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小柒兩隻小手抱着腦袋,兩條小胖腿蜷曲着,像只小青蛙似的躺着,睡的十分香甜。
已經到了夏天,朵朵怕把他熱着,所以給他穿得比較單薄。朵朵又怕他束縛着手腳太辛苦,所以完全放開了來。
不過還好,這個小傢伙雖然幼失怙恃,連奶都只能吃羊奶,卻是十分強壯,胃口極好,玩的時候固然精神,睡着了一般也不鬧騰,動動手腳不會驚醒了他。
朵朵坐在榻邊還沒有睡,她正在整理衣服。其實也沒有太多可以整理的東西,包袱裡塞的最多的就是尿布,朵朵覈計着,一路西去,路上怕是不好清洗尿布並隨時晾乾,所以特意多準備了一些。
“還差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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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朵一樣樣地數着包袱裡的東西,盤算着路上還該帶些什麼。楊帆這兩天抽空出宮時,已經告訴她自己將去隴右。楊帆每隔兩天,就趁休息的時候出宮來見她,送些吃食,看看孩子,這一次是想在臨走前對她有所安排。
武攸宜經過一段時間的搜查,已經放棄了對春妞兒和朵朵的緝捕,只是在狄仁傑府前還留了暗哨以防萬一,楊帆打算把朵朵和孩子轉移到修文坊去,請面片兒幫忙照顧。
誰知朵朵一聽他要去隴右,就央求着要一起回去。楊帆問了一下,黑齒常之雖在隴右已無親人,但是春妞兒的母族卻在隴右,雖然一直不曾聯繫上,但是這樣一個大族,不應該在戰亂中全部覆滅的。
黑齒常之被抓後,春妞兒就曾說過,郎君對大唐忠心耿耿,功勳卓著,卻落得這般下場。莫不如洗脫冤屈之後告老還鄉,回到隴右尋找她的母族,一家人安安生生過自己的日子。
如今武則天剛剛登基,武承嗣氣焰熏天,狄仁傑所說的機會還不知幾時才能到來。再說,最重要的是春夫人攜到洛京來的那些證據,她只是個小丫環,從來沒有參與過那些軍機,連人證都算不上,留在京裡也毫無用處,不如歸去,如能找到夫人的母族,也能讓孩子與親人團聚。
楊帆被她一番央求,只好答應下來。如今距啓程之日還有兩天,朵朵就開始準備了。
她懷念隴右,洛陽雖然繁華,可是對她而言卻只是一個不見天日的牢籠,她希望回到隴右去,那兒的天更藍、雲更白、草更綠,風更自由。她懷念那裡的羌笛,懷念那羊皮鼓“咚咚”的聲音,那纔是她永遠的故鄉。
唯一叫她遺憾的,是不能在臨走前去祭拜一下夫人。想到夫人,朵朵的眼睛又溼潤了,她看着熟睡中的小柒,輕輕撫摸着他紅撲撲的臉蛋兒,幽幽地道:“等阿郎沉冤昭雪,小公子也懂事了,朵朵再帶你來祭拜你的孃親,可好?”
睡夢中的小柒“咯咯”地笑了兩聲,嘴角又抽了抽,像是在抽噎。
老人們說,小娃娃睡覺的時候或哭或笑、或手舞足蹈,那是有位神仙婆婆在教他們怎麼哭、怎麼笑,怎麼使用自己的手腳。
朵朵忍不住便想,教小柒的現在會是誰呢?會不會是夫人牽掛孩子,所以託夢來看她的寶寶,親自來教他東西?
那豐腴滑膩而又結實緊繃的圓臀,在水中若隱若現的更顯飽滿,水面上泛起一團團熱氣,一朵朵豔麗的花瓣在水波上盪漾着,襯着她那白嫩如雪的肌膚,真是綺靡豔媚之極。
偶爾,楊帆的大手襲向她的要害,婉兒害羞地躲避時,那臀兒一拱,“譁”地一下躍出水面,在輕輕的一閃一晃之間,便盪出一片眩目的雪光,未等你看着它的模樣,那一輪明月便又沉到了水底,逗引得楊帆的心思也隨着它的起伏而一起一落。
看着婉兒愉悅、滿足、幸福、快樂的表情,楊帆的心事悄然放下了。
楊帆在南洋時、在坊間裡,聽過許多漢子吹噓牀榻間如何的本事,楊帆本以爲自己至少也比他們強個七籌八籌的,卻不料他的初夜結束的這麼快,依他自己估計也就一刻鐘的時間,這還是他咬牙堅忍的。
當婉兒鼓足勇氣對他說出:“郎君,今夜……你要了我吧……”這句話後,全身的骨頭彷彿都隨着她耗盡的氣力而被抽走了,整個身子軟綿綿的柔若無骨,若不是楊帆正攬着她的纖腰,幾乎要軟癱在地上。
此時的她,軟軟的就像一根藤,纏在樹上的藤。
楊帆把她抱起,進入內室放到榻上,溫柔地爲她寬衣解帶。
蟲燭持續地放出催情的異香,不過這等上乘催情香只是能讓人的慾望更加強烈,卻不至於讓人迷失神智,楊帆的靈臺依舊一片清明,他想留給自己心愛的女人一個浪漫旖旎的夜晚,而不是粗暴簡單的過程。
然而,當婉兒的衣衫被他解去,臉頰發燙地把頭埋進被底再也不肯擡起來時,楊帆看着那一榻風月,就徹底迷失其中了。
婉兒俯伏於榻上,身子苗條,四肢纖長,肌膚潔白如雪,光瑩如素。
楊帆平時只覺她身材頎長苗條,如今不着寸縷,才發覺她纖細的只是那刀削般的香肩和不堪一握的纖腰,她的兩瓣玉股竟是異常的肥美豐碩,彷彿兩枚剝了殼的蛋清,襯着那削肩細腰、修長的大腿,儂纖合度,曼妙已極。
楊帆忍不住了,於是一場男人和女人之間的戰爭就此開始了。
儘管婉兒早已有了把自己奉獻給他的準備,可是劍及履及的那一剎那,她還是莫名地恐懼起來,她的雙手和雙腿就像一大一小兩隻鉗子,立即牢牢地卡住了他的身子,再不肯讓他前進一步。
一番角力之後,楊帆初戰告捷,但隨之而來的那種異樣的快感,卻幾乎讓他立即淪陷。這與身體的強健無關,沒有哪個初哥兒能抵禦那從不曾品嚐過的銷魂蝕骨、至極至樂的快感。楊帆只堅持了一刻鐘,身子就炸成了億萬枚碎片。
理想很豐滿,
現實很骨感,
楊帆很沮喪。
他不知道他人生的第一次能堅持這麼久已是極爲難能可貴,更不知道一個處子豈堪伐撻?饒是婉兒時常蹴鞠,身體強健,這樣的恩愛與她而言也已到了極至。直到兩人共浴,看到婉兒滿足愉悅的表情,一臉幸福的羞態,楊帆心裡的不安才漸漸隱去,然後他就欣喜地發現,他又蠢蠢欲動了。
“嘩啦!”
共浴良久,婉兒的羞怯漸去,漸漸喜歡上了這種與心愛的男人魚水交融的感覺,她那白皙到了極致、曼妙到了極致的身子彷彿一隻海豚般俏皮地躍出水面,倏然又沉下去,然後滑近了,想要吻一吻楊帆的胸口,但她馬上就發覺了異樣。
水下有一柱擎天!
“哦?婉兒病了?可看了太醫?”
小宮娥道:“待詔只是偶感風寒,並無大恙,歇息一兩日就會好的。待詔自己也略通醫術,服了一服藥已經好多了,只是這兩日不能輔政御前,特差奴婢來向聖人告假。”
武則天對自己的左右手還是很看重的,聽罷頷首道:“嗯,那就讓她安心歇息兩天吧。叫團兒從內庫撥些參芝補品與她。”
“奴婢代上官待詔謝聖人賞賜!”
那宮娥盈盈地拜了下去,武則天把手一揮,步輦繼續向萬象神宮行去。
團兒侍候武則天沐浴、更衣、早膳、上朝之後,這才歇下來。此時她正在房中吃着燕窩粥,一個身材高大、五官端正的白胖胖太監躡手躡腳地走了進來。
那胖大太監細聲細氣兒地稟告道:“團兒姐姐,聖人有旨,着內庫調撥些參芝補品賞與上官待詔補補身子,還請姐姐示下。”
這個大太監是團兒的心腹,名叫靜官,因爲生了一條厚實靈活的好舌頭,那鼓脣搖舌的功夫時常弄得團兒魂飛魄散,所以最得團兒寵愛。
團兒聽了靜官的稟告,不以爲然地道:“既是大家吩咐,那就揀些東西送去好了,也不用拿最好的,意思一下就是了,她上官待詔還差了這點東西麼?對了,她怎麼了?”
靜官舔了舔厚實的大嘴脣,幸災樂禍地道:“聽說是着了風寒,臥牀不起。”
“是麼?”
團兒一聽高興起來:“得了,你去挑幾樣東西來,我親自送去。上官姐姐病了,我這做妹子的不得去瞧上一瞧,表表心意麼。”
靜官嘿嘿一笑,答應一聲,退了下去。
婉兒很少這時還不起來,可今天她是真的爬不起來了。
如果說昨夜第一次把自己奉獻與郎君,她最大的滿足是來自於心理,第二次就漸漸體會到了那種快樂的感覺,第三次她就有了飄飄欲仙的滋味……,第六次時她已酥如一灘春泥,第七次是在她不堪再戰的央求聲中結束的。
直到現在她的身子還酥軟乏力,動彈不得,偶爾轉挪一下身子,柔軟的絲綢擦碰在肌膚上,都會產生一種酥酥麻麻的快感。而且,她的肌膚太過白皙嬌嫩,哪怕輕輕一吻,都會留下很明顯的吻痕,現在她遍體桃花,雖可用衣物遮掩,依舊不敢見人,只好籍病告假。
“婉兒,從現在起,你是我的女人了。”
“人家早就是了,一生一世,都是你的。”
婉兒躺在被窩裡,想起她貼着楊帆結實厚重的胸口,抱着他的虎背,彼此傾訴的這綿綿情話,不禁癡癡甜甜地笑了起來。
這種感覺好幸福,很踏實、很恬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