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三個就坐在廣場中心的花壇邊,時不時地往崔老的地方瞄去,看他們聊的熱火朝天我才放心,看得出崔老的交際手段那是相當高明,當下我便不在回頭,自顧自地擡頭賞月。
可當我再次扭頭,卻發現那裡已經沒人了,心裡一慌,趕緊散開找人,然而轉遍整個廣場,依舊不見了崔老的蹤影。
老孔提議先回旅館看看,我雖知崔老獨自回去的機率很小,但還是抱着一絲僥倖心理,結果卻跟預想的一樣,崔老壓根也沒回旅館。
我們又急急忙忙地回到廣場,這時竟看到崔老跟那個日本老頭正侃的風生水起,我一下愣住了,莫不成之前我們三個集體眼花了?
大概十點半左右,崔老辭別那個日本老頭朝我們走了過來,我上前就趕緊問道:“崔老,你們中間是不是離開了一段?”
我生怕他說不是,那樣事情就顯得太詭異了,幸好崔老呵呵一笑:“恩,他家就在附近,讓我去幫他看看了風水,想着時間也不長也就沒告訴你們。”
老孔跟迦蘭兒聽完都是舒了一口鬱氣,這時就聽崔老說道:“這次果真行了,那個人自小就在仙台長大,確實從老人那裡聽到過關於瀛墟的事情,按他的意思,那瀛墟卻是在海底下!”
“海底下?我的媽呀,要真是這種情況咱還沒法子去呢!”老孔在一旁抱怨道。
崔老點了點頭:“一定錯不了,他說沒說實話我可是一眼都能能看出來的!據他講,古墳時期仙台的東面還是一片陸地,當時的統治中心就在那一代,可後來因爲海底地震的緣故,那部分區域就被海水淹沒了,日頭好的時候,出海的漁民依稀能還能看到海底的殘存的人工遺蹟。”
“可仙台的海域這麼大,咱們到哪裡去找呢?”我皺了一下眉頭。
崔老笑了笑:“這個你們不用操心,那個日本人本身就是漁民,他自己也是見過那些人工遺蹟的,他答應明天帶我們出海看看!不過。。。”
“不過什麼?”見崔老的話有轉折,我趕忙問道。
“他說那片海域礁石遍佈,海面暗流湍急,兇險萬分,而且還有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稍一不慎就會船毀人亡!所以,咱們要去就得做好存分的準備!”崔老出言提醒我們。
“舍不着孩子套不找狼,就這麼辦吧!”我率先表了態,老孔、迦蘭兒自然也不反對,四人就這麼定好了出海的行動。
第二天一早,崔老便帶着我們三個找到了昨晚那個日本老頭,從崔老口中得知他叫貢信二,是個經驗豐富的日本漁民,一見到我們就嘰裡呱啦地說了一大堆,我們讓崔老翻譯,他卻支支吾吾不肯告訴我們,到後來被逼得沒辦法,這纔將昨晚的事兒講了出來。
原來昨天崔老用‘相人’法觀察貢信二,發現他雙目深凹、印堂發黑、指甲縫裡殘留着青苔泥,便據此判斷他是個剛剛出海回來的老漁民,並且在海上遇到不乾淨的東西,身上沾上了污穢之氣。果然他上前這麼一問,貢信二便大呼遇到高人,立馬向崔老求。
二人隨後回到貢信二的家中,崔老要求查看出海的漁船,在檢查到船艙底層時發現了一尾體型碩大的鯊魚,崔老知道日本政府是不允許民間私自捕殺鯊魚的,當即便質問貢信二爲何要做違法之事。
誰知貢信二大呼冤枉,原來他在返航的途中偶然遇到這條死鯊,估計是官方捕殺船不慎丟失的獵物,他一時大喜過望,以爲撿到寶了,這才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將它弄了回來,可誰知他的媳婦當天出門就遇到了車禍,而自己的兒子則在探望母親的時候也被車撞了,眼下母子二人都住進了醫院,貢信二傍晚看望過他們之後獨自到廣場溜達,想抒解一下心中的悶氣,結果正好遇到崔老。
崔老了解了事情的大概,當即以推測性的口吻告訴貢信二,這位鯊魚活着之時應該吞食了一具死人的屍骨,而且是具因車禍而喪命的死人屍骨,民間流傳凡是被鳥獸禽魚之類的生靈咬死或者吃掉的人,他的靈魂將永遠留在這些動物的肚子裡,難以投胎。所以這時候的死人將會產生極其強大的戾氣,給接觸他的活人帶來不幸和黴運。當時捕殺這條鯊魚的人應該是知道了這一點後纔將它重新拋到海里去的,結果貢信二卻陰差陽錯遇上了這樣的災禍,真是活該他倒黴。
拋開魚肚子一看,裡面果真有一具死人遺體,外面的皮肉早被胃酸給腐蝕了個乾淨,只剩下一副黑黝黝的骨頭架子。崔老也沒遲疑,趕緊讓貢信二弄到一大通的汽油,連同鯊魚跟屍骨一同燒了個精光,燒剩下的骨灰則被小心翼翼地收集好後供了起來,準備在這次出海的時候撒到海里,這叫“從哪裡來,到哪裡去”。
所以剛纔貢信二說的那一大堆都是在向我們誇崔老是多麼厲害的漂亮話,崔老自然不好意思給我們翻譯過來。
眼看一切都準備的差不多了,我們五個人上了一條中型號的漁船,伴隨着轟隆隆的馬達聲駛向遙遠的海面。
也不知航行了多久,起初還能見到一同出海的其他漁船,到後來整片汪洋上只有我們的蹤影,前方是水的顏色明顯變深,下面估計是大陸架與大海溝的交叉處。
此時海面風平浪靜,陽光和煦,當我跟老孔感嘆大海的波瀾壯闊之時,崔老卻出言提醒我們要抓好船舷,我們不明就裡,這時就看到他將一罐兒灰沫子一點一點地撒到海中。
就在他一邊撒的過程中,海面風浪卻變得十分驟急,到後來水面竟然出現一個巨大的漩渦,船體來回搖晃、顛簸的厲害,嚇得我趕緊將迦蘭兒護在懷裡,而老孔跟崔老卻穩穩地站在船的中央,巋然不動,看樣子硬家功夫都是一等一的高超。
誰知這海變來的快去的也快,沒一袋煙的功夫就煙消雲散、風平浪靜了。
“這海上的變化也太快了吧?”我不禁問了一句,結果卻招來老孔的鄙視:“你個豬腦子,真以爲是大自然的變化呀,其實這都跟崔老撒的那罐子骨灰有關係!”
“什麼意思,你把話說清楚啊!”要不是在船上,我真想修理他那副賤樣。
“水乃世間最純淨之物,能洗滌人間一切污穢,而魚則是水生生物,通着靈性,所以一身子都是乾淨氣兒。
咱們現在處的可是北海道大漁場,水下生活的海魚豈止成千上萬條,剛崔老撒的那罐子骨灰上沾着太重的污穢之氣,魚兒最怕見到晦氣,自然四下驚慌散開,你想想,成千上萬條大魚在水底下攪動,必然會引起水面的滔天巨浪!不過只要等晦氣被水洗滌乾淨,魚兒自然也就安靜下來,水面跟着也就恢復正常了。”
可還沒等老孔把話說完,就聽見船底砰噔一聲巨響,似乎下面撞上了什麼東西,這時就見貢信二一臉苦相地對着崔老說了一大通,而崔老的神情也隨之變得憂慮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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