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安揚大學,正逢下課,一個個年輕散發着青春氣息的學子們,從校門歡笑交談着出來。
許秋柔一下課,就抱着書本,連宿舍也沒有回,就是向着學校的正門奔來。
遠遠地,可以看到王學山靠在校門的水泥柱上,雙手插到了褲兜裡。平淡着的王學山,給人一種安心的感覺,特別是在他的身體,那一種安全感,是其他人所沒有的。
想到兩人現在微妙的關係,許秋柔有些羞澀,臉上又是呈現一抹緋紅。
“久等了!”許秋柔帶着一絲歉意。
王學山笑道:“沒,剛到!”
許秋柔一愣,一如既往是以前兩人見面時的對白,不過角色卻調換了過來。這一種感覺,對於許秋柔來說,真的很有浪漫感,給人一種幸福的感覺。這一種默契,讓許秋柔更多的還是找到了瞭解自己人的感覺。
“他就是校花的男朋友啊,看起來也不怎麼樣嘛。”
“不是我們學校的,真是肥水流了外人田,我們安大虧大了。”
“我倒看他們很般配,你看一個高大夠酷,一個如同yu女一般,根本就是金童yu女嘛!”
早就流傳着校花許秋柔有了男朋友,這讓多少學子心中的yu女情人夢,就這麼破碎了。文靜柔情似水的許秋柔,是無數男人最想摟在懷中保護的女人,可惜她卻找到了保護她的港灣。
以前是流傳,現在卻是真的證實了。
看他們的樣子,許秋柔可是一下課,連書本也沒有放好就急匆匆出來,這不是戀愛中女人才有的特徵嗎?
許多男生哀聲一片,他們不明白,是什麼樣的男人,可以如此讓他們心目中的女神傾心。
王學山似笑非笑,他的耳力極好,進出的人指點和議論聲,他當然可以清楚地聽到,他說道:“上課累了吧,我請你吃飯。”他笑了起來:“我倒是羨慕你們這些當學生的。”
許秋柔卻不認同:“當學生有什麼好的,每天都要上課,還要擔心掛科的問題。”
面對許秋柔的抱怨,王學山只是輕笑。
說起來,王學山所說的羨慕絕對沒有錯,他真的是羨慕。相比起來,他們絕對是幸福的,可以安心地坐到教室裡,不用擔心死冇亡,不用擔心受傷。就算是掛科了,也不需要擔心,補考就是了。
可是王學山這些原形們呢,可沒有掛科一說,只要不合格,直接就被淘汰,淘汰又意味着死亡。
相互間的搏殺,往往是以一方死亡爲結束。
殘酷無比的訓練之路,完全是白骨累累。一路走過來的王學山,纔會說許秋柔他們是幸福的。不過正是這一種殘酷的訓練,纔會讓王學山的意志堅韌無比,可以經得起任何的風吹雨打。
王學山請許秋柔吃的,只是簡單的一碗麪。
並非王學山不懂得情調,不是王學山沒有錢,只是王學山看來,吃的東西,只要能吃飽就足夠了。他的性格,還沒有辦法站在他人的角度上去爲他人着想,還是以他爲中心。
許秋柔的家庭背景,
讓她幾乎極少到這些低檔的麪攤來吃東西,倒是彼爲感覺到新鮮。
兩人都沒有提仙湖公園的那一吻,算是兩人心中的一個秘密。
“這面還真不錯。”
師傅的手藝沒得說,就是經常吃到大廚手手藝的許秋柔,也忍不住稱讚一聲。只是她的飯量不高,只吃了半碗,就吃不下了,而是看着王學山在吃第三碗。
王學山沒有斯文的說法,怎麼樣吃舒服就怎麼樣去吃。
第四碗終於是吃飽,像這種麪攤上的面,才三塊錢一碗,實惠非常。
給了錢,出了麪攤,王學山又是將許秋柔送到了學校的門口,說道:“等會還有課上,改天你沒有課了,我再來接你去玩。”許秋柔沒有反對,說道:“等我有空,我給你電話。”對於王學山的邀請,許秋柔並沒有拒絕。
應了一聲,王學山向許秋柔擺了擺手,這才離開。
進了學校,許秋柔的司機力叔從一輛捷豹轎車上下來,看着神采飛揚的許秋柔,臉上露出慈愛:“剛剛那個小夥子就是王學山,救了我們的那個?見到你們兩人,力叔有心認識,卻不敢打擾到你們。”
力叔可是一直看着許秋柔長大的,當成自己的女兒一般。
許秋柔點了點頭,說道:“他就是王學山,改天我介紹給力叔你認識。”
力叔笑着點了一下頭,不過他的眉頭很快就皺了起來,說道:“阿柔,不是力叔多嘴,你和他是不可能的,你們生活在兩個世界,很難走到一起。就算力叔沒有意見,可是你爸媽也不會同意的。你可是許氏集團未來的掌舵人,繼承億萬財富。而他呢?”
許氏集團資產十數個億,許誠瑜不可能讓這麼一份財富,隨同女兒一併嫁給一個山村裡來的窮小子。
許誠瑜不止一次提到過,要爲許秋柔尋找一個配得上的女婿,要門當戶對,雙方的結合,會讓許氏集團更上一層樓。就算有着救命之恩在,以許誠瑜商人逐利的性格,也不會同意的。
現在提醒許秋柔,力叔是爲了不讓許秋柔陷得太深,趁着有一些苗頭,早早撲滅,免得以後爲情所困。
許秋柔臉色有些羞色:“力叔你說什麼呢。”
力叔正色說道:“阿柔,力叔也是過來人,是不會看錯的,王學山是個好男孩,但是他配不上你。趁現在未深,和他保持距離吧。當然,力叔也是不想你以後在家庭的壓力下,太過於痛苦。”
“力叔,不用說了,我已經長大了,會判斷和處理。”許秋柔其實是外柔內剛的人。
力叔知道勸不動,也沒有多說:“上冇車吧,帶你到酒店裡休息一下,再送你回來上課。”
很多東西,有時候也是隨緣的。
……
王學山打開攬勝的車門,坐進去,然後臉上淡淡的笑容消失掉,如同寒冰一樣。
“情報你確認?”
一個誘冇惑嫵媚的聲音傳出來:“我已經基本掌握了法國的情報網,情報當然不會有錯。Z1,你可以小心一點,他代號A3,不像我們Z最終,A代表着第一的意思。”
王學山冷笑着:“需要謝謝你的好心嗎?”
“Z1,我知道在洛杉磯的時候,我是有些自私,可是基因惡化帶來的折騰,讓我不得不這麼做。所以我現在纔來補嘗你,給你提供這一個重要的情報。”說話的人,正是美人蠍Z2,她通過宙斯聯繫上的王學山。
對於Z2提供的情報,王學山有些漠不關心。
剛剛在與許秋柔吃麪的時候,王學山就收到了Z2的聯繫。只是當時正和許秋柔吃着面,王學山沒有一絲感情波動,就是不想讓許秋柔看出什麼來,才急着送她回學校。
“Z1,不要掉以輕心,A3真的很強,他同樣掌握着吸收吞噬能力,死在他手裡的原形,至少達到十位。不誇張地說,就是我面對他,也不敢說能夠打得過他。”
Z2美人蠍似乎非常的瞭解王學山,解釋着。
王學山的眉頭擰成了一團,如果真的像Z2美人蠍所說的,這個A3的原形之力至少達到了100人力以上。王學山說道:“你是如何獲得這個情報的?要知道原形與原形,彼此都是沒有直接的聯繫的。”
美人蠍笑了起來:“你可以在倫敦掀起一股狂潮,能夠找到亞特伍德,我又何嘗不可以知道A3的消息呢?”
對於美人蠍的能力,王學山最清楚了,她說她幾乎掌握了整個法國的情報力量,王學山相信。以她的魅力,還有手段,完成這一個舉動並不困難。王學山沒有野心,安於現狀,並不代表着美人蠍會和王學山一樣。
擁有着巨大野心的美人蠍,從離開訓練基地,就將自己的野心釋放出來。
控制着整個法國的情報力量,恐怕還是她的第一步,接下來有可能就是控制着法國的軍政,成爲幕後的女王。
美人蠍瞭解王學山,王學山何嘗不瞭解美人蠍?
“Z1,我知道你是一個萬事以平淡漠不關心的人,老實說,如果可以,擁有你這一種手下,是最安心的,一個沒有野心又能力強大的手下,是每個人最大的妄求。可是你想平淡,其他人卻不是這麼想。隨着原形技能的不斷覺冇醒,恐怕這種安穩平淡的日子,會漸離漸遠吧?”
美人蠍嬌笑着,似乎想到了什麼,說道:“Z1,好好活着,只要你活着,對我有什麼要求,我都可以滿足你。”
通信切斷,王學山臉色冰冷。
確實,王學山沒有想到過,自己纔剛剛捕獵了他人,現在反倒成爲了他人的獵物。這一種變化,還真的是快。
掌握着吸收吞噬的原形們,會被巨大的野心給膨脹,只要發現原形的所在地,就會毫不猶豫地趕過來。特別是有着基因惡化的原形,他們對於原形基因的渴求,無人能及,和瘋子一樣。
往往爲了達到目的,他們掀起一股虐殺狂潮又如何?自己何嘗又不是如此?
A3排名在第三位,絕對的強悍對手。
王學山相信,既然對方知道他就在安揚市,想必以原形的能力,想要弄清王學山在安揚市的一切,根本不是問題。而怎麼樣找到王學山,採用什麼手段,不是靠猜測就可以預料得到的。
……
黑夜中,王學山如同一隻蜘蛛一樣吊在黑暗的高樓中。
和蜘蛛不同的是,蜘蛛是屁股有蜘蛛絲吊着,而王學山則是利用自己的手臂,將自己吊在高樓中。
王學山所在的高樓不遠處,是一大片若大的別墅區域,這裡的每一幢別墅都帶有獨立的庭院,佔地面積很大。居住在這裡的人,無一不是安揚市的權貴人物。
以陳建東角色存在時,陳建東的家就在這一片別墅中。
許秋柔她同樣就在這別墅區域內,擁有着一幢豪華的別墅。
王學山會出現在這裡,唯一的念頭,就是想着保護許秋柔。A3很可能會威脅到許秋柔的生命,在原形看來,殺一個人能夠刺冇jī自己的對手,他們會毫不猶豫地去殺。王學山相信A3肯定察覺到自己與許秋柔間存在着的曖昧,這種微妙的關係,會讓他興冇奮無比。
套用外界的眼光,原形每一個都是變態,有着人格上的扭曲一樣。
手臂微微一動,從高樓中飛泄而下,眼見就要摔到地面上,手臂又是一甩,鞭刺釘在水泥柱上,讓王學山在緩衝下,又是一蕩已經遠去。幾次飛蕩下來,王學山已經是落到了這一片別墅區內。
“嘭”的一聲,微弱不可聞,王學山落地後,像獵豹一樣奔跑而出。
幾次跳躍,王學山進入到許秋柔的別墅中,然後甩出手臂,抓住只有三層的別墅,人飛射上去,落到了三層的屋頂上。
王學山所做的一切,無聲無息,根本不驚動任何人。
站在屋頂上,王學山確認了許秋柔的房間,走到她的窗口頂上,手臂勾着屋頂的鐵護攔,在異化中緩慢地向下吊下,最後貼近着窗口,幾乎和藍色的磚體容爲一體。
許秋柔的房間燈還在亮着,她正趴在窗口上,望着外面的夜色出神。
在王學山的角度,他可以看到許秋柔,而許秋柔則看不到王學山。
她穿着一套卡通式的睡衣,呆呆地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眼眶中有着一絲的淚花。而許誠瑜剛離開,顯然是和女兒進行了一場不算愉快的談話,結果是不歡而淡。
“你知道嗎,這是我第一次和父親頂嘴,爲的就是你。”許秋柔喃喃地說着,她望着星空說道:“難道在他們的眼中,背景和錢勢就這麼重要,女兒的幸福與快樂就不重要?”
許秋柔不斷地一個人訴說着,而王學山則是成爲了聽衆。
沒有經歷太多社會和人情事故的王學山,他更多隻是一部戰鬥殺人機器,一名冷血的原形,他根本理不清許秋柔所說的。不過王學山還是知道的,許秋柔似乎是爲了自己,才和父親吵了一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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