灕水目光望着沈玦兒遠去的背影，手捂着發疼的胸口，下手真狠，不過被打了，心裡反倒是舒服了，怎麼回事？難道真的是欠？
灕水搖了搖頭，轉身離開。
沈玦兒回了妖族大殿，穆璟淵在門外等着他，因爲生灕水的氣，連帶着看穆璟淵都冒火，滿臉不爽。
“我又不是不認路，等我做什麼？”
穆璟淵笑笑，走上前，牽住了沈玦兒的手，一本正經道，“擔心你跟別的男人跑了，不等着不行。”
沈玦兒白眼，氣消了大半，“灕水若是有你一半嘴甜，也不至於弄成現在這樣。”
“丫頭，你想讓灕水跟我們果果在一起？”
“嗯，有這想法。”
“這不太好吧？”
沈玦兒疑惑，“哪裡不好？”
“果果是我們的孫女，灕水是睿兒的乾爹，是果果的爺爺，輩分有點亂。”
沈玦兒愣住，“我忘了……”面露懊惱，“我竟然把這麼重要的事忘了，只想着灕水和白菡，果果……對了，我們果果現在變成了白菡，變成大人了，那我們家小果果呢？”
穆璟淵抿脣，神色複雜，“就怕我們丟了孫女。”
果果日後成爲妖神，成爲妖界之王，怕是不會跟着他們回乾武大陸了，原本的身體，也會停止生長。
沈玦兒心沉了沉，有些煩躁，“那現在怎麼辦？醜醜辛苦生下的孩子，都不到兩歲，還那麼小……”
“只能順其自然了，果果的想法，已經不是我們能夠左右的了。”穆璟淵嘆息。
“……”
灕水回到人界，柴筱可正守在門外，一見他，就跑上前，撲進了灕水懷中，“師父，我還以爲你不回來了！”
聲音帶了哭腔，充滿了委屈。
灕水心中無奈，神色複雜，擡手拍了拍柴筱可的肩膀，“天快黑了，先回屋吧。”
“嗯。”
柴筱可咬脣，乖巧的跟着灕水回屋，心中忐忑，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先前在灕水鏡中，她看到白菡甦醒了，還讓國師抽了她的情根，師父急得一下就消失了。
她也是在那瞬間，深切的明白，師父有多在乎白菡。
現在白菡醒了，師父會怎麼做？會爲了白菡拋下她嗎？
回了屋，灕水坐下之後，目光看向柴筱可，溫和的笑笑，“你也坐。”
柴筱可低着頭，坐在了灕水身旁，雙手絞着衣袖，“師父，你想說什麼就說吧，我聽着。”
就像是等待判刑一樣，心裡很緊張，很忐忑。
灕水眸中劃過一抹複雜，“妖界的國師，取了白菡的情根，她不愛我了。”
灕水溫潤的語氣很平靜，平靜中透着淡淡的哀傷。
柴筱可一下擡頭，愣愣的看着灕水，才瞧見灕水臉上的巴掌印，眸子閃了閃，“師父不是去阻止她了嗎？”
“嗯，一開始阻止了，後來順着她了，她愛我愛得很痛苦，看着她痛苦，我捨不得了。”
柴筱可咬脣，一滴淚不期然從眼角滑落，心感到刺痛。
灕水眼底流露出歉意，心中壓抑，“小可，師父沒辦法騙你……”
“我寧可你騙我！”柴筱可聲音哽咽，含淚的眸子看着灕水，“你爲什麼不騙我？你爲什麼不說捨不得我難過？爲什麼不說喜歡我？哪怕是假的，我也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