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陽把所有的東西都清點了一遍,看着地上的兩具屍體,不由得皺起了眉頭,這東西留在醉仙葫太膈應,放外面又擔心被人順藤摸瓜找到自己,最終猶豫了一下,青陽找了一處極偏僻的礦洞,把這兩具屍體運出去深深的埋了起來。
返回醉仙葫空間,青陽不由得又想起了自己曾經種下的那四顆種子,這都快半年時間了也沒看到效果,不知道是死了還是條件不足。既然玉靈髓的效果這麼好,不如給他們用上一些,試試能不能把這四顆種子救活,看看這究竟是一些什麼種子。
說做就做,青陽找到一把錘子,從玉靈髓上面砸下一塊邊角,碾碎了灑在一個裝了水的瓶子裡,之後青陽把那四顆種子全都挖了出來,也泡在了瓶子中。起初效果不是很明顯,但是隨着時間的推移,瓶中稀釋過的玉靈髓越來越少,而那四顆種子卻變大了一些。
有效果?玉靈髓真的管用?青陽心中一喜,連忙又弄了一些玉靈髓的粉末添加到了瓶子中。一番嘗試之後,總共用去了小半塊玉靈髓,而那四顆種子也徹底改變了模樣。
原本都是黑色的種子,看起來就像是不起眼的石子,現在都變成了棕色和淺褐色,而且每一顆種子都都充滿了靈性和生命氣息,給青陽一種錯覺感覺,只要現在把他們種下,過不了幾天就能發芽。
如今青陽的見識已不同往日,僅是從上面透出的靈性就能看出,這四顆種子都是不可多得的好東西,也幸虧當初在密地之中得到的時候,種子失去了靈性,纔沒有被靈溪谷的仙師們發現。
青陽把剩下的大半塊玉靈髓放起來,然後重新把那四顆種子埋在了原來的地方,又把瓶子中剩下的那些水也都順手澆了下去。爲了這點東西,浪費了自己半塊玉靈髓,付出的代價不可謂不大,倒要看看這四顆種子將來能長出什麼好東西。
種好了種子之後,青陽沒有再管他們,而是找了個地方打坐修煉恢復真氣和體力,他在醉仙葫空間之中又過了七天,燃血術的後勁才完全過去。好在這一次的戰鬥之中他沒有受什麼傷,七天之後,青陽的體力和真氣已經基本上完全恢復。
在這期間,青陽還嘗試着練習了獨角鬼王教給他的凝神決和斂息決。斂息決很簡單,只用了兩天的時間就學會了,只要青陽願意,他可以把自己的修爲任意調高調低,而不用擔心被人看破。
往低了掩飾修爲很容易,因爲他經歷過那樣的層次,一般都不會有太大的問題。往高了提升修爲比較困難,尤其是煉氣期,青陽根本就沒有經歷過,只是把氣勢推上去不一定能夠騙過高階修士。
不過青陽也沒指望自己能僞裝成煉氣修士,玉靈山深處以開脈境八九層的修士居多,自己開脈境六層的修爲孤身行走不安全,只要能騙過這些修士,不使他們生起覬覦之心就行。而青陽之前使用過燃血術,對於開脈境八九層的境界有所感悟,問題倒也不大。
至於凝神決,練習起來就沒那麼容易了,每次到了關鍵時刻,都頭疼欲裂,幾乎跟當初服用開脈丹時,打開元神桎梏的情況差不太多。不過青陽知道,這可能是一個必經的過程,因爲神念比修爲提升更困難,只有吃得苦中苦,才能在神念方面超過其他人。
不過凝神決並不像斂息決那樣學會了就行,這東西是需要平時勤加練習,靠着日積月累才能達到效果,短時間內還看不出成績。
又耽擱了這麼七八天時間,距離叩仙大會結束已經只剩下十天時間了,醉仙葫之中剩下的食物所剩無幾,必須儘快趕回去。從千窟洞到玉靈城還有一千多里路,趕路也要花費不少時間,若是錯過了叩仙大會,就算是擁有叩仙令,照樣要等到下一次。
好在青陽上次清理幽冥真人遺物的時候,從雜物堆裡找到了一張簡單的地圖,上面標註了從青陽現在所在的位置,也標註了幽冥真人與散修們混戰的礦洞的位置,之間的路不算遠,若是路上快一點,應該能在叩仙大會結束之前趕回玉靈城。
青陽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把地圖上的路線記清楚,重新換了一套衣服,又把膚色弄得稍微黑了一些,化成一副歷經風霜的壯年漢子形象,再用斂息決把自己的修爲調整之後,就變成了一個開脈境八層的三十多歲的漢子,簡單的做了易容,不仔細觀察很難看出破綻。
一切準備妥當,青陽閃身出了醉仙葫,然後沿着地圖上的路線,小心翼翼的朝着當初散修們爭奪玉靈髓的坑洞走去。路上倒是沒有遇到什麼危險,花費了大半天的時間,青陽終於來到了坑洞之中。
空曠的坑洞裡面空無一人,滿地的屍體似乎也都被人收斂過了,只在坑洞的正中央,留了一個巨大的墳頭。除此之外,整個坑洞靜悄悄的,看不到一個人影,只能隱隱約約的從一些乾枯的血跡和戰鬥痕跡上面能夠看得出來,當初的戰鬥是多麼的慘烈。
玉靈城四五百修士,最終只剩下了一百多人,將近七成都喪生在了這裡,當初他們十一人的隊伍,青陽更是親眼看到四個人食慾混戰之中,若是算上之後被幽冥真人殺死的賀蘭峰,也損失將近五成。
這麼大的損失,這麼瘋狂的一場惡戰,歸根結底就是爲了搶奪那一塊玉靈髓,是爲了拿那塊玉靈髓換取一個拜入仙門的機會,可見仙門對普通散修的吸引力有多大,同時也可以看得出來,底層散修的修煉條件多麼惡劣。
現在這一場鬧劇終於落幕了,不但沒有人得到那玉靈髓,大部分的散修反而都因此丟了性命,被埋葬在這坑洞之中。最終的便宜的只有青陽,他不僅得到了玉靈髓,還從幽冥真人的遺物之中找到了一塊叩仙令,可以說是這次事件的最大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