理的話。我會設計今天的一切嗎?”

“娜兒可是你的親生女兒,你卻只想着讓她給你帶來利益。你以爲我不知道嗎?你把娜兒許給歐陽理,不過是因爲他大理寺少卿的地位可以幫助你而已。你做出這樣的事情,你還配爲人父嗎?我告訴你,娜兒之所以會走到今天的地步,全都是你害的。”

聽到了趙姨娘毫不留情的話,藍正明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早就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來了,他上前就想要踢趙姨娘,可是卻被她躲過了。

“來人,”老夫人連忙開口高喊,“趙姨娘瘋了,快來人,把她押回珍珠園。”

這樣難聽的話,讓老夫人的臉色也變得很難看。雖然這些事請都是是事實,但是被趙姨娘這樣直白的說出來,還是讓她的臉上掛不住的。尤其這個時候,在這裡的,不僅只有定遠侯府的人,還有軒轅世子和林世子,兩個都不是善主。

很快,幾個粗壯的婆子,就進門來,直接用繩子把趙姨娘給捆了起來,甚至還用一塊手帕把她的嘴給堵住了。然後,就只有押着下去了。

很快,房間裡面安靜下來了。不過,當看到軒轅煜皓和林子軒的時候,老夫人的臉上還是閃過幾絲尷尬的,她深吸了幾口氣,努力的撐起笑容,開口道,“軒轅世子,林世子,今天讓你們見笑了。府裡面的這些齷齪事污了兩位的耳朵,真的是對不住了。”

軒轅煜皓並沒有回答,甚至沒有理會老夫人。

而林子軒顯然很上道,“呵呵,老夫人,誰的家裡沒有一些糟心事啊!你放心好了,今天出了這門以後,我什麼都忘記了。”

雖然沒有得到軒轅煜皓的回答,可是得到了林子軒的承諾,還是讓老夫人的心裡鬆了一口氣的。還好今天在這裡的人不多,要不然傳出去的話,就真的是丟臉極了。一個姨娘和庶女居然在嫡女及笄禮的時候,設計陷害,這算是什麼事情啊!

不過,這次不管說什麼,她都絕對不會在放過趙氏和藍霏娜的了。她們兩個實在是太不安份了,時時刻刻都想着怎麼給侯府丟臉,這樣的人絕對是留不得的了。尤其是這個趙氏,從她今天說出來的話,就知道她的心裡是有多麼的不滿了,要是再留下來的話,不知道還會惹出什麼亂子。

一行人很快就回到了大廳裡面了。所有人的臉上都重新掛上的笑容,就像剛剛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而在大廳裡面的每一個都是人精,自然知道什麼事情該問,什麼事情不該問,事情可以問,而什麼事情不可以問。所以他們離開了究竟是爲了什麼事情,沒有一個人多說什麼。

鬧劇落幕,及笄還要繼續。雖然鬧了這樣一場,但是沒有人可以窺視一二。而藍霏琳也沒有收到任何的影響,在她看來,一切不過都是一場鬧劇而已。雖然老夫人並沒有說了要怎麼處置趙姨娘,可是想來,趙姨娘的下場絕對只能用慘厲兩個字來形容了。尤其是她最後說出來的那一番話,讓藍正明對於她的感情完全消散了。

及笄禮上,各位夫人比較剛纔更是熱切了幾分,而各家小姐心裡對藍霏琳可就有些忌憚了。不管剛剛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肯定是牽涉道她的,可是她卻一點事情都沒有。而且她們也後注意到了,剛剛和她一起進去的那個庶女根本就沒有一起出來。

而藍霏雪和李伊人看着藍霏琳的眼神則是多了幾絲探究。

反正不管每個人心思如何,藍霏琳的梳頭禮開始了。

軒轅弘這個時候又開口道,“親家老夫人,我給這個丫頭請了個十福老人來給梳頭,你看可以不?”

“王爺請的人當然可以了,不知道是哪老夫人?”老夫人沒有拒絕,錦王此舉完全表明了他對藍霏琳的重視,這樣的事情,她怎麼會拒絕呢!而且,她相信,憑着錦王的地位,請來的人一定是最好的。

“是,老身。”老夫人話落,看到兩個丫頭扶一位滿頭華髮的老夫人迎面緩緩走來。

看到她所有的人都驚了一下,是當年教導皇上的那位太傅的母親,連皇上對她都是敬重有加的。她的幾個兒子,現在每一個在朝廷上都有着舉足輕重的位子。而最重要的就是她不僅兒女雙全,而且甚得丈夫的喜愛。她的丈夫是京城裡面少有的沒有納妾的大官。這樣的福壽雙全,真的是很少見。要說京城哪位老夫人最德高望重,還真是非她莫屬了,說她是巾幗不讓鬚眉,女中豪傑也不爲過,說起她,還真是些傳奇色彩,有她梳及笄禮的成人發,可真是求都求不來呀!

沒想到錦王爺竟然特意請了她給藍霏琳來梳頭,由此可見這錦王府對藍霏琳可真是夠上心的了。不少小姐的心裡都忍不住開始嫉妒了,這樣的人,怎麼在她們的及笄禮上就請不到呢?

老夫人更是驚喜不已,疾步迎過去,很是敬重的俯了個身,敬畏道,“白太夫人,你能來真是感激不盡呀!”

“呵呵,藍老夫人趕緊起來,起來,我們都老了,就更不行這些虛禮了,再說了有什麼可感激的,老婆子如果動動手,能給孩子帶來福氣,我可是很願意的。”白太夫人很是慈善,豁達道,“再者,我不過是個老婆子而已,能夠在這樣的場合裡面多看看那些年輕的面孔,也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啊!”

顧藍霏琳看着老夫人口中的白太夫人,再看衆人看着她時崇敬的眼神,心中暗歎,能被這麼多人崇敬着,還如此低調,和善的老人,一定是個非凡的人物。尤其是她眼角處的那一抹英氣,就可以看出年輕時候,絕對是一個巾幗女子。

“這就是你今天行及笄禮的孫女吧!”

“是,是二孫女,閨名霏琳。”老夫人熱切的說着,拉過藍霏琳道,“琳兒,來見過白太夫人。”

藍霏琳上前一步,很恭敬的俯身,規矩道,“晚輩,見過白太夫人。”

“起來,起來。”藍霏琳剛俯身就被白太夫人扶起來了。

擡頭,看着眼前盛老夫人平和,卻滿含精睿的目光,藍霏琳眼神微閃。

而白太夫人看到藍霏琳平靜悠長的眼光,也愣了一下,隨即輕笑,這孩子挺有意思的。還真的不愧是軒轅煜皓看中的女子,的確是不簡單,這也難怪,錦王會對她如此看重,甚至找來自己爲她行梳頭禮。

“藍老夫人,你這孫女很不錯。”白太夫人真誠的開口說道。

“白太夫人謬讚了。”老夫人說的謙虛,可臉上卻很是高興。由此可見,她心裡對於這個孫女是多麼的看重了。

“時辰差不多了,我們開始吧!”

“好,好。”

藍霏琳乖乖坐下,感受一雙溫暖的手,爲自己梳理着及腰的長髮,心裡忽然抽搐了一下,很陌生的感覺,一種陌生被疼惜着的感覺。

“令月吉日,始加元服。棄爾幼志,順爾成德。壽考惟祺,介爾景福。”白老夫人口中念着及笄之詞結束,頭髮也已梳好,繼而,拿起老夫人早就準備好的髮簪,在即將上髮簪的時候,卻被一個男聲,打斷了。

“我來。”

看到開口的人是誰,衆人駭然。

藍霏琳看到開口之人,眼神微縮,臉上帶着疑惑,可暗裡卻想翻白眼,這廝又想幹什麼,自己今天出頭的風頭夠多了,就不能來點低調的嗎?低調纔是王道呀!還有,他難道就不瞭解自己的性子嗎?這個時候冒出來做什麼啊?

軒轅煜皓看藍霏琳雖然面色平靜,可眼底卻帶着一絲暗隱的不滿,讓他的步子微頓,眼神莫測,卻更加閒適的走到藍霏琳的跟前,對着身後的白太夫人微拘禮,“插簪之事兒,可否讓晚輩來。”

軒轅煜皓很清楚,藍霏琳對於他現在的舉動很不滿意,不過即使如此他還是不會因此退縮。今天可是這個丫頭最重要的日子,他怎麼能就只有袖手旁觀呢?

白太夫人聞言,看着軒轅煜皓莫測的神色,眼裡閃過精光,隨即輕笑道,“按道理是不可以的,不過,藍小姐是軒轅世子的未婚妻,軒轅世子爲她插簪倒也不算違禮。”

“多謝白太夫人。”

“軒轅世子客氣了。”

說着,白太夫人便把手裡的髮簪,遞到軒轅煜皓的眼前,誰知,他卻淡淡的搖頭,沒有接過,轉而從龍壹的手裡拿過一個盒子,打開。

軒轅煜皓爲藍霏琳插簪衆人已經夠意外的了,可沒想到,他竟然還親自準備了髮簪,由此可見,軒轅世子對這位顧未婚妻還真是夠上心的呀!心裡的感嘆還沒結束,當看清軒轅煜皓拿出的東西后,所有人的眼睛都睜大了,不是上心,是榮*呀!

而李伊人更是恨得咬牙切齒的,她雖然嫁給大皇子,但是也從來沒有享受過這樣的榮*。憑什麼藍霏琳,一個不管是身份地位,還是才情休養都不如她的藍霏琳卻可以享受到這樣的待遇。

藍霏雪的心裡也很不好受。她不過就是一個庶妃而已,永遠都無法享受到這樣的待遇的。

就連軒轅袂和軒轅楓,在看到了那簪子以後,都是眼神微縮的,看向藍霏琳的眼神裡面更是充滿了探究、

就連白太夫人看到那個東西,也很是意外,然而,經過歲月曆練的精睿眼底,在看到藍霏琳吃驚卻淡然的表情,眼裡閃過了然,搖頭輕笑,看來無論再了不得的人,在某些時候也總會遇到,那個自己過不去的劫,軒轅世子這是遇到了吧!

老夫人和藍正明則是很驚喜的看着軒轅煜皓手裡的簪子,是鳳簪,是八尾鳳簪!

那是除了皇后以外,最高貴的女人才能戴的,皇子妃,王妃,世子妃也可以戴,但是前提一定是正室才行,就連宮裡面備受*愛的蘇貴妃都不能戴。當藍霏琳成爲世子妃也就可以戴的,可是沒想到的是,軒轅世子現在就把這份兒榮耀送給了琳兒,及笄簪還有哪個比這更爲貴重的呢!

老夫人心裡很是歡喜,軒轅世子的這一舉動,不但向冷月皇朝的人堅定了藍霏琳世子妃的位置,也間接的擡高了定遠侯府在京城的地位。這簪子一送出來,就是承認了琳兒名正言順的世子妃的位子了。

老夫人想着,感嘆:還是老話說的好呀!禍兮福所倚,經歷了今天那出鬧心的事兒,卻迎來了更好的運道,真是不錯。如此看來,琳兒真的是一個很有福氣的孩子啊!

而孫氏已經開始在抹眼淚了。今天經歷的一切,包括剛纔發生事情的時候,軒轅世子堅定不移的守在琳兒身邊,還有現在向所有人昭示琳兒的地位,這一切都表明了軒轅世子對於琳兒的看重。如此看來,琳兒真的是找了一個好歸宿。這讓她這個做母親的怎麼能不高興呢?

看到這支八尾鳳簪,有驚歎的,歡喜的,羨慕的,嫉妒的,可也有不快的,惱火的。不過,不管怎麼樣,都改變不了軒轅煜皓的決定。

藍霏琳看着軒轅煜皓眼神裡面的強勢,就知道這廝今天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了,不過,也罷!雖然她真的不喜歡這樣高調的生活,可是她現在處於這個位子也真的是低調不起來了。而且有了軒轅煜皓這樣的宣誓,以後,她做起事來,才更加挺得起腰板。

軒轅煜皓看着藍霏琳的神情,很是閒適,淡然的擡頭,姿態更是萬分優雅,把簪子輕輕的插進了藍霏琳的青絲中,看着那個代表某種身份的簪子,狹長的雙眸閃過極快的柔光,眼底充滿了無盡的*溺。

藍霏琳一擡頭,就看到了軒轅煜皓眼底的深情,一時間,不禁沉浸在那樣的深情中,回不過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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