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遇點頭,隨即身上的人鬆開擁抱,手指摩擦着她的臉龐。
白衣少年仍然溫柔,顧遇心動依舊。
季瑾言轉身離開這個黑暗的樓梯間,顧遇的眼淚也滴落下來。慢慢的,微弱的哭聲在樓梯間放大。
外套只是隔離布,她怎麼會聞不出來他身上的血腥味,不然酒吧裡不可能會一直在找人。
顧遇回到包廂,蔣華從沙發上跳起,他在這坐了25分32秒。
皺眉看着她頸間的那條項鍊,又想不起來。
蔣華:“好點沒?”
白梨雪醉醺醺問:“顧姐?顧姐怎麼了?唔哇哇哇....”
說着說着哭了起來,顧遇熟練的拿起紙巾給她擦眼淚,每次喝醉就這樣。
蔣華:“康南,你送她回去,看着點。”
康南拿上車鑰匙拉上醉倒的曹三源扶着白梨雪出去,他酒精過敏,滴酒不沾,因此,成了專門司機。
蔣華:“送你回去,走吧。”
心裡看着顧遇身上的外套,不是滋味,他看見過季瑾言穿過。
顧遇平靜過來,淡淡道:“蔣華,你幫我的夠多了。”
蔣華道:“所以呢?”
所以呢,習慣性的推開我嗎?
顧遇:“蔣華,謝謝。”
“別廢話,走吧。”
一輪彎月懸掛着,這座城市似乎永遠都這麼安靜。
或許在某個角落,也有人像她一樣掙扎着。
便利店外,蔣華停下車,顧遇亂抓幾把頭髮發泄來她的不耐煩。
顧遇:“我想安安靜靜的睡個覺,明天不去店裡了。”
蔣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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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上頭盔,遲疑兩秒後。
“顧遇,替我向言哥問個好。”
顧遇閃爍着淚水:“嗯。”
蔣華看着她走向樓裡才發動機車。顧遇進門時接到顧老的電話,擦乾眼淚,清清嗓子,接通。
顧老:“hey,小顧遇,生日快樂。”
顧遇笑道:“謝謝老頭了,你怎麼知道的。”
老頭這邊,坐在沙發上,翻着相冊,開心的唸叨:“我怎麼會不知道呢。”
顧老:“我想知道的事容易,你怎麼樣啊?”
“好着呢,倒是你老頭一個,注意點身體吧。”
顧老點着頭應道,顧遇坐電梯搭乘到十五樓,一路上與老頭一人一句。
指紋解鎖開門開燈,坐到玄關處換鞋,應着老頭的問題。
“你想來找我玩?所謂的童心未泯?”
顧遇的心跳停止在那一刻,本能的拿出匕首,手機攛到褲袋裡。一路走向臥室,並沒有人。
屋子裡,明眼處都放着照片,以前的這幾天的,顧遇癱坐在牀上,而牀上正放着一張紙,內容:
小孩,噢,不,你長大了,連被子的香味如同那年一樣呢,嘖嘖嘖,這些照片還給你,忘記告訴你了,我還有很多呢,可愛的小寶貝。
明天早上八點,悅薈酒店門口見。
顧遇看完徹底的嚇愣在那,抓着那些照片,揉成一團丟在地上,立刻跑去馬桶吐着酸水。
坐在牀邊,急忙的翻倒牀頭櫃把藥都倒在地上,隱忍着崩潰的哭出來。
另一頭從頭開始聽到動靜的老頭不敢出聲,額頭髮汗,吩咐身邊人定位出顧遇的地址,讓大兒子顧深城趕過去。
顧遇平息後拿出手機編輯好信息,搜出各個角落的攝像頭,找出衣服去浴室洗澡。
平淡的吹乾頭髮,懶惰的小貓睡醒後跳到顧遇身上。把它放在一邊,拿出貓糧。
少見的拿出紅酒倒入酒杯,拿進房間,灰黑白的房間裡,一身紅裙搖盪着紅酒杯。
........
此刻的顧遇正熟睡般,手上的紅酒杯早已摔成碎片,血流與紅酒融在一起,一身紅裙的她,冷眼的臉龐上流下兩行清淚。
懷裡抱着件外套,頭部偏過親吻着手中那枚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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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號晚,顧遇割腕自殺。
……………………
顧老於早上趕到醫院時,顧遇已經醒了,躺着在牀上,不肯說話。
顧老難過的擦着眼淚,顧深城看着手機回想着昨晚的相片若有所思。
醫生走過來跟他說明情況,顧老在旁邊看着。
“根據檢查情況,她這樣子應該不止一次,重度抑鬱加重度焦慮,你們.....”
顧遇如同行屍走肉一樣看着窗戶,一動不動,眼神空洞。
顧老哭了,而顧深城也驚在原地。他或許該慶幸,剛纔阻止事情重度化。
原本一直看着手機的他刷到一則帖子,關於昨晚那些照片的,及時讓人攔下了。
顧深城:“爺,她是?”
顧老:“幫顧遇處理掉那些事情。”
顧老坐在牀邊跟着顧遇說話,削着蘋果皮,一邊嘮叨。
顧深城與主治醫生在商量,醫生建議她做治療,顧遇的精神隨時會崩潰,現在的她跟死人沒有區別。
顧老:“小顧遇啊,做完就跟外公回家好不好。”
顧深城:“爺,注意點身體。”
顧遇:“我想離開這裡。”
說着淚水淌下,顧老向前抱住她,不停的像哄小孩一樣拍着她的背。
顧老:“好,等會就安排。”
留着顧遇在裡頭安靜,拄着柺杖拉孫兒出門。
“顧深城,你知道該怎麼做,小顧遇搬到家裡。”
顧深城:“會的。”
顧老:“唉,我可憐的孩子。”
手術中........
顧遇被推出病房後,顧老立刻轉到B城的醫院裡,而夏城的顧遇只會是代表性的一座墓。
顧深城將她的房子搬完過B城,個人在夏城對外宣佈過世,墳墓在夏城中心墓園裡。
在所有人都以爲顧遇去世後,只有蔣華在守着她的墓園。
每年的節日,墓前都會有一束來自蔣華的雛菊。
...........
半個月後,顧家老宅。
顧沁野:“啊啊啊啊,我的小顧遇,女神!流口水流口水。”
顧深城:“顧野,注意點形象。”
顧沁野:“我叫沁野!沁野!”
顧沁野,現24歲少將,很野,混合着爸媽優秀基因,長着張英氣臉。自小被自家哥哥嫌煩送進軍隊裡。
顧遇回B城療養,自從忘掉之前的人和事後,氣質眼神氣色越加好。
顧深城跟顧老喝着茶,顧沁野在旁活蹦亂跳叫喚着。
顧深城停留幾秒過後也笑了,他這位妹妹果然繼承顧家基因,生得絕美,冷豔美女一枚。
顧遇:“沁野,別激動。”
顧沁野:“我不管,等會給你買裙子,老子這麼好看的妹妹回來了。”
顧遇忍着笑摸她的頭,兩人身高差不多,但看起來現在的顧沁野更像小孩子。
顧老發聲:“顧遇啊,接下來想幹什麼呢?”
顧深城建議:“去讀書?還是先去玩玩?”
她幾乎忘記了所有的東西,顧老頭把她的所有東西都放好了,但不想她面對。
顧老想着也好,接受新生活。
顧遇:“上學。”
顧深城拿出手機安排:“那就一中讀高三?”
這段時間裡,顧深城本就考驗過她,加上年紀本就不是問題,顧遇任由顧沁野拉着她出去逛街。
出門前道:“隨你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