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棗紅馬拉着的馬車走在官道上,馬伕是個年近四十的中年人,馬伕後面的帷幔時不時伸出一個少年的頭,少年大概十四歲左右,好奇的看着外面的事物。
看着眼前的好動的少年,仲深不禁想到他這個年齡時候的日子,和南瓜幾個在一起的時候的歡快。
“哥哥,你知道那個無極的武力到底有多厲害不?”少年坐到這個在半路上遇到的哥哥的旁邊,對於順便帶了一個不認識的,少年似乎不知道江湖的險惡。
“額,這個我不清楚呢,這次去映水鎮就是想看看他又多厲害。”
“這樣啊,很多人都說他很厲害呢,那羽鶴姐姐豈不是很危險了。”少年失望的道。
“羽鶴姐姐?”
“對啊,我老爹還說要把她搶來當我的媳婦呢,嘿嘿!”
“當你的媳婦!”
“恩啊,有什麼問題麼?”
“沒,沒。”
仲深頓時感覺這什麼跟什麼啊,不過想來着小子肯定有不小的來頭。仲深對這個少年還是有好感的,從帶着他去映水鎮來說就讓仲深有着小小的感激。
“那個,你叫什麼名字?我叫仲深,伯仲的仲,深厚的深。”
“仲深哥哥,我叫安然,安然的安,安然的然。”少年微微的笑道。
“反應還挺快的嘛,不過這名字介紹的……”
“嘿嘿,獨特吧,其實是安然如故的安然了。”
“恩,好名字。”
“當然了,我老爹起的當然好了。那個仲深哥哥快到映水鎮沒,我這屁股都坐疼了。”
“快了,看樣子傍晚就能夠到了。”仲深看了看地圖道。
“啊,傍晚!”安然失望的靠在的車壁上。
“恩,是啊。”
……
映水鎮,燈火通明,大部分的客棧都是掛起了“客滿”的牌子。
武榜上的第四和第八要打架了,這對於那些混跡於江湖中的人士來說這是一件多麼值得觀看的事情。
而對於鎮上的經營各種生意的人來說,這第四和第八是好人吶,那天要是遇見了一定請他兩吃飯,當然他們這類人對於第四和第八是何許人也,是男是女,這都不管他們的事,有錢賺就行了。
鎮內石板鋪成的大道上,一輛馬車走過,塔塔塔的聲音不斷。
聲音停了下來,一滄桑的聲音傳來:“少爺,這家客棧不錯,就這家吧。”
仲深聽到後,看了看身邊這家睡着了的少爺,輕輕搖了搖他的肩膀。
安然從睡夢中醒來,揉了揉惺忪的眼,一臉疑惑的問道仲深:“什麼個情況,打攪大爺的美夢。”
“額,這個,到映水鎮了。”仲深一臉黑線的回答。
“什麼,到映水鎮了!太好了,這路太抖了害我做了一路的噩夢。”說完自己出了馬車跳了下去。
“哎呀!”
留下愕然的仲深,剛纔不是說美夢麼,恩?剛纔是誰的慘叫!
回過神來的仲深出了馬車,看到車伕在安然面前蹲着弄着什麼,似乎是鞋子。
到安然旁邊問道:“怎麼了,剛纔是你發出的聲音麼。”
“是嘛!沒有啊,誰發出的聲音我怎麼沒有聽到。”
“難道我聽錯了,還有有什麼味道啊,這麼難聞。”仲深捂着鼻子。
“額、、、、、、”
“那個大叔在幫你弄什麼,我看看。”
說完這話,那個車伕大叔揚了揚手中的鞋子,捂着鼻子說:“狗屎。”
狗屎,原來安然一跳下車就踩到了狗屎,怪不得他這個樣子。
微微一笑,對安然說道:“看來你走狗屎運了,才一下車就碰上了。”
“我以爲你會笑我。”
“這並沒有什麼好笑的,微微一笑就過了,這人的一生倒黴的事多着呢,要是別人一直笑那不笑死了去,”
“恩,這話有道理,雖然我遇到的倒黴事不多,也就今天和之前偷看院裡的丫頭洗澡被我娘抓到,恩,沒記錯的話就這兩件事了。”
習慣了安然的不同尋常,但還是再次被雷到了。
“好了,走吧,趕了一天累死我了。”換了鞋子的安然率先走進了客棧。
仲深原本想到這就分別,畢竟人家順帶着自己已經是一份很大的人情了,再和他們住客棧似乎不太好,但是看到安然一副帶頭的樣子,不好拒絕啊。算了,這人情日後再還吧。
一番猶豫才進了客棧的仲深已經看到安然定好了房間,用重金。
跟着安然上了二樓,三個房間,一人一個。安然先選了間,仲深選個隔壁間,剩下的是車伕大叔的。
進了自己的房間,看到房間裡的傢俱全是清一色的仿檀木,看着就覺得有古典氣息,不過此刻仲深想得更多的是這價錢坑定不菲。自己這些年來在石西上賺的肯定不夠開着間房的錢。
剛放下自己的東西,安然就走了進來,問道:“房間不錯吧,仲深哥哥。”
剛想回答必須不錯的仲深卻被安然的聲音打斷:“不過比我家的差了好多。”
好吧,你贏了,仲深想到。
“那個和哥哥介紹下個人,就是孫叔叔,趕馬車的那個。”
“恩,他有什麼特別的嗎?”
“孫叔叔可厲害了,你知道嘛,我老爹說他和那武榜上的第十都打了個不相上下,只是孫叔叔不愛出風頭,所以人們只知道第十的魚揚公卻不知道我孫叔叔。”
“看得出來你孫叔叔爲人很低調,低調的人不見得有壞處。”
“恩,我老爹也這麼說,所以才放心讓他和我出來。”
“這個江湖還是有險惡的,帶個人在身旁誰都安心。”
“那哥哥這麼不帶呢?”
“這個,我沒人可帶啊,就我自己。”
“這樣啊,一個人也挺好的,自由嘛,不像我只有現在纔有那麼一點點自由。”
“是嘛,不早了,洗洗睡吧,安然。明天或許可以看到高手打架呢。”
“那我就走了,明天見。”說完除了房間。
自由,一個新的詞對於仲深來說,或許自己有一些別人沒有的。
樓房內的燈逐漸熄滅,等待着下一個夜晚的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