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死我了!
大屋周圍恢復了安靜,只有呼吸的聲音,跟血肉的味道。
鮮血混合着內臟,覆蓋在奧莉亞的身上,讓這身緊緻的棉服上,一片凌亂。
“奧拉,你就不覺得有什麼要說的麼!”張虎臣抱着肩膀,看着有些着急的奧莉亞說道。因爲一開始的失誤,讓大家陷入了危險,奧莉亞內疚的表現,張虎臣跟團隊的成員都看在眼裡,但是,這個問題不能迴避。
“是,我開始有了失誤,我願意承認錯誤,並且作出賠償,戰利品收入可以分出一半!”奧莉亞站住了,鬆開了麥子的手,嚴肅的說道。
“很好,既然你覺得是自己的錯誤,那麼就請千萬當心,你是隊伍的核心,絕對不能有半點馬虎!”張虎臣點了點頭,單手做了一個請便的動作。
麥子主動的拉着奧莉亞的手走開,並且在私密頻道里說:“事情已經過去了,下次咱們注意就是了,別影響了心情。”
“嗯,我知道,其實虎爺說得不錯,我的位置十分重要,團隊裡面只有我一個人是職業的盾牌,其他人的技能都沒有這麼多的防護技能,所以,我的位置纔是最重要的。”奧莉亞並沒有覺得虎爺的話有錯誤,是自己應該承擔的責任,就絕對不能逃避。
“帶領這麼大一個隊伍,堅持到現在。虎爺的壓力十分大,尤其是對樓千尋的問題上。要是之前,恐怕也就張一隻眼,閉一隻眼了,但是,越是到場景世界的最後階段,就越是難度提升,他也是爲難!”麥子嘆息了一聲說道。
“知道你們是一家人,不用一個白臉一個紅臉的!”奧莉亞擰了一下麥子的下巴說道。
“看你說的。還不是怕你心裡面有疙瘩,纔跟你說得仔細,你反倒是來嘲笑我了!”麥子不依不饒的,在奧莉亞身上長牙舞爪的。
“咱們是好姐妹,不會因爲這麼點事情就翻臉,看你小氣的樣子,又沒說要搶你的男人!”奧莉亞哈哈笑着。朝大屋裡跑去。
“好啊,你搶吧,你都沒見到他眼睛裡面的火光,就彷彿能將人燒死!”麥子想起來虎爺看着自己的樣子,臉色就紅過了耳朵。
“男人都是這個德性,不過。像虎爺這樣的還真是少見的,如果碰見了我家鄉的漢子,殺人放火之後,還不要鬆鬆腰帶纔怪的,你看看咱們隊伍裡面。就連貼在劉野身上的勝霏霏,都沒給佔半點便宜。”奧莉亞嘿嘿的笑着。一點都看不出來是才死了情人。
“咱們這樣的日子,能快活一天是一天,從那天我在死亡線上給虎爺拽回來就明白了,什麼都是假的,自己快樂纔是真的。”麥子沒有什麼放不下的,哪怕張虎臣一邊親吻自己,一邊想着其他的女人都沒關係,他救了自己,那麼自己就給了他,心裡栓着他,免得有一天死了,都沒有享受過男歡女愛的,那才吃虧了。
幾次主動的跟虎爺打情罵俏,也是因爲自己沒有體驗過這種面紅耳赤,心跳加速,思維雜如亂麻一樣的感覺。
那個少女不懷春!麥子從小就接受了傳統的教育,哪怕是生活在開放的西方,平時的生活,也滿是條條框框,要不是出了意外,恐怕還不會形成現在這樣的性格。
場景世界雖然將人的意識和生命,重新開始,但是也打上了一種扭曲的烙印。
“走吧,還得繼續燒水,希望這一次沒有人搗亂了!”奧莉亞見到麥子一副堅決的樣子,心裡也滿是讚許。
兇殘狠毒,大家誰都不缺,但是,這種放得開的心態,卻很少人能夠擁有,如果不是林三好,自己恐怕依然抱着自己的念頭,從來都不去理會,身邊這個對自己死心塌地的男人。
這樣也好,有個念想,總比麻木的活着要強!
兩人進去燒水不提,外邊的挑戰者,則是重新進入到了倉庫的庫房。
刑太章跟王之夫,給大家將身上的傷口都處理一下,纔有空閒坐下來喘息。一場戰鬥,跟野獸這樣的對手搏殺,身上多少的都有些爪牙撕扯的痕跡。
圍了一圈抽菸,鄭雙流抗議的說:“你們還有沒有人性,這裡還有傷員呢!”
“將就一下吧,咱們都累得站不起來了,等一下再送你回大屋!”郭獄揉着雙臂說道。傷勢還沒有好利索,就連續戰鬥,鐵打的身體也受不了。
“多希望我能好起來,這樣旁觀的鳥樣,真是難過。”鄭雙流非常的無奈,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誰讓他沒有辦法進行劇烈的運動。再說了,以他這樣的傷勢,還是保持不動比較好,起碼這樣一來,差不多再有二十四個小時,就可以恢復差不多了。
“說起來,這裡真的要給金鎖他們作爲據點?”盛隆揀起來話頭問道。當初商量的結果,這批煙土,最後還不知道要禍害誰,所以,大家都不想牽連進去。
“一人帶上一些,有時候,受傷了之後弄傷一些,還是挺有效果的!”郭獄以前在戰鬥裡面就曾經使用過類似的東西,戰場上重傷的時候,如果沒有這個,連等待單價的機會都沒有。
“那好吧,大家每人兩個箱子,起碼回去賣了換錢也是好的!”張虎臣覺得,都已經到了這個程度,那就是債多了不愁,蝨子多了不咬!
“這麼大堆,咱麼每人拎十個,都不到三分之一,虎爺,只拿兩個箱子,這樣做是不是太摳門了!”郭獄覺得,這裡的貨物這麼多,大家拿得太少,也不起什麼作用。
“你是怕數量太多。會給金鎖他們招來禍患?我準備帶走一半給佟家小姐!”張虎臣一句話,就斷了郭獄的念想。
“虎爺。咱們在這裡,其實並沒有受到佟家小姐多少幫助,反而都是咱們給他們擦屁股了,這樣做,是不是不大公平?”葉輕羅在開始階段,始終跟着佟家小姐混日子,對這些號稱紅蜘蛛寡婦隊的女人,其實沒有什麼好感。
別看是跟小東洋見過陣仗。其實,真要說玩兒命,恐怕一個鬼子小分隊就能將她們全都幹掉!
無論如何,沒有佟家小姐看護着,這些女人甚至連雪天紮營都沒有辦法獨立完成。隊伍裡面只有幾個小頭目,纔是真正的巾幗英雄,其他的女人。混日子的情況多些。
“沒有了她們拖後腿,咱們早就給周圍的實力給滅了,你以爲,那些跟沈全一直通消息的本地勢力,就那麼賣咱們的面子,說句喪氣話。沒有佟家小姐的牌子,誰特麼的知道咱們這些漢子,是哪裡鑽出來的?”
“靠的就是人家,所以,咱們做事情要仗義!”
張虎臣的話。讓熱烈的氣氛,突然冷了下去。這個說法,跟大家一直的心高氣傲都化成了冰水,事情真的是這樣麼?跟之前說的不挨邊啊!
“虎爺,這樣說,咱們是給佟家打長工了?”盛隆嬉皮笑臉的問道。
“不是打長工,是短工,在張家大院之後,就已經結束了關係,如果不是我想着帶上她們,拉大旗,坐虎皮,現在恐怕咱們的勢力也起不來!”張虎臣對心裡的想法,今天才第一次吐露給大家。
“憑什麼咱們能夠在濱城裡面,殺個三進三出,靠的不是本事,而是面子,七道嶺的面子,佟三爺的面子。”
“小東洋的人手單薄,但是,大家在松花江上,已經見到了,他們起碼一個大隊的人手,還是富餘的,或者是幾個大隊都富餘,那麼,爲什麼沒有將全部的實力,都砸在咱們的頭上,而是分期分批地進行呢?”
“真是咱們行動隱秘麼?要知道,這個時代的小東洋,是能夠竊取珍珠港情報的超級好手,是能賄賂白黨大部分高官的能人,咱們如果硬碰硬,早在進入濱城的第一次行動,估計就要散夥了!”
“周圍的勢力那麼多,就都是頂天立地的爺們兒?就沒有人跟小東洋下邊吃飯的?他們真的就對咱們幾十個人沒有半點辦法?”
“沒有七道嶺跟佟三爺的招牌,咱們早就給人坑了!”
張虎臣當初想得好好的,卻沒想到,場景世界如果真的這麼簡單就能佔了大便宜,那麼也就不是戰場,而是旅行團。
當陶老闆出現的時候,張虎臣就知道了,在濱城,還有一張看不見的大網,只要自己接觸到了勢力範圍,就會成爲他們的獵物,或者是成爲他們的一員。
只是,這些劇情人物也沒想到,自己這幫人,人數雖然少,但是,戰鬥力確實一等一,否則,早就給人賣了數錢了。
這一次的混亂,打破了濱城的平衡,不知道里面會亂成什麼樣子,躲出來的意思,也是要仔細的想想。
“虎爺,你的意思是說,在咱們這些人會到濱城之後,就要面對更加嚴峻的考驗?也許會牽扯到濱城周圍勢力的分佈?”郭獄對這些事情最爲敏感,想得也就最多。
“說不好,咱們要謹慎,再謹慎,如果真的跟我想象的一樣,那麼下邊咱們應付的,也許就是集團戰鬥了,挑戰者的實力,已經不怎麼重要,重要的是人手,武器,錢糧和其他東西。”張虎臣苦笑着說道。
“咱們手裡有藥品,要是形式嚴峻,這就是籌碼!”盛隆是經常參加勢力爭鬥的,自然知道什麼東西是重要的。
出來混,一個是安家費,另外一個就是傷殘!
張家大院裡面的紅貨,還有許多都沒出手,只衝着一點,就絕對不能捨了佟家小姐單幹!
“藥品的問題,對咱們來說不是問題,當初皮南樓手裡正經接收了不少。另外,咱們的資本還有這些,這東西在現在是頂黃金用的!”盛隆拍打了一下屁股底下坐着的箱子,笑着說道。雖然不搞原料加工,但是一些基本的常識,還是知道的。
“咱們的人手,看起來不怎麼樣,但是,金鎖那邊的人手,都是經過老郭特別訓練的,沈全那邊的人有些散漫,用來搗亂也是沒問題的。”
“咱們手裡還有幾個小鬼子,小冢跟長谷川他們,都是些能打硬仗的,通過他們去找一些浪人回來,也不是問題。這些浪人或者是武士,執行絕密任務不成,但是,當炮灰絕對沒問題,而且,還能給咱們製作最好的掩護。”刑太章說道:“誰能想到,咱們殺了小東洋那麼多人,竟然還能隱藏在他們之中。”
“嗯,當初留下里見蒼雄他們幾個,就是爲了這個時候使用的!”張虎臣得意的點點頭,這就是多手準備的好處。
“那麼,在高田和石川晴一那裡,牽扯了一些關係,也是爲了這個時候準備的?”郭獄不是最好的戰略家,只是個好槍手。執行一般的戰術問題可以,涉及到如此大面積的佈局,可就差上太多了。
“我們收的春二屁,也是爲了最艱難的情況下準備的吧!”盛隆也明白了,對着張虎臣比了一下大拇指。
“還有宋德信,他纔是咱們最有利的掩護,別忘記了他熟悉的都是些本地的地頭蛇,只要有石川晴一做靠山,就能在滿洲的官員裡面,另外扯出來一股勢力,到時候,能夠在他的掩護下行動,咱們就自由多了。”張虎臣這個時候才交底,不是因爲形勢嚴峻,而是因爲基本的安排已經做完,剩下來的,就靠個人發揮了。
在大家都在沉默的時候,麥子插了話頭:“密碼本,咱們到手之後,一直都沒有使用,虎爺是要做幾家的買賣,還是已經有了人選?”
“馮遠橋本來是最好的人選,他們就是幹這個的,給了他們,也能掩蓋住痕跡,只是,他們露了行藏,無奈撤退,將計劃打亂。”張虎臣搖了搖頭,自己畢竟不是神仙,怎麼都像不到,在最後的關頭,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就讓他們給偷着跑掉了。
“他們是自己尋死,沒有了掩護和重要的情報,回去不是給清理掉,就是給冷藏,估計永無出頭之日了。”盛隆知道,混江湖的就怕的就是手裡沒東西。
無論是實力還是秘密,起碼得握着一樣,讓人忌諱,否則,就是自尋死路。
“比如陶老闆手底下的白永德如何,這個傢伙看起來路子太廣,是不是也能利用一下,將消息漏出去!”王之夫想到了這個膽小的傢伙,嘿嘿一笑。
當初白永德就是在王之夫的手底下吃了大虧,無奈進了醫院,還跟陶老闆的頭馬,呂隊長起了齷齪。
“對了,這個白永德還是白黨的成員,也許,這是另外一個突破口。”張虎臣當初動手的時候,不知道是因爲屬性差距過大,還是因爲其他的原因,見到過了白永德的秘密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