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太宗李世民眼見科舉制進行之時,天下士子於試場中魚貫而出,曾大爲興奮,捻鬚長笑:“天下賢士盡入我彀中”。因爲他是想要很多人聽自己的話出現的。那是一種願望得以實現的大喜大樂。事情按自己的話發展,總是讓人高興。
不過也有例外。現在的場景倒是應了陳道東的話,然而陳道東的臉色卻如同吃了花椒一般,麻木不仁中夾了幾層菜色。
就在陳道東說完那番話之後,便聽見身後的南嶽大帝廟裡傳來了一聲賊忒兮兮的奸笑,然後一道人影便飛電一般的竄到謝凌雲身後站住,老老實實的如同家犬,而後說道:“你家令狐爺爺我已經在這玩了好幾個時辰了。你在廟裡埋伏的手下可真傻。我就換了他們的衣服,他們就認不出來了!”
陳道東恨得咬牙切齒,顯然,自己埋伏在廟中的二十多條好手已經遭殃了,即便沒死也一定被治住了。不過,無聲無息,令狐北還沒這本事,眉頭緊皺,看見令狐北鼻孔中塞着兩個布團還沒取出來,便明白了些什麼,眼睛霍的盯着謝凌雲,道:“謝大莊主,你謝傢什麼時候開始用毒了?”
謝凌雲摸了摸鼻子,笑道:“用毒可不是謝家的擅長。嗯,趙大神探,你也出來吧,不早就想看看我拜託你尋覓已久的陳道東的尊容了麼?”
趙小橋哼了一聲,道:“沒什麼好看的,我已經在氣孔裡看清了。只不過沒想象中那麼霸氣,妹子,你看,令狐北這傢伙又在騙人,之所以把陳道東說的這般厲害,就是爲了掩飾他很弱。”說話間,已經由柳絮扶着胳膊,從廟中緩緩走了出去。
柳絮卻是銀鈴般的格格笑道:“哪有,你又不是不曉得童少俠的厲害,你這點本事連人家二十招都沒過,再說仲康又和陳道東打了一場……”
趙小橋拍了拍她的腦袋,笑道:“女生外嚮,果然是真的,不管我怎麼講,你都向着你那令狐大哥了……”說話間朝着陳道東微微頷首,笑道:“陳大宗主,聞名已久,今日一見便送上一份不客氣的禮,還請陳大宗主見諒哦。”
陳道東雙目微眯,卻只見趙小橋帶着笑意的圓滾滾的臉上,籠着一層淡淡的青氣,彎彎的雙眼極其銳利,略微與他對了一下眼神,感覺有種被鷹盯住了的感覺。略微撇了撇嘴,看了看廟裡沉寂的黑影,道:“他們不中用,怪得旁人嗎?”
謝凌雲嘆了口氣,道:“你病剛剛被凌煙治好,就不聽勸的又用毒。要是再犯,真的就是回天乏術了哈!”
趙小橋臉上的笑容不減,道:“不過是曼陀羅花罷了,麻翻那一幫還是小事,對我來說沒什麼。哼,令狐北都沒事,我會有事?”
令狐北用力一哼,兩團碎布從鼻子中彈了出來,看的衆人眉頭一皺。他卻是毫不在意,看着趙小橋道:“姓趙的,你是不是看老子不順眼?不擠兌我幾句,你就不舒服是吧。你沒事,好啊,你沒事,幹嘛讓柳絮扶着你?你倒是說給我聽聽啊。”
趙小橋笑道:“老子就是看你不順眼,你能怎樣?”
“我……”令狐北瞬間語塞。
陳道東臉黑的像鍋底,冷冷的掃了衆人一眼,道:“如果只是這樣,那我就準備開殺戒了。童旭,你看了春秋甲子功,應該知道我真的下定決心開殺戒是有多可怕的。”
童旭點了點頭,道:“所以我來了,我們都來了。我們要把你這條不安分的惡龍,拴在地獄裡,讓你別跑出去禍害蒼生。”
陳道東哈哈大笑,道:“真是不自量力啊。”
秦英踏上一步,道:“不是不自量力,而是義無反顧。明日一戰,雙方決計不會有人倖免!”
“你還在等明日?”陳道東哼了一聲,道:“我要是你們,就該趁着我還沒有恢復力氣,在我實力不是十足十的時候一舉掩殺過來,這樣你們還有取勝的把握。你不會不曉得,衡山中我雖然處處部有人手,但卻不是真正的實力,等我們這裡拼的兩敗俱傷,我師父就會過來給我收拾殘局。抱歉,可能那時候我還僥倖未死呢。”
謝凌雲笑道:“你是這樣想,我們又如何不是?除惡務盡,我們要做的,也是保存實力,等你師父來了,再去打那一場惡戰。嗯,你門下的青木堂堂主已經衝破重圍,去找你師父通風報信去了。”
陳道東眉頭一挑,拳頭緊攥如同爆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