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英點了點頭,道:“本來就是這樣。把周身內力外放,撐你幾下拳頭罷了。只可惜,你雖然是強弩之末,但是內力之高與我依舊是不相上下,否則,我也不會這樣。”
陳道東嘴角的血不住的流下。這是內臟受損嚴重,已經有內臟破解了。現在陳道東的肚子裡面已經灌滿了血液了吧。
陳道東笑道:“還有最後一拳,我拳頭已經用不上了,我能換個地方打麼?”
秦英看着他,嘆道:“你的內臟已經破了,再受一次衝擊就會五臟俱碎。死人的條件,我應該滿足,你來吧,最後一記,我也不想你軟綿綿的。”
陳道東點了點頭,道:“拿腳踢你太不尊重你,用頭撞像是拼了命的蠢貨,我還是用肘子吧。肘子力道狠,但是離心也近,就這一下,足夠了。”
秦英道:“沒問題。你打不斷我的肋骨。現在只是內力相交。我準備好了,你儘管施展吧。還是那句話,不要軟綿綿的。”
陳道東深吸了一口氣,狠狠的將口中的血沫子吐了出去。雙腳猛然頓地,兩條胳膊一拐,雙肘藉着身子前飛的勢能,便往秦英的雙肋夾擊而去。
秦英一瞬之間也動了起來,這次他似乎是用盡了體內的真氣,衣服高高的撐了起來,好似是漲滿了的船帆。左手掐蓮花,右手如拈花,臉上盡是安靜祥和的神情。
一聲悶響傳來,而後秦英便往後極速飛去,骨碌碌在地上滾了七八個滾,這才穩住身子,再站起來之時,上衣已經破裂成了碎布條。而遠飛出十丈之外的陳道東,卻沒有了站起來的力量。
秦英面如金紙,緊閉雙目,過了一會終究還是咳出了一口淤血,一口血出來了,第二第三口便接二連三的吐了出來,地面上殷殷的紅了一片,這才勉強站直了身子,提着沉重的步子往陳道東那邊走了過去。
緩過來勁的童旭連忙跳了起來,伸手扶住了搖搖欲墜的秦英,緩緩走到了陳道東的身旁,看着雙目圓瞪朝天的陳道東,秦英用勁抓了幾把草,緩緩把陳道東臉上的血污擦了一把。然而陳道東口中鮮血不斷涌出,剛剛擦完,下巴便又被血液浸紅了。
秦英盤膝而坐,看着陳道東笑道:“能把我打成這樣的人,你還是第一個。不用說話,我知道你想說你師父也能,但是我不覺得你師父還能算是人。”
陳道東眼睛咕嚕了咕嚕,似乎是被秦英的一句話氣到了。童旭拍了拍陳道東的腦殼子,道:“你已經完完全全的廢了吧,想說話也說不出來了。都這個時候了還動什麼氣。唉,你還要我打你三拳,你都這樣了,我再打你,豈不是還不如你師父那個畜牲了?”
童旭推了秦英一把,道:“別說我師叔是畜牲。因爲他,把我方蕾妹子也拖下水了。”
秦英點了點頭,道:“還好,你把方蕾勸着去少林寺了,否則我都不知道,到時候方蕾在方家,你怎麼面對他們父女二人。”
童旭仰面朝天,道:“師叔是該死的。我也不曉得怎麼和小蕾交待。但願小蕾能看開吧,畢竟公道大於人情。”
秦英點了點頭,道:“方蕾是個敢愛敢恨的好孩子。不過,我覺得玄。如果父仇這事她都能忍下,那我真覺得她的心性太深了。小旭兒,你可要小心她呦。”
童旭看了陳道東一眼,道:“等這些腌臢事了了,我就帶着凌煙回廬山。哼,除了你們幾個,我誰也不見了。小蕾……我也顧不上太多,姑且就讓她恨我吧。”
秦英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你對你師叔下不去手。哪怕他再罪惡滔天,也下不去手,所有,這些腌臢事交給我。你將來是要成爲一代宗師的,不要爲了這點事亂了心思。”
陳道*然動了一動,雙眼顫抖着似乎有話要說,可是卻死活說不出來,本來就已經暗淡了的臉龐漲成了紅色。
秦英眉頭微皺,看着陳道東道:“你想說什麼?小旭兒,幫忙在他神庭穴上補一指頭。飲鴆止渴我想他也願意的。”
童旭隨手一指,陳道東便痛痛快快的喘了口氣,然後晃着三根手指,道:“第一,我師妹是好孩子,她什麼都不曉得,你們放過她。第二,姓童的,扔了春秋甲子功,單憑自己氣血壓制,你會瘋掉!第三,殺了我,謝謝!”說完話,就似乎用盡了氣力,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童旭點了點頭,道:“秦大哥也沒力氣了,那三拳我來吧。第一拳爲了那些因爲你練功而無辜死去的孩子,第二拳爲了被你手下荼毒的江湖流派,而第三拳是爲了你這點不自量力的心思而悲哀。”說話間,在陳道東的胸口上輕輕捶了三拳。
陳道東笑了。看他的口型是在說“謝謝”,隨即腦袋一歪,就沒了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