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崇訓陰沉着一張臉回到杜府,府上管事趕緊迎上前來,畢恭畢敬地道:“駙馬,公主與幾位公侯夫人遊曲池去了。”
武崇訓一言不發,徑自走向書房,管事詫異地看着他的背影,莫名其妙地搖了搖頭。駙馬每次回府第一件事必是問起公主的動靜,所以他纔不等詢問便主動說明,可駙馬今天這是怎麼了。
武崇訓到了書房坐下,從袖中緩緩抽出一張皺皺巴巴的信箋,慢慢展開,看着上面的字,原本陰沉的臉色漸漸變成鐵青色,眸中卻隱隱泛出幾分嗜血的寒芒。
信箋上只有一句話:“安樂與杜文天有私。”
武崇訓不想相信這件事是真的,但又由不得他不信,這種事換做任何一個男人也不會用“我相信她”作理由便根本不查不問。武崇訓死死地盯着那張信箋,良久之後突然惡狠狠地把信箋一團,厲聲喝道:“來人!”
照理說,公主府上下都是公主的人,駙馬類同入贅,對公主府的財務權、人事權等各項事務都沒有話事權,但是武崇訓這個駙馬本身是郡王,與普通的駙馬大不相同。
而且,安樂回京時間尚短,不像太平公主一樣身邊早有一套完整的班底,何況她又性喜奢靡、注重排場,所以安樂公主府倒有一多半是武崇訓帶來的人。
安樂公主陪嫁的奴婢多置於內宅,武崇訓的人則大多負責外宅,雙方雖有混淆,側重卻有不同。武崇訓的兩個心腹家將進入書房不久便悄悄離開了,很快,安樂公主身邊的宮娥清兒便被他們悄然拖進書房。
清兒是安樂公主出家時作爲皇室的陪嫁來到公主府的。她被兩個殺氣騰騰的侍衛拖進書房時就已嚇得手軟腳軟,兩個侍衛一鬆手,她就卟嗵一聲跪倒在地,對武崇訓顫聲道:“駙馬爺,不知奴婢犯了什麼錯。”
武崇訓慢慢擡起頭,眼神幽幽,彷彿燃燒的兩簇鬼火:“你沒有犯錯,只是本王要問你一件事情!你要老實地回答本王。答的好,饒你不死,如果你有半句虛言……”
武崇訓慢慢站起身子。扶案前傾,森然道:“我殺你全家!”
清兒駭的花容失色,慌忙叩頭道:“奴婢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求駙馬爺開恩!”
半個時辰後。杜家後院裡,一個青衣侍女走到井邊。伸手拎過水桶。掛上鐵鉤,剛要順進井裡,可她隨意地往井裡看了一眼,突然發出一聲尖叫,倉慌間險些失足落入井中。她倉惶後退,淒厲地尖叫起來:“不好啦!不好啦!有人掉到井裡啦……”
後宅裡許多侍婢內監聞聲跑來。有那膽大的湊到井邊探頭一看,只見清兒半沉半浮地仰在井水裡,一雙驚恐的眼睛睜的大大的。
天下間沒有絕對的公平,既便是父母之愛也是一樣。雖然都是自己的骨血。可做父母的總會有最偏愛的一個。杜敬亭妻妾成行,不管嫡子還是庶子都不只一個,可是在他所有的兒子裡面,他最喜歡的就是杜文天。
即便是杜文天現在讓整個杜家成了長安無數人背地裡恥笑的對象,又害杜家把今年四分之一的收入用以賠付碧遊宮的損失,在杜敬亭的心中,依舊沒有哪個兒子能夠取代杜文天的位置。
但是杜文天闖出這麼多的大禍,總要對家族做出一個交待,再則杜敬亭雖然疼愛杜文天,還是非常生氣,他生氣是因爲恨鐵不成鋼。
似乎是作爲對謠言的迴應,上官婉兒最近頻頻現身,上次在新昌酒樓時就有許多人親眼見到過她,關於她身懷六甲的謠言不攻自破,杜文天也不敢再繼續堅執己見咬死這件事了,他現在需要做的不是攻擊別人而是撇清自己。
他想應付自己的父親還是很容易的,這世上總有一些人,在和外人打交道時顯得很低能、很愚蠢,被人像傻瓜一樣哄得團團亂轉。可是他回到家裡,卻能花言巧語哄騙他的父母,把在外人面前很精明的父母糊弄的像喝了**湯似的。
杜文天向父親承認,說他在興教寺時確實看見一位容顏秀美、身姿嫵媚的姑娘,故而心生好感,但他絕對沒有任何下作的舉動或言語,他只是心生好感,上前攀談幾句,就被張昌宗不由分說毆打了一頓。
杜敬亭信了,他相信兒子的人品,相信兒子不會騙他,反之,他已經領教了張昌宗的猖狂,他相信在這件事上,的確是兒子受了委屈。
杜文天又說,坊裡關於張昌宗和上官婉兒的謠言與他沒有一絲一毫的關係,他只是聽人說起過這些謠言,而且本無傳謠中傷之意,只是因爲張昌宗在碧遊宮時不依不饒,毆打他事小,卻讓杜家丟了臉面,他心生憤懣,爲了泄憤這才說了幾句。
杜敬亭又信了,他覺得兒子一向識大體、明大義,的確不可能做出這種小人行徑,全是因爲張昌宗過於猖狂,而他的兒子無法向權勢熏天的張昌宗討回公道,這纔出言不恭,既是爲了泄憤,也是爲了維護家門。
杜敬亭氣憤過後,又聽了兒子這番合情合理的解釋,反而覺得是自己兒子受了委屈,是他這個當爹的不能爲兒子申訴冤屈,心中便有了歉疚之意。不過,本着嚴父之道,杜敬亭心中這番感受是不會讓兒子知道的,他依舊讓杜文天在祖祠長跪三個時辰以示謝罪,這才叫人把他帶到自己面前。
看到兒子下跪太久,腳步蹣跚,步履艱難,還得兩個人攙着才能走進書房,杜敬亭心中便是一軟,一見杜文天作勢欲跪,忙道:“罷了,今日這個教訓,你要牢牢記在心裡纔好。不用跪了。”
杜敬亭讓兩個家人給兒子搬了把椅子,又命他們退下,這纔對杜文天道:“張昌宗要我父子召集四方賓朋向他謝罪,指定在安逸坊的那幢宅子。那幢宅子如今已經借與武駙馬,宅子雖是我杜家的,可現在武駙馬纔是那裡的主人,如果我杜家在那裡向張昌宗請罪,勢必會得罪武駙馬。”
杜文天一看父親不是要繼續責罵他,而是有事跟他商量,心裡安穩下來。便道:“既然如此,我們何不另選宅邸,便是把他請來樊川赴宴又有何不可?”
杜敬亭嘆了口氣,道:“兒啊,難道你還看不出來麼?張昌宗此番發難。並非只爲你對他的非議,自我杜家將武駙馬伕婦迎至安邑坊。就已得罪他了。”
杜文天恍然大悟。杜敬亭又道:“二張之猖狂斷不會長久。但是眼下二張卻還不是我們杜家可以應付的,所以,張昌宗的要求,我們不能不答應。可要是就這麼答應,得罪了武家,我杜氏更是得不償失。”
杜文天一聽也沒了主意。不禁問道:“那該如何是好?”
杜敬亭捋着鬍鬚,輕聲道:“爲父仔細琢磨一番,倒是想出一個法子。如果我們請武駙馬做東道,打着從中斡旋的幌子主持這場謝罪宴。那麼把酒宴設在安邑坊就合情合理了麼,這樣做既不會掃了武駙馬顏面,也算對張昌宗有了一個交待。” щшш. Tтka n. ¢Ο
這種事丟人現眼的,難道還能讓父親厚着臉皮去辦?自然要由他這當兒子的擔待,杜文天明白過來,馬上道:“兒明日一早就回安邑坊,一定讓武駙馬答應下來。”
杜敬亭擔心地道:“你的傷……”
杜文天道:“只是些皮肉傷,不礙事的。”
杜敬亭點點頭,起身離座,走到杜文天身邊,在他肩上輕輕拍了拍,緩緩走出了書房。
次日一早武崇訓便命人備馬,說是跟韋德睿、朱洪君、武小混等人有約,要去終南山一遊。府中管事忙提醒道:“駙馬,昨日杜府送來消息,不是說杜家公子今日要來請駙馬斡旋與張奉宸之間的恩怨麼?”
武崇訓“啊”地一拍額頭,道:“是了,我怎麼把這事給忘了。罷了,等他到了,引他去見公主,這事讓公主決定就好。趕緊備馬。”
管事答應一聲,匆匆下去準備,大約小半個時辰之後,武崇訓便帶着十多個侍衛,出安邑坊杜府,疾馳而去。
武崇訓離開約半個時辰,杜文天便到了安邑坊,一問武崇訓去向,公主府管事道:“武駙馬一早與人有約,遊終南山去了,臨行交待,杜公子有什麼事,只管與公主商量即可,公主之決定,便是駙馬之決定。”
杜文天對安樂公主始終念念不忘,只是自打從隆慶坊湖心島回來,安樂便不肯再見他,杜文天只能徒呼奈何,如今一聽有機會正大光明的去見安樂公主,杜文天心中大喜,連忙道:“如此,有勞管家通稟一聲,就說杜文天求見。”
安樂公主之所以勾搭杜文天,是因爲他一表人才,出手闊綽,小意奉迎,很合她的胃口,再者她意欲暗害楊帆,也需借重於杜文天。不料此人外強中乾,牀上稱不起偉丈夫,做點事情也做不好,安樂心中生厭,自然對他棄如敝履了。
安樂公主之後再不肯見杜文天,外面的消息卻是不斷傳入她的耳中,她這才知道杜文天擅自篡改了她的計劃,把那“姦夫”楊帆換成了張昌宗,心中更是氣憤難平。可是她聽說張昌宗爲難杜家的消息後,不免又忐忑起來。
她擔心張昌宗對杜家逼迫過狠,杜文天無奈之下會把她這個同謀招出來。她的胞兄胞姐當初命喪張昌宗之手,說到底只不過是因爲嘲諷了張昌宗幾句,她卻是蓄意讒言殺害張昌宗的罪過。
雖說這不是她的本意,她要害的是楊帆,並不是張昌宗,她壓根就沒想過要爲兄姐報仇,也沒有勇氣對抗張昌宗,這一切全是那不知好歹的杜文天所爲,可是張昌宗會相信麼。
安樂公主開始暗悔不該對杜文天那般絕情,若是他對自己仍舊心存念想,就不會輕易出賣她,可是她已冷落了杜文天。杜文天這兩天一直在樊川祖宅,也無法聯絡他,不知他是否已經供出了自己。
安樂公主正在不安,卻聽說杜文天求見,不由大喜,連忙叫人把他請來。等那管事出去,安樂公主想了想,便寬去外衣,換了套只宜內室私宅夫妻相見時才宜穿着的薄軟絲袍,往羅漢榻上一躺。又將絲袍拉高一些,露出一雙晶瑩粉潤的**。
“公主,杜某……”
因爲這幾天安樂對他冷顏相待,杜文天一進內室,便垂眉斂目。做畢恭畢敬狀,生怕還未言語便被安樂公主轟出去。可他一擡頭看到安樂嬌媚不可言狀的模樣。喉頭不由一緊,登時呆在那裡。
安樂瞧他色授魂銷的模樣,心中暗自得意,便嫵媚地飛白了他一眼,嬌嗔道:“看什麼看,你又不是沒見過。”
她探手從榻邊几案上拈起一枚剝好的荔枝。噙在嬌豔的脣瓣間,輕輕咬了一口,汁液濺到脣邊,復又伸出靈活的細舌輕輕一舔。暱聲道:“聽說張昌宗難爲了你,人家好不擔心,還好你沒事,來,有什麼話,到人家身邊說。”
安樂眼角含春地往榻邊拍了拍,大腿輕輕扭動了兩下,姿勢說不出的誘惑。杜文天臉龐脹紅起來,他艱難地吞了一口唾沫,慢慢走近兩步,顫聲道:“公主……”話未說完就像一頭餓狼似的撲了過去。
杜府門前蹄聲如雨,本來說已往終南山去的武崇訓突然出現,武崇訓的馬還沒有停穩,便有兩個身形矯健的武士躍下馬去,到了武崇訓馬前,一個抓住繮繩,一個單膝跪地,武崇訓一偏腿,在那武士背上一踩,兩步躍上臺階,大步向內趕去,手中還緊緊抓着馬鞭不曾拋下。
十幾名佩劍侍衛隨即跟入,府中門子一見駙馬爺回來了,慌忙迎上前來,陪笑道:“駙馬爺,您不是去終南山了麼,怎麼這就回來了?”
武崇訓面沉似水,大聲說道:“少廢話,馬上閉緊門戶!”
武崇訓大步向後宅闖去,五六個侍衛緊隨其後,其他的侍衛則衝向西廂,整個府邸自打借與武崇訓,府中便都換了公主府的人,但西跨院還空着,以前是杜文天和他的隨從在那兒住,現在杜文天到了這裡,隨從也是到那裡歇息。
陳佳和另外三名杜府侍衛正在院中樹下閒坐聊天,忽見幾名公主府侍衛風風火火地闖進來,他認得其中一人,便笑着打了聲招呼:“單兄,這麼急,什麼事啊?”
那姓單的侍衛平時跟他有說有笑的頗有幾分交情,這時卻沉着臉一言不發,及至近處,突然縱身一掠,一個箭步竄到他的面前,不等陳佳反應過來,一記窩心腿便踹在他的心口,踢的陳佳悶哼一聲,整個人都飛了出去。
陳佳“砰”地一聲落在地上,“哇”地吐出一口鮮血,奄奄一息地道:“單……單兄,你這是做什麼?”
姓單的厲喝道:“統統抓起來!”
其他三名杜府侍衛剛把手搭到劍柄上,幾口鋒利的長劍已經橫到了他們頸上。
武崇訓當日見了秘信,不禁半信半疑,等他從清兒口中得知杜文天以前經常進入公主私室,每次都在半個時辰以上時,疑心更重了幾分。可是光憑這些,他還不敢確定,更不敢在沒有真憑實據的時候去質問安樂。
捉賊拿贓,捉姦捉雙,他必須得有真憑實據。武崇訓一路疾行如風,沿途見有侍婢宮奴立即趕開,等他終於衝到安樂公主門外時,突然又有些遲疑起來。
他事先在街上放了耳目,杜文天剛一進府他就急急趕回來了,速度未免太快了些。杜文天和安樂縱有私情,可他今日來還另有要務,兩個人總不會因爲戀姦情熱,一見面就急急媾和吧?萬一這時闖進去,兩人只是在閒坐敘話……
說到武崇訓的懼內,天下可是無出其右,如今捉姦捉到關鍵時刻,他卻膽怯起來,生怕捉不到把柄,會被安樂訓斥責罵。就在這時。他隱約聽到室內發出一聲**蝕骨的呻吟,武崇訓心中一震,想也不想,“譁”地一聲就拉開了障子門。
武崇訓一衝進去,他的家將就在外面把門一拉,轉身站到了門前。儘管他們很清楚今天是爲何而來,但這最後一關也不是他們該闖的,他們只能站在這兒,剩下的事只能交給武崇訓自己處理。
武崇訓衝進門後,馬上就想繞過屏風到內室捉賊。可他剛一邁進屋門,整個人就定在那裡。他們居然連內室都沒有進,就在這堂屋裡,就在那張羅漢榻上,便顛鸞倒鳳。**纏綿起來!
杜文天雙腿跪在榻上,袒胸露懷。肩上一對白嫩可人的小腳丫。就像風雨中兩朵羞澀的小花。
榻上,白袍粉裳糾纏在一起,顯得一片綾亂,綾亂之中粉彎玉股半隱半現,無比的**誘惑,因爲武崇訓的突然闖入。榻上的兩個人都駭呆了,保持着交合的姿勢,一時竟想不到分開。
“啊!好賊子!”
武崇訓怒髮衝冠,氣的都快吐血了。他猛衝上去,重重一拳擊在杜文天的腮幫子上,杜文天的頭猛地一甩,兩顆牙齒和着鮮血甩出一條拋物線,整個人也橫飛出去,重重地落在地上。
武崇訓飛身趕上,掄起手中馬鞭就打,杜文天剛剛揚起雙臂想保護頭腦,馬上就慘叫一聲,整個人都佝僂起來,任由武崇訓的鞭子狠狠地抽在他的頭上、背上,再也不作絲毫抵抗。
武崇訓的靴子正踩在他的胯間,杜文天一陣蛋疼,痛到都快窒息了,那還管得了抽打在身上的鞭子。武崇訓獰笑着輾踩着杜文天的胯下,忽然隱隱發出“噗”地一聲,杜文天的一顆蛋蛋硬生生被武崇訓踩碎了,杜文天悶哼一聲,便暈厥過去。
在武崇訓折磨杜文天的時候,安樂公主已經從驚慌中冷靜下來,她匆匆爬起,穿好衣裙,當武崇訓發現杜文天已經暈厥,轉身向她怒視的時候,安樂公主已經極淡定、極優雅地站定,彷彿一位凜然不可欺犯的仙子。
武崇訓頰肉抽搐着,一步一步向她逼緊,目眥欲裂地道:“安樂,你乾的好事!”
安樂冷笑,不屑地睨着他,一邊若無其事地整理着衣服,一邊道:“我做什麼好事了?你少跟我拿腔作調的,你以爲擺出這副樣子我就會怕你!你敢說你在外邊就沒有拈花惹草過?哼!”
武崇訓怒吼道:“自從娶你過門,我就再沒碰過其他女人!”
安樂挽好頭髮,順手拿過榻邊的釵子將頭髮簪住,斜睨着他道:“爲我守身如玉麼?誰希罕!你瞪着我做什麼?你膽子不小,現在居然敢瞪我!”
武崇訓怒極,猛地揚起手來,安樂公主挺胸面對着他,傲然揚起她的臉龐,她的臉上依舊帶着一抹春色桃紅:“怎麼?想打我啊?動手啊!武崇訓,你要是不敢動手,你就是烏龜王八蛋!”
武崇訓氣的渾身哆嗦:“你……你……”
安樂公主臉色一變,突然揚起手,狠狠一掌摑在他的臉上,斥罵道:“混賬東西,當初跪在我腳下求我垂憐、求我下嫁時的你哪去了?你現在竟敢對我張牙舞爪!”
安樂公主越說越氣,反手又是一記耳光重重地抽在他的臉上,抽得武崇訓愕然站在那兒,一臉無措模樣,那點捉姦時的威風氣概早就不見了。
安樂公主冷冷地道:“本宮要去沐浴了,你要是不服氣,只管去寫休書,就說我安樂不守婦道,把我休回李家便是!”
安樂公主一甩袍袖,邁步便走,走出幾步,又停住腳步,頭也不回地道:“把那個姓杜的給我拖出去,你們兩個,都讓我噁心!”
佛家有云,因果循環,報應不爽。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武則天把李家坑的太狠了,現在李家的姑娘可着勁兒的糟塌武家的男人,太平公主是這樣、安樂公主更是這樣。
武崇訓氣勢洶洶跑來捉姦,被捉姦在牀的李裹兒兩記耳光便打掉了他的氣焰,若無其事地沐浴去了,武崇訓呆呆地站了半晌,根本沒有勇氣追上去向自己的妻子發難,他慢慢轉過身,彎腰揪起杜文天的頭髮,拖着他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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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介:凡人修仙,仙人修道,道祖修真。少年羅真,天生絕脈,以大毅力打破肉身極限,結成道胎,踏入仙途,探索永生之秘……有道是:仙若能死皆爲假,永恆無量方真仙。(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