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五十多個人陸陸續續的離開了古窖五層,抱壇散人看了青陽一眼,道:“青陽道友,若是支撐不住就不要勉強。”
抱壇散人已經看出來了,青陽早就到了極限,此時完全是在強撐,所以才特意叮囑一句,畢竟曾經同舟共濟十年。青陽明白對方是一片好心,道:“多謝道友好意,我會量力而行的。”
抱壇散人交代了幾句,隨後大踏步的跟上了其他人,看他這個樣子,最終的成績絕對不會太差,一名築基修士的表現超出了很多金丹後期修士,抱壇散人這方面絕對屬於深藏不漏型的。
青陽咬了咬牙,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辦,這裡已經是自己的極限,繼續往前,可能就真的醉倒了,之後會發生什麼事情真不好說,可就這麼離開,他有點不甘心,因爲這品酒會關係着他未來結丹。
這古窖之中的酒氣,一般的手段根本就不管用,靈甲是在受到攻擊的時候纔有反應的,偏偏酒氣能攻擊於無形,真氣護罩倒是能起到一定作用,可這個作用也有限,時間長了,酒氣甚至能順着真氣護罩進入經脈,鑽入丹田,把整個人都麻醉了。
這可怎麼辦?青陽把自己所有的手段都想了一遍,最終想到了嗜酒蜂,這種靈蟲喜好靈酒,也不知道能不能幫上忙,不過這時候青陽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死馬當作活馬醫了。
想到就做,青陽神念一動,從醉仙葫之中召出了十幾只嗜酒蜂,聞到了空氣中的酒氣,那幾只嗜酒蜂頓時就興奮了起來,圍着青陽上下起舞,就如同困鳥飛上了天空,魚兒游到了海洋。
他們歡快的飛舞着,貪婪地呼吸着,最令青陽驚奇的是,這麼濃重的酒氣,嗜酒蜂竟然絲毫不受影響,哪怕是最低階的普通嗜酒蜂,也能受得住這古窖五層的酒氣,比起青陽可強多了。
青陽把這些嗜酒蜂排列起來,擋在了自己的口鼻前面,隨後他就感覺到,外界的酒氣被嗜酒蜂擋住了一些,青陽吸入的數量就減少了,雖然量不是很大,可嗜酒蜂數量也少,若是再多放出來一些,酒氣被擋住的不就更多了?到那時說不定自己就可以繼續往下了。
想不到這些嗜酒蜂還真管用,青陽不再遲疑,馬上又放出了近千隻嗜酒蜂。經過在靈船上的十年,醉仙葫之中的嗜酒蜂羣已經壯大到了近兩千只,這次青陽只放出了一半,以防萬一。
近千隻嗜酒蜂,按照青陽的要求,密集的組合在一起,就像是一個罩子,把青陽整個身體都圍了起來,只留出兩條腿用來走路,反正眼睛、耳朵、鼻子早就用不上了,這古窖之中神念更好用。
嗜酒蜂所形成的護罩剛剛成型,青陽就感覺到自己周圍的酒氣頓時爲之一空,頭腦也清醒了很多,身上所有的壓力在這一瞬間都消失了,嗜酒蜂不可能擋住所有酒氣,肯定會有一些漏網之魚,不過這點量對於青陽已經沒有多少威脅。
青陽對比了一下,如今他周身的酒氣濃度已經極低,跟之前在古窖二層時差不多。這樣的話,已經完全可以承受的下來,甚至還能繼續往下走,靠着這個作弊手段,也不知能不能進入前二十。
青陽同時還發現了一個細節,那些酒氣並不是被嗜酒蜂羣擋住了,而是被他們吸收了,也就是說,這些酒氣都到了嗜酒蜂的體內,被青陽吸收到的酒氣量少了,所以纔會如此輕鬆。
嗜酒蜂不愧是靈蟲之中的酒鬼,外界的酒氣對於他們來說就是大補之物,就如同乞丐遇到了食物,怎麼可能不瘋狂?甚至都不需要青陽特意驅動,絕大多數的酒氣就被他們給截去了。
雖然古窖之中的靈酒層次很高,嗜酒蜂的個體有很小,可酒氣畢竟只是酒氣,不能跟靈酒想比,只有大量吸入纔會醉,而嗜酒蜂天生善於飲酒,這方面的能力甚至超出了同階修士,所以這個嗜酒蜂羣組成的護罩可以用很長時間,短時間內不會有問題。更何況青陽還留了一半嗜酒蜂在醉仙葫之中,真出了問題隨時可以替換。
沒想到嗜酒蜂陣還有如此妙用,有了他們幫忙,這第二環節獲勝的既往就大了,青陽站在古窖五層之中稍微緩了緩,等到醉意稍微輕了一些,快步朝着其他修士追了過去。
再說那五十多名修士,此時已經完全的拉開了,五位元嬰修士的後輩子弟和其中七八名個有底蘊的金丹後期修士,已經來到了古窖六層的大殿之中,不過他們現在的情況很不妙,有的人臉色慘白,雙目無神,渾身顫抖,直冒冷汗,就像是大病未愈一般,有的人渾身上下紅彤彤的,頭頂熱氣蒸騰,就像是被放在蒸籠裡即將蒸熟的蝦子一般。
這些人的情況跟之前青陽在第五層時的表現差不多,顯然都到了極限,其實這也正常,邀月真人早就說過,第六層是金丹修士的極限,這幾人哪怕再有底蘊,想要突破極限也是很困難的。
另外有二十多名修士,此時正艱難的順着臺階往下走,看他們的樣子,能不能正常進入古窖第六層大殿都不好說,不過誰都沒有放棄。這一關只取前二十名,而前面那批元嬰修士後輩子弟和金丹後期修士只有十幾人,此時放棄意味着必輸無疑,若是能再堅持堅持,只要能堅持到其他競爭對手熬不住,自己不就能獲勝了?
剩下的十幾人則站在古窖五層通往六層的入口,遲遲不敢往下走,古窖第五層已經是他們的極限,第六層就有點勉強了,只是好不容易走到了這裡,放棄了實在可惜。他們猶豫了好半天,才鼓足了勇氣來到入口處,結果被裡面的酒氣一衝,頓時又有些躊躇不前。
有的人感覺自己可能堅持不住,轉身返回了五層,有的人估計了一下里面的酒氣,覺得自己似乎能夠承受,於是一咬牙硬着頭皮衝了進去,剩下的被他們一帶,也朝着下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