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狼被殺死,原本還殺氣騰騰的狼羣,就像是被敵人斬殺了將領的軍隊一樣,士氣頓時爲之一滯,殺氣也漸漸的消散了。剩下的兩隻野狼妖獸相視一眼,然後各自長嚎一聲,朝着密林之中退去。
哪怕是普通的野獸,知道打不過的時候也會退縮,更何況是已經入了階,有了一定靈智的妖獸?如今頭狼已死,狼羣實力大減,更不是眼前這些人的對手了,還留在這裡等死不成?
還活着的野狼也紛紛後退,逐漸的隱入山林之中,散修們並沒有乘勝追擊,因爲經過剛纔一番惡戰,幾乎人人帶傷,真氣消耗了大半,體力更是不足,已經沒有餘力再跟狼羣拼殺。
狼羣雖然雖然死傷慘重,就連頭狼都被斬殺,不過損失的主要是一些普通野狼,至少還保存着原來七成的實力,若真惹惱了狼羣,跟大家拼死一搏,到時候就真的無法收場了。
等狼羣徹底退去,周圍再沒有了一隻野狼的影子,大家才鬆了一口氣,紛紛跌坐在地上。等緩過來了這口氣之後,把身上的傷口處理好,然後服下療傷丹藥,就地打坐療傷。
過了將近一個時辰,赤發鬼最先恢復了過來,他站起身,繞着滿地的野狼屍體走了一圈,然後來到了段如鬆等人的身邊,看着還在療傷的衆人,他目光閃爍,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看着對方不懷好意的眼神,段如鬆皺了皺眉,站起身,道:“赤發鬼,你想幹什麼?”
那赤發鬼笑了笑道:“我就是隨便看看,段道友這麼緊張幹什麼?”
段如鬆冷哼一聲,道:“別以爲我不知道你赤發鬼打的什麼主意,誰不知道你們七絕鬼最擅長背後下陰手?是不是準備看看我們這邊有沒有實力大損,好來個黑吃黑?”
被段如鬆點破了自己的企圖,那赤發鬼訕笑道:“謠傳,都是謠傳,那是有人故意抹黑我們,段道友怎麼能相信這些傳言呢?何況咱們剛剛一起對付狼羣,也算是並肩戰鬥過。”
“當我們是三歲小孩子嗎?你赤發鬼恐怕是感覺沒有勝算,才決定放我們一馬的吧?”旁邊的賀蘭峰也冷冷的說道。
七絕鬼那邊雖然清一色的開脈境八九層,不過青陽他們的隊伍人數更多,雙方若是性命相搏,誰勝誰負還不一定呢。尤其是剛纔賀蘭峰使出的那張金劍符,讓赤發鬼頗爲忌憚,他們七兄弟能夠活到今天,靠的就是謹慎,如果沒有太大的利益,他也不會輕易冒險。
想到這裡,那赤發鬼嘿嘿一笑道:“看來兩位對我們兄弟誤會很深啊,既然大家不歡迎我們,那我們離開這裡就是了。只是這野狼妖獸的屍體該怎麼分呢?”
段如鬆道:“那一階野狼妖獸是賀蘭道友斬殺的,自然是歸我們,剩下的未入階妖獸,隨你們挑選。”
別看地上堆了上百具的野狼屍體,真正有價值的卻不多,也就是那隻一階野狼妖獸的屍體能值十塊靈石左右,那些未入階妖獸合起來也不值三四塊靈石,剩下的普通野狼屍體就只能留着吃肉了。
“大家一起對付狼羣,憑什麼你們就能把最值錢的分走?若是沒有我們兄弟牽制,你們怎麼可能獨自斬殺頭狼?”赤發鬼還沒說話,旁邊的橙發鬼先表達了自己的不滿。
段如鬆這邊也有人幫忙,申二通站出來道:“爲什麼不能這麼分?當時說好了我們對付頭狼,你們對付那兩隻次狼,當然誰殺死是誰的了。若是沒有賀蘭道友的上品法符,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結束戰鬥呢,光是一張上品金劍符就值兩三塊靈石,這損失怎麼說?”
一旦牽涉到了利益,就沒有什麼好怕的了,一階妖獸屍體,若是光由青陽他們的隊伍來分,一份就是七八枚養氣丹的價值,可若是不據理力爭,分到手的就少了一半,都是散修,誰也不富裕啊。
那赤發鬼似乎也對這個分配方案很不滿意,陰沉着臉好半天都沒有說話,這時候見雙方都各不相讓,眼看就要再次產生衝突,他忽然上前一步,打斷了橙發鬼,道:“二弟,算了吧。”
“大哥,我們七絕鬼向來都是在別人手裡佔便宜,還從來沒有吃過這種虧呢,怎麼能算了呢?”橙發鬼不解。
赤發鬼道:“雖然我們也出了力,可野狼妖獸畢竟是他們斬殺的,而且這狼羣本身就是我們引來的,他們也算是救了咱們兄弟幾個的命,這妖獸屍體就算是送給他們又有何妨?”
送給他們又有何妨?這可是價值將近十塊靈石的一階妖獸,拿到玉靈城,能換好幾件中品法器了,怎麼能說送就送?這不符合咱們七絕鬼的作風啊!橙發鬼很是不解,不過大哥都這麼說了,他也不好再爭辯,只能恨恨的瞪了段如鬆一眼,退到了後面。
七絕鬼願意讓步,事情就好辦多了,經過統計,現場的野狼屍體總共一百多隻,其中一階妖獸一隻,未入階的兇獸九隻。七絕鬼拿走了七隻未入階兇獸,剩下的那些留給了青陽他們隊伍。至於那些普通的野狼屍體,對他們沒用,誰也沒有再多看一眼。
等七絕鬼帶着野狼兇獸屍體離開,大家纔算是徹底的放鬆了下來,幸虧對方主動退讓,否則的話雙方有可能再起衝突。剛纔一場惡戰,幾乎人人帶傷,雖然服下了療傷丹藥,不過低階的療傷丹藥效果很一般,想要完全恢復還得一兩天時間,誰也不想再來一場惡戰。
沒有了敵人,周圍的氣氛輕鬆了很多,賀蘭峰目光掃視一週,最後落在了青陽的身上,頗爲驚訝的道:“這種程度的混戰,想不到青陽道友也能堅持下來,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啊。”
不是別人看不起青陽,實在是因爲他修爲太低,隨便一兩隻未入階的野狼兇獸都能傷到他。在這種混戰的局面之下,沒有人能夠照顧到他,所以被殺才是正常的,能活下來反而令人感到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