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自己一時半會兒無法取勝,那粗壯漢子心中一沉,他們事先都沒有料到,青陽會忽然祭出這麼一羣難纏的靈蟲,想要速戰速決是不可能的了。不過這件事也很容易想通,如果這小子沒有一些保命的手段,一個煉氣四層修士又怎麼敢獨自出來冒險?
還真是小瞧了這傢伙,不過就算是你有靈蟲幫忙,也不是我們兩個煉氣五層修士的對手,那粗壯漢子從這無須男子,道:“這小子的靈蟲不好對付,兄弟,我先頂住一陣,你趕快解決了那小子,只要那小子一死,靈蟲沒有控制,我們也就安全了。”
“兄弟放心,我要是連他都解決不了,枉爲煉氣五層修士。”那無須男子一句話說完,手上的攻擊比之前更凌厲了幾分。
嗜酒蜂分走了一個對手,青陽的壓力頓時減輕了很多,獨自應付那無須男子已經不是特別的吃力了,不過雙方的實力終究有些差距,青陽也只能勉強抵住對方的攻擊,想要戰勝對方很困難。
尤其是對方的那一對鴛鴦鉞,攻擊起來角度極其刁鑽,總是讓人防不勝防,青陽連雙元劍法都使出來了,卻仍被對方逼得連連倒退。
莫非現在就要使用三元劍訣?三元劍訣雖然威力比較大,可消耗的真氣和神念也多,若是一擊不能湊效,之後再次使用就比較困難了,而且失去了突然性,三元劍訣的威力也會大打折扣。
眼看着就要被逼到荊棘叢之中,青陽一咬牙,正要祭出另外一把法劍,旁邊的荊棘叢中突然竄出一道身影,莫非對方還有幫手?青陽被嚇了一跳,兩個敵人應付起來就這麼困難,若是再來一個,可就真的麻煩了,到時候爲了保命,就只能把蜂王和猴王弄出來幫忙了。
突然遭遇如此變故,青陽忘記了再施展什麼三元劍訣,連忙施展身法避到了一邊。等他躲開之後才發現,剛纔只是虛驚一場,那道身影襲擊的並不是自己,而是對面的那無須男子。
無須男子把青陽逼得節節後退,眼看着自己就要取勝,哪會料到旁邊的荊棘叢中會突然竄出來一個人?作爲一名煉氣中期修士,無須男子的反應還是足夠快的,連忙放棄了追擊青陽,身子硬生生的止住,把一對鴛鴦鉞擋在了身前,同時真氣運轉全身。
不過事發太過突然,那荊棘叢距離無須男子又太近,他來不及做出更多的防禦,那條人影的攻擊已經臨身。只聽砰地一聲巨響,從荊棘叢中竄出那人身子只是搖晃了一下,無須男子的身體則倒飛出兩三丈遠,一下子摔在了地上,噴出一口鮮血。
受此重創,那無須男子只能勉強撐起身子,滿臉悲憤道:“你……你們好卑鄙,如此實力竟然還暗中埋伏。”
無須男子雖然防禦有些倉促,可他畢竟有着煉氣五層的修爲,哪怕是同階修士偷襲,也頂多能讓他受些輕傷。但是從現在他受的傷來看,對方的實力遠遠超出了預估,也就是說偷襲之人的修爲最低也是煉氣六層,明明有那麼強的實力卻偷襲,難怪無須男子會如此悲憤。
青陽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他以爲偷襲之人跟對方是一夥的,沒想到攻擊的卻是無須男子,莫非來的是熟人?又或者清風殿弟子?
青陽定睛細看,才發現,那偷襲之人他並不認識,而是一個蓬頭垢面的男子。此人身上衣衫襤褸,早就破敗不堪,一條一條的掛在身上,頭髮和鬍鬚亂糟糟的,彷彿幾十年沒有洗過一般,幾乎看不清原來的顏色,整個人看起來比世俗界的叫花子還髒。
至於對方的實力,明面上看只有煉氣六層,但是身上隱隱散發出來的實力,卻早就超過了煉氣中期的程度,比之前青陽見過的任何一個試煉弟子都要強一些,就算是比起很多煉氣後期修士都毫不遜色。
或許是因爲剛纔藏在荊棘叢中,此人的身上被劃出一道道傷口,很多地方還在滴着血,但是此人毫無所覺,彷彿這些傷口都在別人的身上一般。雙目猩紅,看不出有任何的表情,此人站在眼前,就像是一頭吃人的兇獸,身上只有嗜血和暴虐,沒有絲毫感情。
這時候那無須男子也看清了偷襲自己之人,被對方那一雙猩紅的眼睛盯得發慌,幾方面印證之後,他終於想到了什麼,頓時驚叫,道:“活死人,他是活死人。”
活死人這個詞青陽也熟悉,在進入亂魔谷之前無思長老就曾經跟大家講過,每次亂魔谷試煉結束的時候,總有一些試煉弟子因爲特殊原因,被滯留在亂魔谷的禁制裡面,長期接觸亂魔谷內的煞氣,就會逐漸的被煞氣迷失心智,成爲殺戮機器,變成活死人。
當時無思長老沒有細說,只說大家進來之後就會知道,如今看到眼前這個人形怪物,再結合無思長老的說法,相互印證之下也就不難猜了,眼前這人就是無思長老口中的活死人。
亂魔谷之中的活死人都是之前遺留在禁制內的試煉弟子變的。能夠成爲活死人,本身就有煉氣中期的修爲,之後又在亂魔谷呆了至少二十年的時間,雖然修爲被壓制,但是實力一直在緩慢的增長,早就超出了普通煉氣中期修士,難怪一出手就這厲害。幸虧他剛纔攻擊的不是自己,否則的話現在躺地上的就是青陽了。
活死人雖然活着,但是跟死了一樣,他們的心智已經被迷失,完全靠着本能在生活,甚至連低階的妖獸都不如,真是生不如此。
因爲血祭禁斷大陣的壓制,活死人的修爲無法提升,一輩子都突破不了築基期,所以壽命也都是有限的,無論你當初多麼驚才絕豔,一旦成爲活死人,最終都只能在亂魔谷耗盡壽元而死。
而眼前的這個活死人看年紀也就六十左右,應該就是二十年前上一次參加試煉的弟子,只是他身上的衣服破爛不堪,面目變化也比較大,也沒有什麼身份證明,看不出他究竟是哪個門派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