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沒有殺人
你有沒有發現，生活中那些孤獨的人，最普通的人，不是什麼長相最普通，條件最普通的人，反而是那些長相比普通好一點，條件也比普通人好一點，或者說總有一些優點，但這些優點還未令這種人“成功”或者說是引人注目，這種人，往往最普通又不普通，但卻是真的孤獨，而滿足所有“普通”的人，往往在合適的年齡有了合適的東西，而這種“普通”如同倍受命運的眷顧一般顯得不那麼普通。
嗨，我是墨跡，名字能起成這樣，肯定不是父母，也就是那個懶到家的作者會這麼起名字了。人設上，我是這個故事的主角，希望作者不要把我玩死就行。
對大部分人來說，人生雖然不是小說，不是動漫，不是電視劇，但對我來說生活往往比電視動漫等等可以更自由，更有趣，真實，比如說現在，我說打個商量把我放走的時候，對面的警官居然跟看白癡一樣看着我，瞪大的雙眼，因爲受到超出所料的表情是那麼真實。
···
張偉盯着對面的少年，放掉他？憑什麼，這是什麼人啊？警察抓人現在還必須和犯罪分子商量麼？
“墨跡？哪個墨跡？名字怎麼寫？”張偉打開電腦，試着在資料庫裡面找找這個名字，是有多了不起的人啊？能凌駕於法律？還是說狂妄到了天是老大我老二？或者說是精神有問題啊？要是後者那就難辦了呢。
“墨汁的墨，痕跡的跡，怎麼了警官？”少年側側身子，坐的更舒服了點。
墨跡，父親是本市5年前緝毒隊的隊長，母親是本市5年前重案組組長，5年一起意外車禍，父母雙亡，墨跡被寄養在父親當兵時期的兄弟家裡，現在於本市的一所重點大學上大一，在被領養後失蹤一年，被當時的公安部認爲是犯罪分子報復警員綁架，全國軍警層秘密搜救未果，判定失蹤，一年後隻身一人回到了養父家中，聲稱是出去旅遊，回來因爲興趣後在本市托馬斯馬戲團做魔術師，主業是魔術師，副業是學生，偶爾客串小丑，因其本人並未有什麼大的變化，從而擱置了對其的調查。
張偉看着這份漏洞滿滿槽點多多的檔案十分無語，其實這麼大一份爛尾資料你直接立一個紅頭文件說保密就行啊，寫出來這不是給人吊胃口鬧心麼？看着說寫了一堆，父母名字沒有，寄養家庭聯繫方式也沒有，戶口本也沒有，身份證也沒有，這是黑戶吧？
“墨跡是吧？”張偉目光離開了電腦顯示器，“你知不知道，你的檔案資料上面寫了些什麼？”
“額，我不知道呢，反正我覺得，如果說你只是看我的檔案資料的話 你不會把我放走的，反而會把我交給別的能處理我的的人那裡吧？”墨跡笑笑，看着張偉糾結的樣子，十分有趣。
“的確，你這個很明顯是有問題的資料嘛，上面居然還寫什麼主業是魔術師？這都什麼資料啊？你會變魔術啊？”張偉無力吐槽到。
“嗯嗯，我看看啊，你叫張偉啊，這個名字很容易被吐槽啊，派出所重案組長樂分區組負責人，35歲，地址長樂區長樂路35號公寓，17樓，漢族。”墨跡看着手上從張偉身上的錢包和警證把玩到，“看吧，我變了魔術吧？”
說完將張偉的錢包和警官證放到張偉的桌子上，起身，從腰間掏出一把手槍，對準了張偉的額頭。
張偉看着面前的少年。手上還帶着手銬，可是已經從自己身上偷走了自己證件很是尷尬，現在又被一把槍指着自己的腦袋，什麼情況啊？
“錢包裡面的是你家庭的照片吧？你的妻子很漂亮，女兒也很可愛，看的出來，你很幸福嘛。”墨跡收起了笑容，“現在你猜猜，我手裡這把槍，又是誰的配槍？”
“***手槍，這個大概也是我的吧？”張偉冷汗慢慢留下，他在面前這個少年的眼中看到了一絲冷意，可是下一秒放鬆了，“你現在殺我會很麻煩，就算我的辦公室隔音不錯，可是一樣會有聲音和火光被外面發現，如果你要報復我，你完全可以將我困在這裡，逃出去對我家人動手，能在我身上將我的東西拿走，我想那個手銬也難不住你吧？”
墨跡又笑笑，將槍放在張偉面前，自己也卸下手銬，聳聳肩，“以後收好自己的東西，記住在小偷，特工，魔術師還有小丑面前一定要裝好自己的東西。”
“我不會報復你，也不會將你怎樣，因爲你的女兒笑的很甜。”墨跡起身背對張偉，看着百葉窗外忙碌的人羣，“我很喜歡每個人的表情，最真實的表情。”
“可是，我不能放你離開，你殺了人，就應該面對法律的制裁，你要爲你做的事情負責。”張偉收好自己的證件，拿起槍，指着墨跡，“而且，我是警察。”
“你的手在抖麼？”墨跡透過玻璃的反射，看見了張偉拿槍對着自己，輕輕問道。
“沒有，好吧我的確手抖，我害怕你剛剛說的，我不希望我的家人出事，但我也要對的起肩上的警徽。”張偉想起自己女兒妻子，而面前這個少年，在殺完人以後被抓住還可以這樣平靜的跟警察講話，這是怎樣的人啊，“不到5米的距離，我受過訓練，不會射空，92手槍的威力就算我打偏，也足夠叫你喪失行動能力，你跑不掉的。”
“所以我說你手抖到什麼程度了呢？”墨跡回頭，笑着看着張偉，上半身還是懶懶的半依着窗戶，“你就沒有發現，你的槍很輕麼？”
墨跡從口袋掏出子彈，一顆顆丟在地上發出叮噹的輕響。
“我殺人了？死的那個是長樂總公安局局長的兒子，我的確和他打架了，那是我和他有矛盾，但是，他不是我殺的，我追出來找到他的時候，他已經是屍體了，還沒多做檢查，你們就跑來抓了我，不過這傢伙死的時候最後那個表情倒是很真實啊。”墨跡咧開嘴笑笑。
“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張偉放下槍，既然沒有子彈，那也很難將面前這個少年怎樣，局長的兒子好賴得過全國散打冠軍，敢和散打冠軍打架的人自己估計是很難制服，要是現在大聲呼救，事情可能就會超出控制，現在必須冷靜下來，張偉心道。
“我跟你說商量放我，因爲我沒有殺這個傢伙，而且，你激動什麼？就算說是我殺了他，也是該殺，至於說什麼觸犯法律，要抓人，也應該先把你們這個公安局的局長和他兒子先抓了，不對嗎？”
墨跡從口袋裡面掏出自己的手機，丟給張偉，“這個手機裡面有公安局局長的種種犯罪行爲，裡面的東西來源於他兒子的手機，我已經叫人拷貝發到這個手機上面了，你自己看看吧。”
張偉結果手機，裡面的確是公安局局長貪污受賄，公權私用等等的證據，翻看了一會，張偉問道，“他兒子的手機裡面怎麼會有他父親的這些？這不合常理啊。”
“這個是他兒子用來要挾他父親的，他兒子和他後媽，也就是你們局長現在這個老婆有染被你們局長髮現了，而且你們局長的兒子也不是他的親生子。”墨跡笑笑解釋道。
“你怎麼知道。”張偉把手機放好，“我會把這個上交給有關部門的。”
“他父親跟我父母的死有關係，我在調查。”墨跡笑笑，“我沒法信任你們警察的辦事，因爲我父母就是警察。”
“好吧，可是就算說是你覺得他們該死，也應該由法律來制裁不是麼？”張偉勸說到，“我知道是你殺的人，我看到了已經，你覺得他該死，所以你就殺死他，要是整個社會都這樣，那怎麼行。”
“你也會想殺了他的。”墨跡笑笑，從耳朵裡拿出一個很小的耳機，”我剛剛得到了一個視頻，我不覺得你會喜歡看，但是我覺得，你看後，你也會殺了這個局長和他的兒子，就在剛給你的手機裡面，剛剛收到。”
張偉拿出手機，剛要打開就被墨跡伸手打斷，“我不建議你看，你只需要知道你的確想殺了這麼兩個人渣就行，看了會影響你的。”
“我要看，我完全不能相信一個殺人犯的話。”張偉推開墨跡的手，打開手機。
“雖然我喜歡看人們真實的表情，但是我真的不想看等等你的表情，太精彩我會笑出聲的。”墨跡擺擺手，“我已經勸過你了，等等別後悔怪我。”
“你知不知道，你應該去看心裡醫生？變態？”張偉打開了裡面的文件。。。
··········
張偉在回憶着手機上的視頻，腦袋中停留着墨跡留下的最後一句話，“你看這個居然有反應，你到底愛你的老婆麼？還是說該看心裡醫生的人是你呢？”
··········
墨跡走出警察局的門，擡頭已是月圓，漫天星空譜灑下一縷清涼，晚風掠過幾條街在身上，帶上了塵世的喧囂，燈紅酒綠，卻又好似脫離了雜市，變魔術一般，拿出一個銀色的酒壺，輕輕酌一口，很香啊，又是一天沒有結果，回家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