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回事啊?”
黃秋那邊都懵了,這纔出去多久,他們都準備談好合同了,怎麼,怎麼任風就被抓起來了啊?
張繼將事情一說,黃秋也是暈了,不會吧,這種事都能遇上?
而這邊,蘇軒也是急得不行,真是,校長都沒了,學校還怎麼開啊?
一旁那年輕武警臉上有些過意不去:“我去找下我班長幫幫忙。”
陳燕也是開口:“剛剛那個,是南星學院的校長嗎?”
“是,校長這人,就是喜歡打抱不平,這一下將自己也打進去了。”
陳燕說道:“別急,我認識幾個做媒體的朋友,會讓他們幫幫忙,這件事只是小事,任校長很快就會放出來的。”
“真的嗎?”蘇軒臉上極爲驚喜,“那真是太謝謝你了。”
“謝什麼,說到底,我也是任校長的粉絲。”陳燕也笑了起來,“從我看到任校長的詩第一天,就是他的粉絲了,剛剛他念的詩,也讓我感到相似,這才問問。你放心,我這就打電話,基本過不了幾天人就會出來,甚至還要不了那麼久。”
說完,陳燕又是看向一旁的武警:“你也回去站崗吧,這件事真是不好意思。”
“您客氣了。”武警臉上還是有些不安。
當即之下,陳燕就是撥打了電話給自己在報社的朋友,與此同時,更是直接發了一條微博。
“請大家幫忙擴散一下,我一個朋友被無緣無故抓到警察局去了!”
……
另外一邊。
“張叔,謝了啊,多教訓一下他。”
唐果留下招待,便是準備走人了。
“哎,唐果,麻煩跟唐部長說上一聲,看一下明年長郡學院,能不能多出一個名額出來。”
姓張的警察笑着說道。
“行,張叔,我會記得的。”
見到唐果這麼說,張宇這才內心鬆了口氣。
等到唐果離開後,他靠坐在椅子上,內心也是嘆了口氣,這都怪自己兒子不爭氣,明年馬上就要參加高考了,以他那種水準,估計連一個四等大學的門檻都摸不到。
爲了能夠讓自己兒子有機會進入一等大學長郡學院,他這才選擇頂着壓力將任風給抓了回來,爲的就是希望唐果在唐部長面前說幾句話,讓自己兒子明年有個方便。
要不然的話,誰會給自己添堵啊。
“張隊,抓來的人要怎麼處理?”
“帶去審訊室。”
張宇開口說道。
任風的手銬被解開,然後帶進了審問室裡。
進去沒多久,便是見到之前那中年警察和另外一個警察進來了。
“姓名。”
“任風。”
“職業。”
“校長。”
“性別。”
“自己看。”
張宇一拍桌子:“老實點!”
“怎麼不老實了,長這麼明顯你看不見?”
張宇冷哼一聲:“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打沒打人?”
“你在誤導,”任風開口說道,“你爲什麼不問爲什麼打人?”
“怎麼審訊,那是我的事,你的回答,那就是打了?”
任風也是看着那中年警察:“你在誘導審問。”
“我勸你老實交代問題,你這件事可大可小,這樣大家都省事兒。”張宇皺眉說道。
“交代什麼?如果見義勇爲事錯的話,我也無話可說。那個女人你們不審問,至於偏袒得這麼明顯?就算事收錢也不用這麼肆無忌憚吧?你這樣做,你對得起警察兩個字嗎?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你!”
張宇氣急,任風又是繼續說道:“一沒有調查,二沒有取證,那女人隨便說一句,你就信了?你就是這麼辦案取確定事實的?要像你這麼辦案,中國的怨假奇案不知道有多少。”
“現在正在調查!你先說說,你爲什麼要打人?”
任風看着那張宇,心中已經是極爲皺眉,眼前這個警察已經是打定主意要陷害自己了,自己說什麼都沒用,乾脆胡攪蠻纏一點。
“因爲我喜歡她。”
“什麼?”張宇一愣,那記筆錄的警察也是錯愕得擡起頭來。
“我說我喜歡她。”
“你打她是因爲喜歡她?”張宇臉上全是不可思議。
“是啊,因愛生恨嘛,情侶之間的吵鬧,很正常。”任風隨意說道。
“你!”
張宇被氣個半死,到現在他才發現,自己被玩了。
“你不配合,就進監獄呆着,看你要待到什麼時候!”
任風平靜說道,“你也不用威脅我,相關法律我也知道一點。‘《刑事訴訟法》第八十三條,公安機關拘留人後,應當立即將被拘留人送看守所羈押,至遲不得超過二十四小時,’你還有二十一小時。”
張宇沒脾氣了,這個傢伙真讓人頭痛。
“帶下去,帶下去,關起來!”
等到任風下去,張宇皺着眉,想起之前任風那種視死如歸的氣勢,還真是將他嚇到了,這要是出了人命,他整個人還有警局的領導都得賠進去,而且最關鍵的是,他沒拘留證,這要是被挖出來,自己這份飯碗都保不住。
算了,希望這件事不會鬧大,錄供也是有一份保險,明天就將他放了,算是給點小教訓。
張宇決定了,看了下時間,便是準備下班了。
他前腳剛走,就有兩個記者上門了。
任風正坐在房間裡呢,他倒是不擔心,臉上平靜得很,當時在場那麼多人,甚至還有一些人都拍了照、錄了視頻,這件事就不信他們壓得下來。
至於之前在審訊裡的東西,兌換商城裡就連司法都能兌換,裡面東西查得清清楚楚。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足足過了幾個小時,都到晚上了。
就在這時,房門咔嚓一下,被打開了。
“你是任風?”
任風擡頭,卻見到有兩個人正站在面前。
“我是,你們是?”
“我們是《長沙時報》的記者,從陳燕那裡聽了你的事情,特意來了解一下情況。”一個記者開口說道,“任校長你聲音小點,我們好不容易纔說服了一個警察進來。”
陳燕?
任風想起了今天下午幫自己說話的那位主持人。
“任校長,你能複述一下當時的情況嗎?”
“當時我見到那個女人想要進去,她沒有出入證,被武警給攔下了,武警說了好幾次需要出入證,第三次攔下的時候,那女人就罵人了,罵那武警是狗,更是一腳踢在了武警的褲襠。”
“武警雖然倒地,卻仍然用手抓着對方,那女人就用包繼續毆打武警,我看不下去了,這就出手幫忙了。”
任風將事情原原本本地說了出來,其中一個記者,更是在一旁用手機拍攝。
“什麼?你的意思是那警察不分青紅皁白就將你扣押起來了,也沒問原因?”一個記者不可思議地看着任風。
“是,並且從扣押到現在,也沒有審問,更沒有人送飯。”
一個記者眼中已經有了怒火:“太過分了,警察是人民公器,他怎麼能這樣?”
“當時現場有人能作證嗎?”
“有的,我記得很多人都拍照了。”
一番採訪很快就是結束了,其實也沒什麼問題,不過是覈實而已。
“你這種情況是見義勇爲然後被誣陷,還進了派出所,我能問一下,你現在心裡的感受嗎?”
任風搖了搖頭:“我沒什麼感受,我現在只要對方的道歉。”
“道歉?”
“是,如果沒有道歉,那麼我寧可不出去。”
兩個記者面面相覷,一個記者問道:“任校長,你這是寧願坐牢也要他們的道歉?這是爲了什麼?”
爲了什麼?
任風笑了起來。
“爲了免於恐懼的公平。”
那兩個記者一愣,而又是聽任風說道:
“爲了免於恐懼的公平,
我願——
把這牢底坐穿!”
“我是天生的叛逆者,我要把這顛倒的乾坤扭轉!”
“我要把這不合理的一切打翻!”
“今天,我坐牢了。”
“但坐牢又有什麼希罕?”
“爲了免於恐懼的公平!”
“我願——
把這牢底坐穿。”
這是一首詩?
兩個記者,眼中透露出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