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屋中坐定,把頭爺倒了茶水,問,“這次回來要待多久?”
白小萌喝了一口茶水,道,“馬上就走。”說着,有些不好意思的樣子,“想把天蠶和老黃牛都帶走。”
把頭爺驚訝了下,說,“這麼說,以後都不會回來了?”
白小萌搖了搖頭,“也許,明天會回來,也許要很久……”
把頭爺嘆了一口氣,自懷中摸索出了天蠶盒,依舊如初,他說,“這段時間,它比較老實。”
白小萌打開盒子一看,天蠶正翻着肚皮眼呼呼大睡的樣子,水嫩嫩的皮膚讓人忍不住想親一口。
他感覺到,天蠶變得大不如以前,多了很多的神秘感,讓人看之不透,或許它正在蹈光養晦中,一朝崛起將會是翻天動地。
“把頭爺,你最近這裡有沒有出現過殭屍?”他收起了盒子,這樣問。
“有!”
幾人的心懸了起來。
把頭爺凝重的道,“有時零零散散的晚上經過,我能夠從窗外看得到,如果不是極爲小心的躲避,我這把老骨頭恐怕不復存在。”
“還有幾次,多虧了老黃牛,極爲靈性的撞死了幾匹,老骨頭我都不知如何感謝於它,此牛真乃神牛!”
“嘿嘿。”
白小萌聽到誇讚撓頭奸笑了一聲,然後道,“看來,這裡越來越不平靜了。”
忽然,他想到了一個問題,便是自己等人走後,把頭爺的安全如何解決?
“把頭爺,要不你跟我們一塊走吧,住市裡去,有空就回來。”
把頭爺搖了搖頭,“哪兒也不去。我知道你是爲我好,但就算是死也要死在這裡,埋在妻兒身邊。如果你還能夠回來,撒上幾許黃土。”
白小萌心一顫,莫問和於白不禁動容,“把頭爺,我們會回來的。”
“告辭!”
白小萌一抱拳,與兩人離開了老房子,回頭看最後一眼的時候,把頭爺還在舉目相送,心中無比感動。
“師父,我們真的就不管把頭爺了嗎?”於白傷心的說。
莫問橫了他一眼,“師弟,師父怎麼會是這樣的人,他心中自有算計。”
於白埋怨不已,心中對莫問諸多不滿,他竟然爲了師父和自己頂嘴,都好幾天沒有一起滾牀了,師兄是不是不要我了?
白小萌深深的看了於白一眼 似乎看穿了心思,心中好笑。
“於白留在這裡。”
“什麼!”於白驚呼,“師父,我可不幹,我要和師兄在一塊。”
白小萌語重心長的說,“你先一個人留在豬凹洞,一來看管下豬凹洞,二來豬凹洞離這裡不遠,還可以保護把頭爺,這可是兩全其美的事情。”
他說的很有道理的樣子,於白還待反駁,莫問對他說,“師弟,我們是做大事的人,不能爲了兒女長情從而辜負了師父的一片教導。聽師父的,留在這裡!”
“師兄你……”
於白大氣,女孩子家家般跺了跺腳,再不搭理兩人。
白小萌心中偷笑。
也許,變着法子長期以來,這兩人會彼此不再相愛,我也算是爲人類做了一番貢獻。
沒多久,他們再次來到了豬凹洞洞口邊,七輛載水車已然裝載完畢,古風他們正是在原地等侯。
白小萌特意在車邊轉了幾圈,打擊都疑惑,不知道他在幹什麼。
他看了古風一眼,拿出了一張圖紙,說,“古風,你留下,這是豬凹洞的結構圖和我們需要打造新洞和通道的圖紙,有時間就和於白琢磨下。”
“於白也留下?”古風問。
白小萌點了點頭。
於白極爲氣惱,和一個自己不喜歡的男人待在一塊是一種煎熬與痛苦。殊不知,這乃是白小萌刻意安排之。
“我們走。”
白小萌牽着老黃牛來到車邊,將其送上了一個貨架,每輛載水車上都有這樣一個貨架,放一頭牛還有很寬的餘地。
少了兩個人開車,這意味着莫問和白小萌的車子必須各自拖一輛,這樣以來,路上的行駛不是很快。
白小萌看了眼倒退的風景,暗自嘀咕,這一次,或許有場大戰。
時間緩緩而過,公路上馳騁着幾輛大車,轟隆的格外刺耳。
這時,遇到了一個隘口,左右兩處都是懸崖峭壁,看似詭異。
白小萌專心致志的開車,猛的,兩邊滾下十數巨石,轟轟的襲來,他一個急剎,拖起了長長的嘶鳴。
後邊的車輛隨之而停,巨石滾落,有的命中車身留下了坑坑窪窪,所幸車子乃是軍車,可承受炮彈的襲擊。
有的擦身而過,但前方的道路幾乎被堵死,而數輛大車陷在了公路上。白小萌跳出了駕駛室,與莫問他們嚴陣以待。
良久,未有人現身。
莫問大喝道,“何人作祟,用此勾當與卑鄙小人何異!”
“哈哈……”
兩邊傳出笑聲,“難道,爾等還不知如今狀況。”
聲落,兩邊的懸崖峭壁上現出了二十多人,皆都是修者,白小萌稍一打量,臉上不見露出譏諷。
小小先天初期與中期罷了,有幾名散修修爲稍是高強些,其餘的皆都是歪瓜裂棗,有北城聯盟的各牌修者。
他估計,盟主是不會派人來劫,多半是自主謀合而來,看中了水源,實施搶奪,這也無可非厚。
“乖乖的把車子留下,方可留命,不然……”散修一名,冷哼連連。
“休想!”
莫問大罵道,“就算是日了狗,也不會留下任何!”
“給我殺!”
頓時,二十多人自兩邊奔下而來,首先便發出攻擊,法力遠遠的襲來,白小萌依舊沒動,也沒有說任何的話語。莫問他們連連撒出了回擊,玩了命的樣子。
但是,這邊的狀態是一邊倒,完全抵擋不住那邊的攻擊,要知道二十多修者結伴一起襲擊,這可是大動靜,雖然修爲不高,但確實是修者界很少有的例子。
終於,莫問他們節節抵抗,最終落下了敗手,退到了白小萌身邊,“上仙,快出手都把他們殺了!”
聽聞張翰之語,白小萌笑了下,看向了金永,雙眼一動不動,死死的盯着他。金永心下一慌,“上……上仙,怎麼如此看我。”
“哼!”
白小萌頓了聲,“自己做的事還要我說出來嗎?還是自己老老實實交代,不然待本尊一一道出,便是爾等粉身碎骨之時!”
除去金永,其餘等人皆都是莫名其妙,莫問似乎明白了點什麼,越深想越驚訝,臉色變得很冷。
“叛徒!”莫問道了一句,看向金永,“我知道了,這些人是你叫來的。”
金永看了衆人一眼,“你們都在說什麼,我怎麼一句聽不懂?”
這時,二十多名修者圍住了他們,領頭的三名散修走到了最前,其中一名散修長得尖嘴猴腮,他輕笑了數聲,“反抗是無用的,如今大勢已定,金永你道出來也無妨!”
這話一落,變相表明了他的身份,張翰和程虛恍然大悟,神色瞬間憤怒,張翰大罵道,“金永你這個吃裡扒外的傢伙,身爲陰宗內門弟子竟然勾結這些無恥之徒,回去後定然稟告長老叫你碎屍萬段!”
金永聞言一怒,乾脆撕破了臉皮,說,“你們還有機會回去麼?”
“你你……”張翰指着他氣得渾身發抖。
金永走到散修者陣營,對剛纔的散修說,“黃八,我說過,不可點破我身份,你是怎麼做的!”
“還有這個必要嗎?”
然後,金永再次看向張翰幾人,道,“你們的罪也許比我大,我最多也是勾結罪而已,可你們呢?哼!放置宗門不顧,發現養蛇池不彙報,竟是與此人,”說着,他指向了白小萌,稱呼大變,“意欲背叛宗門,私自販賣水源,這是吊屍大罪!”
話畢,幾人臉色輪番變換,事實確實如此,只能忍着。
“啪!”
毫無預兆的,白小萌一巴掌抽到了金永臉上,頓時碗大的手印顯現無遺,“早就覺出你不對勁,認爲本仙不知嗎?還是在低估本仙的實力,就算你遠在他方,照樣可以再給你一巴掌。”
金永捂着臉痛苦不已,黃八冷冷的看着,他們都知道這是個強悍的存在,遲遲沒有動手。
“他的回報是什麼?”白小萌看向黃八。
黃八道,“此事一成,他就是我們這些人的首領。”
“哈哈……”白小萌放聲大笑,“不明覺厲!”
黃八心中一咯噔,有種不妙的感覺,但是看到自己的這些人手,底氣十足。
“還是尊稱你上仙吧,畢竟修爲在我等之上。”黃八話鋒一轉,“雖然如此,但我想上仙也不會鬧個兩敗俱傷的結果吧,這些水我們就取走了。”
“沒問題!”
莫問大急,“上仙,萬萬不可啊!”他有些執着。
白小萌說,“命重要還是水重要?這些車子就拿給他們去吧。”說完,他就來到車邊,將老黃牛扶了出來。
一個翻身,白小萌坐到了牛背上,對衆人道,“你們先忙,莫問我們走吧。”
莫問等人無奈,臨走的時候惡狠狠的看了金永一眼,意思很明確,不要落單,一旦落單將會是血的代價。
“上仙,就這樣走了是不是有點可惜。”張翰痛恨道。
白小萌說,“無礙,我們還有很多的水,不可爲了一時的利益而葬送了性命。”
莫問想了想,突然道,“上仙,就不怕金永把咱們的水源地說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