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來一成不變的礦山終於發生了一點小變化。
不僅是老範,老錢這邊,礦山上上下下都沸騰了,衆人彷彿受到什麼感召,不約而同地拿起手頭的工具,和那些監工打成一團。
沒了執法弟子撐腰,寡不敵衆的監工自然一個個都被圍毆。他們也是平民,不是武者,這下慘了,有的被很快打死,有的被一羣人猛追,有的被人從高高的山坡上猛推下去,摔得腦袋開花。
苦力們發出怒吼,全力拼殺,監工們哭喪着臉,屁滾尿流,好一場盛大狂歡。
相比之下,石鐵那是完全平靜如水,他走來走去,時不時舉弩射人,從容不迫。
但他沒有殺死這些執法弟子。
他要拿這些人練手,繪製速手法陣!直接殺死就浪費了。
剛纔,石鐵駕駛黃金戰車猛烈衝撞,這邊二十多個執法弟子都被他撞倒,現在他下車射箭,只是要進一步重傷這些人,使得他們無力反抗。
噗!噗!
石鐵一箭又一箭地射,瞄準的部位以小腹居多,破壞了丹田,那就與廢人無異。
這些人雖然是執法弟子,但也不過是初階武士,待遇一般般,自然不會有什麼回生丹可以吃,而且,石鐵處理完一人,顧琴就跟着上去,將受害者的耳具扯下來,都是默默做事,高效運作。
一會兒後,苦力們大獲全勝,烏黑骯髒的臉綻放着笑容,滿是老繭的手緊緊相握,不少人喜極而涕,翻身把歌唱。
也沒有誰帶領,衆人很自然地走到工地的另一邊,執法弟子們的住所,他們想見見那位橫空出世的大英雄。
但石鐵見這麼多人涌過來,他很是不悅,“全部回城裡,回去!不然我連你們也殺。”
衆人嚇得潮水般退走,不過,也有膽子大的問道:“大俠,城裡的執法弟子呢,你殺了他們沒有?”
這個問題很關鍵,衆人都豎起了耳朵。
石鐵道:“印家已經被我滅掉,城裡的執法弟子也被我殺光了,你們還不回去?”
“回去!”“噢!”
苦力們激動地大聲叫喊,一窩蜂地跑了。
顧琴看得很高興,她傳音給石鐵,“夫君,你今天做了一件大好事。”
“嗯。”
做好事不是石鐵的本意,他想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怎麼令自己變得更強。
變強對他來說,任何時候都很迫切,尤其是在眼下。
他計算過,從驛站發出報信鳥,到印天雄派人到達白霜城,大概要五天的時間。
若不出預料,印天雄會派出高漠,他與高漠一決生死的時刻即將來臨。
石鐵絕對不會輕視高漠,雖然他已經殺過好幾名高階武士,但高漠作爲執法隊長,實力肯定強橫。
石鐵也不打算像對付趙北侯那樣,讓顧琴遠遠炮擊高漠,那樣太仁慈了,他要先讓高漠嚐盡屈辱,最後才擊殺之。
而且,讓顧琴炮擊車隊的話,一是不知來者何人,弄不清高漠來了沒有,二是沒有收穫,一炮毀盡所有,沒意思。
想要打好這一戰,他就得在這五天裡再加強一下。
而他第一件要做的事,是繪製速手法陣。
眼下,礦山的執法弟子被他個個弄得重傷,材料充足了。
馬上開始!
石鐵讓顧琴將那些執法弟子一個個拖進屋裡,他清空了一張桌子作爲手術檯。
顧琴對那些人當然不會客氣,管他們怎麼痛苦哀鳴,她反正就抓着腳踝拖走,拖到屋裡擱成一排。
這幾人暫時夠用了,石鐵將執法弟子搬上桌,道:“按住他的左手臂。”
“是,夫君。”
顧琴很配合地雙手按住,但那人很害怕,死命地扭,石鐵取出爆頭錘往其腦袋一敲,咚!一下昏死回去。
石鐵把爆頭錘遞給顧琴,道:“凡是亂動的都錘一下。”
“是!”
接着,石鐵取出彭主管的那本筆記,依瓢畫葫蘆,用熱蝕法刻畫法陣。
熱蝕法,即是將靈晶融化爲筆觸,進而勾勒線條的繪製法,沉沙城老包給石鐵的秘籍裡有詳細說明,石鐵早就研讀過,只是沒有嘗試,現在終於有了機會。
眼下,石鐵按熱蝕法的法門催動,手裡的靈晶就融成了一團液體,再以神識操縱,從靈液中抽出一絲,落到皮膚上,燒得吱吱響。
那倒黴的執法弟子被高溫刺激得醒過來,顧琴趕緊又往他頭上掄了一錘。
石鐵則是專心致志地刻畫,法陣紋理絲毫不能錯,也不能歪,必須很準確才行。
畫好了一個法陣,石鐵接着又畫下一個。他很清楚,他只是個初學者,一次成功是不可能的,先練熟了再說。
雙手雙腿,四個法陣畫完,那個執法弟子已經面無血色,不會動彈了。
石鐵道:“顧琴,你走遠一點。”
“是!呃……”
顧琴不知道石鐵怎麼要叫她走遠,但她很快明白了,只見石鐵往一個手臂上的速手法陣強行輸入元氣,嘭!手臂爆開了,他被濺了一身血。
顧琴嚇了一大跳,但這還沒完,當然沒完,石鐵繼續往剩餘的三個速手法陣輪番輸入元氣,嘭!嘭!嘭!連續四個法陣都炸了,那悲慘的執法弟子也“啊!啊!啊!啊”連叫四次,四肢血肉模糊,慘絕人寰,還好石鐵手一點,以星芒破體指將其額頭穿洞,結束痛苦。
“搬。”
“是!”
兩人將屍體丟到角落裡,接着搬了一個新的試驗品上去。
那人吼了起來,“你們不如把我殺了算……”
咚!
顧琴往那人腦袋掄了一錘,屋裡恢復安靜祥和。
幾個還躺在地上的人當然感覺十分操蛋,但他們傷得太重,奄奄一息,也只有等死了。
就這樣,石鐵一個法陣接一個法陣地畫,湊足了四個,他就灌注元氣進去,看會不會爆陣,其結果,基本上都是連爆。
其實石鐵並沒有畫歪,相反,他不但畫得好,畫得還很快,但刻畫法陣紋身並非圖案精準就行,這裡面有許多玄妙手法要遵循,他還沒熟練掌握。
而且,他拿人試驗,這是一種很暴力的速成方法,和老包當年學藝時截然不同。
嘭!嘭!嘭!嘭!
一個個執法弟子被他生生摧殘,接着一指結束生命,隨手丟到角落裡。
顧琴一點都不覺得她夫君心狠手辣,她都習慣了,每次都很認真地幫他按住,時不時拿起爆頭錘敲人腦袋,這大致上就是她目前的本職工作。
嘭!嘭!嘭……
最後一個法陣沒爆!
“咦!夫君,他留住了一條腿。”
顧琴很高興,她知道石鐵終於成功了,看看角落裡一大堆屍體,真是有些瘮人。
石鐵點頭,但他又一指殺了那執法弟子,道:“繼續。”
“是!”
顧琴連忙又給石鐵搬人。
石鐵當然要繼續,一個法陣畫成功了不算什麼,他最後是要給自己刻畫的,怎麼也要練到得心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