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陽擔憂的道:“前輩的身體沒問題吧?”
魂肅看了看自己的身體,道:“我這身體雖然殘破了點,但湊合着還能用,但是以後想做太大的動作是不行了。當初我剛進入這寒洞之時,身體雖被噬屍母蟲啃食了小半,但是對我的行動影響還不是很大,因爲不知道離開的辦法,閒極無聊之下我就發現了裡面那處寒潭,於是就使用轉換秘術在那寒潭之中修煉。後來我的修爲倒是上去了,可身體也被噬屍母蟲啃食的差不多了,僅剩下元神的骷髏身體做一些簡單的事情還可以,想要到外面幾乎沒有可能,稍有不注意,就有可能被毀,所以到了後來,哪怕我漸漸的摸清了離開的方法,我也沒敢隨便離開,只盼着有修士到來,奪舍一具合適的身體,重新再到外面走一遭,誰知一等就是六百年,還遇到了你這麼一個怪胎,這賊老天,給了我希望,卻又硬生生把他奪走,令人無奈。”
身體被毀,修士的元神和元嬰脆弱之極,尤其是對於某些鬼修或鬼道修士,沒有身體保護的元神和元嬰就是自動送上門的好處,所以後來魂肅慢慢摸清了離開迷霧的方法,也不敢隨便出去。
“前輩元神保存完好,爲何不轉爲鬼修?”青陽又問。
“轉爲鬼修也是需要機緣的,一不小心可能就會身死魂滅,而且轉爲鬼修的過程中會忘記很多前塵往事,我不想走這一條路。”魂肅似乎不願多談這方面的事情,轉換話題道:“我的事就不多說了,還是先把寒潭的位置告訴你,以後修煉就不用發愁了。整個寒洞並不大,之前我全部走過,並沒有什麼特殊之處,唯有這個寒潭,外面的迷霧似乎也只爲這個寒潭而生,你順着左面那條通道往前走,百丈之後遇到一個岔路口,選擇右邊的岔路,寒潭就在……”
魂肅話還未說完,青陽就感覺到外面的鐵臂靈猴傳了一陣警示,與此同時,魂肅也是臉色一變,道:“不好,是噬屍蟲羣回來了,你們快跑,就去寒潭那裡,噬屍蟲屬於冥蟲,對寒潭之中的仙靈之氣比較討厭,躲在裡面就會沒事,噬屍蟲羣很快就會離開。”
想起噬屍蟲羣的威力,青陽至今後怕不已,眼見鐵臂靈猴示警之後已經趕了回來,他問魂肅道:“那前輩你呢?”
魂肅急道:“不用管我,有噬屍母蟲在我體內,這些噬屍蟲不敢對我怎樣,你們快走,再晚就來不及了。”
這倒也是,噬屍母蟲寄生在魂肅體內,而且他在寒洞活了這麼多年,噬屍蟲羣不知道回來過多少次,要出事早出事了,不可能等到現在,於是青陽向鐵臂靈猴揮了揮手,帶着他衝進了左邊那條通道。
就在青陽衝進左邊通道的同時,無數的噬屍蟲已經朝着之前他們所在的地方涌來,看那鋪天蓋地的架勢,似乎比當初青陽他們剛進入遺蹟時遇到的數量還多,很快就堆滿了方圓數百丈的空間。
其中也有一部分噬屍蟲注意到了青陽和鐵臂靈猴,於是朝着他們逃走的方向追去,不過追了一百多丈之後,感應到前面濃郁的仙靈之氣,那些噬屍蟲似乎很討,於是又紛紛退了回來。
整個寒洞之中聚集的噬屍蟲,足有十數萬之多,看起來恐怖至極,青陽不知道,原本這遺蹟之中並沒有噬屍蟲,這麼多的噬屍蟲,其實都是魂肅體內那一隻噬屍母蟲生出來的,都是一個種羣。
這個噬屍蟲羣之所以能夠壯大到這種程度,除了因爲魂肅的修爲臨時突破到元嬰境界,爲噬屍母蟲提供了大量的能量,也因爲這遺蹟之中食物充足,噬屍蟲羣又沒有什麼天敵,六百年下來也就積累到了這種程度,不過這些年遺蹟之中魔獸越來越少,噬屍蟲羣發展受到限制,噬屍母蟲食物不足,整個種羣才停止了壯大。
今天整個噬屍蟲羣突然在這寒洞之中匯聚,是感應到了噬屍母蟲的危險,當時魂肅因爲施展逆元神訣,修爲不斷下降,體內能量逐漸流失,元嬰也大幅度萎縮,噬屍母蟲不知道魂肅在幹什麼,但是她感覺到了生命威脅,照這個速度下去,若是魂肅能量流失完而死掉,她也活不了多久,這才臨時把所有噬屍蟲都給召喚了回來。
十幾萬噬屍蟲齊聚一堂,看得人頭皮發麻,不過他們在這洞穴之中卻井然有序,就像是受過專門訓練一般,在魂肅的身邊圍成一團,沒有一隻敢再前進一步。噬屍母蟲感應到外面的噬屍蟲大軍,在魂肅的體內不斷的跳動着,發出陣陣興奮地尖叫聲,就像是在向魂肅示威,以報復之前魂肅不顧自己警告,肆意揮霍自身能量的做法。
魂肅知道這噬屍母蟲爲何這麼做,在一起相處了數百年,相互之間早就熟悉了,所以他並沒有理會,事情已經做好了,愛折騰就讓她隨便折騰去吧,反正自己對這些也適應了,忍一忍也就過去了。
魂肅的做法是對的,那噬屍母蟲折騰了一陣,似乎也累了,於是就停止了跳動,隨後衝着外面發出兩聲尖細的吱叫聲,前面一羣胖大的噬屍蟲就像是得到了命令一般,排好隊伍朝着魂肅爬了過去。
這種場景魂肅經歷過無數次,他想要阻止,但是那噬屍母蟲不知道在他體內噴了一種什麼液體,他頓時就不能動了,只能任由對方施爲。前面幾隻噬屍蟲一直爬到了骷髏頭骨之中,在魂肅的元嬰上咬了一個缺口,就一起鑽了進去,過了一會兒,這幾隻噬屍蟲重新爬了出來,也不知經歷了什麼,之前胖大的身子已經乾癟下來。
這幾隻噬屍蟲出來之後,又有幾隻肥胖的噬屍蟲來到骷髏頭骨跟前,從之前元嬰上咬破的洞口鑽了進去,沒多久又陸續從洞口鑽出來,就跟之前那幾只噬屍蟲一模一樣,他們進去的時候一個個身體肥胖,出來的時候卻全都乾癟枯瘦,就像是被吸乾了精氣神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