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辭別了兄妹倆,丁曉聰轉頭看向城市西面,一片低矮的建築後,有個高高的白色尖頂,格外醒目。這座城市被西方殖民過後,就開始盛行基督教,教堂就是這裡最雄偉的建築。
丁曉聰沿着街邊走向教堂,心裡盤算着該怎麼接近那位穆德利的實際掌控者,MD最大的軍閥,乃木將軍。
乃木部下有着五萬軍隊,裝備在這個貧窮的國度來說,絕對是最先進整齊的,之所以他能發展出這麼大的勢力,只因他掌握着一筆該國最大的財富……玉石。
M玉,玉石中的王者,最上品的價格遠遠貴過了等重量的黃金,這些晶瑩剔透的小石頭在本地不值錢,可要是拿到華夏,立刻增值成百上千倍!穆德利作爲最大最好的M玉出產地,被乃木牢牢控制在了手中,獲取了驚人財富。
有錢,也就有了人,有了槍。
和這位雄霸一方的大軍閥比起來,丁曉聰還只是個半大的少年,與他周旋,稍不留神就會粉身碎骨。
一路走到了教堂門口,丁曉聰眼睛一亮,終於有辦法了,我沒法去找你,卻可以讓你來找我!
教堂對面有一家小旅館,這裡可不像華夏國管理的那麼嚴格,什麼身份證明都不要,隨便住。之所以選擇這家旅館,一來是爲了就近做事,二來,開店的老闆懂中文,好交流。
這幾年經常有華夏客商來這裡收玉石,許多旅館老闆都學會了中文,普通交流不成問題。
老闆是個五十來歲的漢子,通過交談,確定了趙愛龍的話,乃木的確每個星期天都要來對面的大教堂禱告,每次來都坐在固定的專用位置上,用大羣的軍人守護着,旁人根本就不讓接近。
這不重要,甚至更好,只坐專用的位置,那就太合適了。
探明情況後,丁曉聰先是隨便找了家玉器店買了塊粗玉牌,然後就獨自奔了城外墳場。
這裡不興火葬,死了人都是埋在城西的一座小山上。
丁曉聰趕到的時候,天已經快黑了,他一路走到山陰處停了下來,打量四周。這裡陰氣很重,說明有很多遊魂野魄。
找了處墳塋最密集的地方,他將剩下的半杯屍油放在了地上,然後把那面粗玉牌丟了進去,坐下來開始靜等。姐姐曉蘭游出來,在他身上蜿蜒,好奇地打量着四周。
半夜十二點,是陰陽交匯的時間,過了十二點後,陰氣就會大盛,黑夜就將變成魂魄的樂園。
十二點一過,丁曉聰打開了巫眼,這裡位於山陰處,陰氣強盛,遊魂野魄本就不少,這時候就更多了。這些都是普通魂魄,並沒有什麼惡性,不過勝在數量多,另外,經過丁曉聰的處理後,性質也會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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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持着巫眼,丁曉聰開始輕輕哼唱鬼音,附近無意識飄蕩的遊魂野魄立刻被吸引,慢慢飄了過來。
詭異的鬼音在墳場迴盪,聽得人汗毛倒豎,遠處閃現出一點燈火,也不知是守夜人還是過路的,被嚇得栽了個跟頭,連摔落的手電筒也不要了,爬起來轉身就跑。
現在的丁曉聰一身鬼氣森森,不用燈光效果,看上去都跟鬼一樣。
其實他如果就這樣持續不斷的唱下去,靈魂會漸漸迷失,最後是不是真的會離體變成魂魄,還很難說,他也不敢做這樣的嘗試。
遊魂野魄被一個個吸引了過來,它們盤旋一番後,終於承受不住屍油的誘惑,一個接着一個鑽了進去。
丁曉聰足足唱了兩個小時,收集了差不多上百個遊魂野魄後,方纔停了下來,這半片山上都被清乾淨了,再唱就該把狼給招來了……
完成了第一步後,丁曉聰立刻從包裡取出一個塑料袋,裡面裝着半包紅色的粉末。這是硃砂,經過巫山後,就剩下了這麼點,一直帶在身上。
沒有任何猶豫,他將半包硃砂全倒進了屍油裡,陽毒和極陰混合,產生了劇烈的反應,玻璃杯裡立刻向外涌泡沫,“嗞嗞”作響。
硃砂進入屍油後,杯子裡立刻就變成了魂魄的煉獄,那些遊魂野魄痛苦不堪,只能鑽進粗玉牌裡躲避。經過這一番煎熬後,它們的惡性明顯增大了些,已經可以對人的靈魂產生一些危害了。
看看差不多了,丁曉聰將杯子推翻,一大片泡沫衝了出來,現在的硃砂和屍油已經全部失效,留着也沒用了。
液體全都滲入地下後,丁曉聰抓着一塊布,將那塊玉牌抓了起來。現在這東西外面糊着一層硃砂,等於將裡面的魂魄都封住了。
做完這一切,丁曉聰重新背上揹包,帶着姐姐下山,準備第二天的行動……
…………
班庫某警署內,姜白坐在一具破舊的皮沙發上,看了牆上的掛鐘一眼,眉頭鎖的更緊。她的手上戴着手銬,表明她現在的身份——嫌疑犯。
幽瞳蜷在她身邊睡大覺,對周圍的一切不聞不問。
門頭上,老式空調“轟轟”作響,一會吹出冷風,一會又吹出熱風。在姜白對面,一位男警察慢腦門是汗珠,怎麼也擦不乾淨,這讓他更加的煩躁。
“說吧,你究竟做了什麼?”警察的心情顯然很不好,猛然拍了下桌子,指着姜白大喝。其實他也不相信姜白這樣精緻的小姑娘會害死人,可不光是目擊者,就連姜白自己都承認了,也就必然要把她抓來審問。
“我沒有殺她,她是自己跳水的。”姜白神情平靜無波,淡淡答道。她潛入水裡把那女孩撈上來,全部過程只用了半分鐘,可奇怪的是,那女孩竟然就沒了呼吸。
一般來說,溺亡一個人,至少需要兩分鐘以上,這麼短時間絕對死不了人,可屍體撈上來後,只看了一眼,姜白就知道沒救了。有沒有呼吸不是判斷一個人是否死亡的唯一標準,那個女孩的生氣散失殆盡,已經完全沒有活過來的可能了。
警察帶她走的時候,她沒有任何反抗,這件事情她也想搞清楚。
姜白話音剛落,房門被人推開,一個年輕的女警官走了進來,手裡捧着一疊卷宗,隨手撂在了辦公桌上,回頭看着姜白冷聲道:“你撒謊!”