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倪秋榮認出了自己,青陽不由得笑道:“倪堂主還記得我?”
聽見青陽承認,那倪秋榮頓時喜出望外,蒼天保佑,有青陽仙師在,再多的武林高手都不怕了,這下不光自己和王平沒有了性命之憂,連幫主銀鬚龍王和整個金沙幫都有救了。
倪秋榮連忙道:“二十多年不見,老倪我都年過六旬,土埋脖子的人了,而青陽仙師卻相貌依舊,怎麼可能認不出來。”
旁邊的王平似乎也聽長輩說起過青陽曾經的事蹟,如今見到青陽二十多年相貌未變,猶如傳說中的神仙一般,他頓時燃起了希望,連忙跪下道:“仙師,求求你念在當初交情的份上,救救我父親。”
與之對應的,這是虎孝中這一邊的武者們,一個個驚疑不定,也有人懷疑這是金沙幫的人在裝神弄鬼,可又生怕青陽真是什麼仙師。跟武者廝殺,哪怕對方實力再高都不怕,因爲這都在他們能夠理解的範疇之內,可仙師就不一樣了,傳說中仙師飛天遁地、移山倒海,幾乎無所不能,跟這樣的人作對,豈不是活的不耐煩了?
當初在猛虎幫時,虎孝中也是見過青陽一面的,不過那時候青陽易容成了一位老者,假冒是金沙幫幫主銀鬚龍王的師弟灰須龍王,以虎孝中的肉眼凡胎自然看不出青陽的本來面目,哪怕是曾經聽過青陽的聲音,如今二十多年過去了,早就忘得一乾二淨了。
青陽知道自己不是出一些手段,這些人估計不會相信,於是身形一晃,放出了自己氣勢。爲了避免造成太大的恐慌,青陽故意把大部分的氣勢都收斂了起來,即使如此,那幫人也感受到了如山的壓力,一個個冷汗直流,蹲坐在地上,只有虎孝中能夠勉強支撐。
虎孝中盯着青陽,心中驚駭無比,語無倫次的說道:“你……你着的是仙師?……你究竟意欲何爲?”
看着虎孝中色厲內荏的樣子,青陽不由得笑了,道:“還能如何?你猛虎幫追殺我的朋友,我肯定不能見死不救。”
如果是以前,虎孝中並不會多麼懼怕仙師,畢竟都是傳說中的人物,誰也沒有見過仙師到底有厲害,正所謂無知者無畏。而且在二十多年前,他曾經親眼見過二叔使用武侯弩射擊仙師,雖然其他人都躲過去了,不過也有一個受了傷,似乎仙師也不過如此。
但是一個月之前,五弟回來之後,他親眼見證了仙師的神奇,知道仙師和仙師之間也是有區別的,二十多年前的那幫人不過是不入流的最低階仙師而已,真正的仙師要比他們厲害得多。
眼前之人二十多年前就已是仙師,那時候五弟還沒有拜入仙門呢,也就是說這個青陽在仙師之中的資格有可能比五弟還老。想想五弟曾經顯露出來的手段,虎孝中頓時就打起了退堂鼓。
不過虎孝中也當了二十多年的一派掌門,雖然心中膽怯,氣勢卻還是抱拳說道:“既然他們是仙師的朋友,那我猛虎幫就給仙師一個面子,放過他們二人,咱們後會有期。”
見對方如此識趣,青陽也沒打算節外生枝,殺這些人容易,但斬草除根很困難,青陽不是那種嗜殺之人,不可能爲了別人一點事就大開殺戒。而卻他不能在開元府久留,若是讓雙方結成了死仇,以後對金沙幫也沒有好處。若是猛虎幫願意服軟,不如雙方各退一步,有自己的仙師身份做威懾,猛虎幫以後應該不敢在亂來。
於是青陽道:“看在你如此識時務的份上,其他的我就不追究了,回去之後把你們抓到的金沙幫的人全部送回原處,這件事就此作罷,若是有人不服氣,大可以到金沙幫來找我。”
見到青陽不追究,虎孝中如蒙大赦,連忙帶着手下的一幫人,連滾帶爬的朝着來路跑去,連頭都不敢回,生怕青陽會反悔似的。
等虎孝中那幫人走遠,倪秋榮鬆了一口氣,道:“多謝青陽仙師相救,否則的話,這次金沙幫就要徹底被滅了。”
青陽擺了擺手道:“舉手之勞而已,咱們還是去你們金沙幫等消息吧,看他們會不會按照約定把王幫主送回去。”
倪秋榮和王平都沒有受傷,只是之前被一幫人圍追堵截有些脫力而已,不過這時候也都緩了過來。想到一場災難消滅於無形,幫主也馬上就沒事了,兩人心中的包袱都卸了下來,帶着青陽返回金沙幫。
金沙幫的駐地距離青陽休息的樹林並沒有多遠,半個時辰之後,三人就到了地方,只是這裡被猛虎幫攻破沒多久,金沙幫幫衆被抓的被抓,逃走的逃走,整個駐地黑燈瞎火的,連個活人都找不到。
費了好大一番功夫,倪秋榮和王平才找來一幫下屬,把金沙幫的駐地重新收拾了出來。看看天色,此時已經是第二天的凌晨,大家也沒心情去休息,就一起坐在大堂上,靜等猛虎幫的人上門。
又過了一個多時辰,眼看着天色已經發亮,一個金沙幫幫衆突然闖了進來,慌亂的稟報道:“少幫主,猛……猛虎幫來了。”
青陽早就察覺到外面來了一大羣人,他把神念往外一放,什麼都看的清清楚楚,只見金沙幫駐地的大門外面,正有一羣人氣勢洶洶而來,走在最前面的是虎孝中,旁邊是一個相貌跟他有幾分相似,只是年齡稍小一些。在他們兩人身後跟了二十多人,其中光是一流武者就有七八個,剩下的清一色二流武者。
這麼多高手,明顯是把整個開元府的高手都集中了起來。看這架勢,猛虎幫顯然不是送人來的,看樣子還會有一場衝突。哼,機會已經給過猛虎幫了,你們卻不知道珍稀,那就別怪自己不客氣了。
想到這裡,青陽忽然站起身,帶着倪秋榮、王平等金沙幫衆走出了大堂。等他們出了屋子,猛虎幫的一羣人也正好進入院子,於是雙方的人往旁邊一散,就在院子裡對峙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