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天順跟海雨飛的“私會”正大光明,沒有多少人注意,卻又剛好被楊威給看到。
“那是誰?”楊威湊上來時候海雨飛已經遠去。
“今天來的人那麼多,估計文哥他自己都不認識。”袁天順這話的意思就是說他不認識剛纔的海雨飛。
說到今天到場的人,楊威倒是有些疑問,“你說文哥生前人緣這麼好嗎?這些人之中我就只認識你們幾個,還是我太孤陋寡聞。”
“連你也覺得今天來的人不對?”
“嗯?除了我之外還有其他的人也覺得不對嗎?”
袁天順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不就是間接把剛纔的人給暴露,但他敢接改口說:“我覺得不正常那多正常,估計嫂子都不能全部認識。”
“也是。”
“少說這些沒用的,行東還是沒消息嗎?一個大男人帶着一個嬰兒,他能走多遠?”袁天順言歸正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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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楊威已經盡了力,不管是之前找澤文彪屍體還是現在找行東,可找到一個當真要躲起來的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你們都是老闆,所以你知道的,這個社會人脈廣沒辦法,現在最擔心的還是那孩子,萬一他不會照顧孩子,朱雲雯的心情我們都懂。”楊威現在焦頭爛額。
正大光明不行,楊威倒是有個主意,“有時候吧,打聽消息不一定要正途,還有一些方法或者我們可以試用。”
“那我不管,反正我已經報警,這事交給你,不管你用什麼手段,要在最短時間,不能讓那傢伙蹦躂太長時間。”袁天順鐵了心要和行東干到底,不管他是誰的兒子,有仇儘管報,這就是他的原則。
袁天順像是下達命令,楊威還能說啥,只有原地打轉。
他現在不想出現在朱雲雯面前,在和楊威交談完之後儘快離開,因爲葬禮就要結束,到時候人頭攢動被看見大家都要傷心。
朱雲雯知道警方已經在行東,但她不會坐着等,她要自己行動起來才覺得實在。
而這件事也沒有瞞住劉流,經過柳豔之口傳到他耳朵裡,劉流自然是坐不住,心頭像是許多螞蟻在爬,加上自身自控力差,這個時候毒癮又要發作。
柳豔是捨不得把他送到戒毒所,或許去之後又是受罪,所以私自把他藏在家裡,這樣不僅是疼愛,更是加害。
藏在家裡也就罷了,她看着劉流難受,反而還要買藥給他,他像一條惡狗,抓起來就開始吸,動作還那麼嫺熟,看他瘦弱身軀,再也不是認識的那個劉流。
當劉流稍微有些冷靜時候,他會想起自己的仇恨,也會想起澤文彪在掉下去之前的情景,心裡有那麼些愧疚,但是很快就會被擾亂。
柳豔作爲松北大代理校長,她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不可能一直陪在劉流身邊,再說松北大現在也是搖搖欲墜,父親一手辦起來的學校,不能就這麼毀了。
前幾天袁天順看到的那幾臺機器正在朝着松北大靠近,快要把松北大剷除。
當劉流覺得自己狀態好點的時候他就想出去,不想一整天窩在家裡,更加不想靠一個女人活着,可如今的他沒有半點本事。
街上的熱鬧還是讓他覺得不自在,他用外套把自己裹得緊緊的,眼神一直很不安定,但不是看街上穿得少的美女,他不知道在看誰,反正覺得誰都想要加害自己。
他又開始產生幻覺,總覺得後面有人跟着自己,那認拿着一把尖刀,隨時捅向自己。
無奈,他不想在這草木皆兵的街上亂逛,他想逃離,可是又不想回到柳豔的家,一路狂奔直到前面無路可走,是條死衚衕。
他有些絕望,一把抱頭蹲在地上。
“你是不是覺得心裡有愧?”恍惚之中感到有人站在前面,說話聲音是個女人。
劉流沒有站起來,也沒有擡頭,那人繼續在說:“這世上不是所有的事情都無法彌補,只要你願意,無論什麼都可以挽回,就像你要找的仇人,他可能隨時回來殺了你。”
“你是誰?”劉流一驚一乍的樣子像極了彈簧從地上蹦起來。
可他現在看見一個女人都會感到害怕,眼前這人眼熟但卻叫不上名字來。
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人竟然是海雨飛,海雨飛戴着的帽子故意要掩飾自己,看他這樣子也是狼狽,冷笑一下說:“你別管我是誰。但我能告訴你行東現在在什麼地方,這一點你絕對有興趣。”
劉流要找的人就是行東,可他也聽柳豔說過,行東蹤跡神秘,警方找了一天一夜還沒找到,憑什麼就要相信眼前這個女人。
“我爲什麼要相信你?”劉流緊緊抱着雙臂。
海雨飛沒有直接告訴他要相信自己的理由,而是編織一個故事說:“你相信不相信神的存在?我就是神派下來幫助你的,要你懺悔還不如要你將功贖罪,順便把自己的心願也給了了,所以我告訴你行東正在城北婦幼保健院。他帶着一個孩子不方便,自己身上還有傷,一邊養傷一邊看孩子,誰也不會想到他一個大男人會藏在那裡。”
這聽起來好像也合情合理,不過劉流並沒有馬上相信,他的腦袋又開始混亂,同時帶來一陣刺痛,他抱頭緩解疼痛。
他記不得這疼痛持續了多久,重新站起來時候已經沒了海雨飛身影。
楊威說得沒錯,有些時候黑市上的消息要遠比警方靈通得多,甚至很多時候警方的消息也從黑市上買。
海雨飛之所以知道行東在城北婦幼保健院,也是通過黑市手段。
她在得到袁天順眼前之前一定要保證他相安無事,她想幫助袁天順但是又不好自己出手,所以只能通過刺激劉流達到自己目的。
劉流去保健院搶孩子計劃,她也早已做好了安排,不會太艱難。
現在只希望劉流會受到她的言語刺激,當真會去保健院奮不顧身把孩子搶回來,然後在朱雲雯和袁天順面前立功德。
索性一切都在她計劃之中,劉流當真找到了保健院,並且把自己保護得很好,完全沒有顯眼痕跡。
可他沒想到,進門很容易,他也知道自己要來幹嘛,只有兩個目的,除了找人還是找人,他記得行東樣子,可孩子什麼模樣他哪兒知道,再說天下小孩一個樣,看見育嬰室裡面的孩子他徹底亂了。
從他一開始進門就很神秘,在這裡工作的護士很謹慎,雖然沒有全神貫注盯着他看,總之視線一點都沒離開。
他轉了兩圈之後沒有主意,不僅沒看到行東,更是小孩子是哪一個都不知道。
“先生,請問您有什麼事?是找誰嗎?”護士很輕盈走上來,同時用柔和語言問到。
劉流不敢開口說話,現在是徹底沒了自信,他戴着鴨舌帽始終不敢擡頭就在原地沉默,護士剛纔的擔心現在更加害怕起來,撞着膽子再喊一遍,“先生......”
劉流心裡在跟她交織,杵在原地一動不動,看起來一活生生暴徒。
護士緊張心裡陡增,看看身後同事不知道該怎麼辦,然後又轉頭看看育嬰室,等會兒當真有什麼事情發生,護士第一件事要做的就是過去保護孩子,她已經看好路線。
就在劉流快要沉不住氣的時候,海雨飛穿着制服戴着口罩走了過來,很平穩說到:“姐,這是我親戚,我來處理。”
那護士也心裡感嘆還好一個同事過來,但是不能馬上平靜,只說:“你這親戚好怪,陌生人不能隨便接近育嬰室。”
這一幕倒是海雨飛沒有料到,沒想到他不會查清楚了再來,劉流更加不知道怎麼辦,正好有人過來解圍當然要跟着走。
海雨飛正想要把他拉進一間辦公室細說,卻不料行東正好從辦公室出來,三人正好撞個正着。
也在那瞬間,劉流反應變得靈敏起來,像是一條瘋狗馬上爆發出來,可他戰鬥力大不如從前,正當想要動手卻被行東搶先。
行東先發制人,一腳 踢在劉流肚子上,劉流沒有站穩捱了這一腳頓時退出去好幾步,勉強支撐下來沒有倒下去。
這也在海雨飛預料之外。
行東馬上狂奔出去,直接朝着育嬰室跑去,他還是沒放棄那孩子,既然都能找到這裡,那就不能白白替他們照顧,一不做二不休。
他知道那孩子放在什麼地方,所以一進去就能找到,可是太匆忙動作太大,驚擾了其他的孩子,受到驚嚇的嬰兒一個跟着一個哭起來,頓時整個育嬰室一哩哇啦哭成一片,成了哭聲的海洋。
劉流緊跟着追上去,卻還是沒來得及,行東已經抱着孩子跑出大廳。
這下子是海雨飛徹底失算,不僅沒讓劉流救出孩子,反正引起一陣恐慌,海雨飛知道不能再在這裡假裝,脫下白衣趕緊追在劉流身後。
她的計劃全部落空,現在只能隨機應變,只希望那孩子最終會平安無事,要不然就玩大發了。
其他的護士沒有心情去管他們幾個什麼人,就是丟了一個孩子當然恐慌,可是又沒什麼辦法,只能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